第二章
古老之船
经过了—番折腾,众人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片刻了.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他们,这要比急行军10公里还要累.一旦休息下来,浑身骨头都在酸痛.
方新坐着问阮小天:'你看清楚没有,真的安全了.'阮小天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人都说鬼一般都在晚上出没,我就不信,大白天的还闹鬼.'小雪就说:'虽说如此,我们还是不能大意,阮小天,你负责警介.'阮小天不服的说:'凭什么又是我.'结果,没人理采他.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自个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点伤.应该都是在下水道里给蹭出来的,也都是些皮外伤.只不过,身上的衣服,都被磨的不成样子了.
最惨的莫过于发福警察,在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浑身血淋淋的,到处都是血迹.
钱影想上前帮他包扎一下,可又无从下手,只好说:'警察同志,你…你不要紧吧?'发福警方呵呵一笑说:'我叫宋福,愿意的话,就叫一声宋大哥.这点伤没事,回去擦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个瘦高个警察也跟着说:'我叫李泉生.'阮小天一边注视着四周,一边说:'我们不关心你叫什么.'
小雪看了看李泉生的伤说:'你别理他,就当他是空气.'阮小天见了,举起胳膊,撒娇似的说:'小雪妹妹,我也受伤了.''一边去,旁边就是河水,自己洗.'说完,小雪又来到方新的身边,关切的问:'你怎么样?'方新淡淡的说:'我也没事.'
众人休息了会儿,体力恢复了不少.方新站起身来,沿着河边低头察看着什么.小雪走上前来,跟在方新的身后问:'你在找什么?'虽然已经分手,而且都结婚了.但在两人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彼此关心着对方的.
方新低头看了会儿说:'我在找那些老鼠.小雪,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和老鼠几乎是一前一后出了下水道的.没什么理由,它们一下子都不见了.如果只是一两只,或许还情有可原,说的过去.可那是几百只,突然之间消失了,怎么可能.'
'你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小雪说,'话是这么说,难道你相信真的被那只怪手给干掉了?那么,那只怪手为什么现在不出现了?它在等什么?'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方新说,'所以我怀疑,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被什么怪手干掉了.能让老鼠们瞬间消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什么地方?'
方新将目光转向了河面说:'水里.'众人一听,都觉得十分诧异.方新的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
阮小天就说:'你不会告诉我说,这上百只老鼠,个个都是潜水专家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众人的想法也都是如此.而且,就算老鼠兄弟们都是游泳高手,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一只冒出头来.再怎么会憋气,也不可能会憋这么长时间.
'说老鼠会游泳,我可能还会相信.可说老鼠还能潜水,方新,这个世界上,老鼠真的会潜水?'小雪十分的怀疑.
方新就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说,能让老鼠瞬间消失的地方,除了水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你们来看,这河岸的四周,根本就没留下任何上百只老鼠爬行过的迹象.'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小雪说.
方新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说:'今年,虽然到目前为止,只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是,我们大家都十分清楚,这一个多小时,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这短短的时间,却彻底改变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它完全彻底的摧毁了我们之前的世界观.'
宋福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说:'你的意思是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像我们之前看过的科幻片、恐怖片那样?'
'没错.'方新十分肯定的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老鼠会潜水,一点都不稀奇.'
这个时候,阮小天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老鼠会不会潜水,关我们什么毛事.我现在只想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现在这身上,臭的要死,我实在受不了.'
方新淡淡的说了一句:'恐怕没那么简单!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方新说,'你们还不明白吗?从我们出现在银岛浴室开始,奇怪的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而且,我们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巨型的怪手,神秘消失的尸体,到最后,那些会潜水的老鼠.谁又能解释这一切,你们不觉得非常奇怪吗?'
众人都不语了,确实,这些现象都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钱影突然说:'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可为什么呢?'
'没错,我想是这样子的.'方新说,'你们还记得下水道里的骸骨没有.'
'你不是说,那不是人类的骨头吗?'小雪疑惑的问.
方新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一想,觉得有些不大对.虽然我不是生物学家,但现在仔细回忆一下,那堆骸骨八成就是人骨.只不过,比正常人要小了一号.谁会死在下水道里?难道也和我们一样,是个逃难者?而且我发现,这个人应该死了有些年头了,绝对不是近期死亡的.'
阮小天听了这么多,幸灾乐祸的说:'看来,有更好玩的了.我倒很想知道,这个分水林,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雪瞥了他一眼,说:'那你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
算是个笑话,但此时众人的脸上没有任何想笑的表情.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个个脸上都堆满了沉重的阴霾.
方新也不语了,他想了很多.可凭现在的这点线索,要想找到答案,恐怕很难.
这个时候,钱影突然问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问题:'为什么会是我们?'
她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是一场游戏,一场玩笑,为什么会选择上他们?至少,从她的角度望过去,身旁大运河上的那顶桥.自从他们出了下水道之后,就没有一个人从桥上经过.就好像分水林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然而,她的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没有人回答的了她.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宁静的早晨,和煦的阳光.沉默当中,突然听到了某种响声.起初,众人还没有察觉到.随着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众人都不由的站了起来.
尽管如此,却依然察觉不出,异性的声响来自何方.等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听了出来,这声响像是流水的声音.但大运河是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流水声又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众人的脸上立刻紧张了起来,钱影抓住了身旁李泉生的胳膊,嘴唇颤抖的历害.小雪也不由自主的站到了方新的身后.承艳似乎好一点,但也很紧张.
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渐渐的,众人发现,声音好像来自于下水道.而且,声音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
众人是不明所以,阮小天突然说:'我怎么听着像是要发生大洪水了.'小雪辩驳道:'你别瞎说,我们走的时候,浴池里根本一滴水都没有.哪来什么大洪水.'小雪虽然这么说,可心里面也没有底.
方新爬进了下水道口,仔细的听了会儿说:'不对劲,我们大家还是小心点的好.真正的灾难,或许才刚刚开始.'
'你不要吓我,方新.'钱影揪住了方新的衣角,也紧张的往洞口望去.阮小天说:'大白天真的能遇见鬼,我倒要看看,那鬼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比我还帅.'
'你少臭美了,你和鬼也差不了多少.'小雪说.阮小天脸一沉,他说:'你就知道数落人,别忘了,我是你哥.哪有妹妹如此这般数落自己哥哥的.'
小雪不理他,宋福就说:'我看,我们大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话音还未落,就听得方新大喝一声:'不好,快跑.'说完,就想拉着离她最近的小雪和承艳往外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之前都站在下水道口,七嘴八舌的说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一股巨浪从下水道里喷涌而出,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方新.他还没开始来得及跑,刚才抓住了小雪和承艳的手.就被冲出来的巨浪,带到了大运河里.
由于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心里准备.方新落水之后,瞬间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他必须松手.事实上,这些意识,也不是他主观形成的.如果是在平时,在其他的环境里,他死活都不一定会松手.但是,在水里,他也身不由己.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怎么会游泳,顶多也就会几下狗爬.更不用说潜水了.刚一下水,就呛了好几口,难受的等同于窒息.
他拼命的向上游,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向水面浮去.他虽然就住在河边,但是,大运河到底有多深,他还确实不知道.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他就大叫着:'小雪,承艳,你们在哪?'没有人回答.他刚喊了两声,一股河水突然从嘴里喷了出来.有几秒钟的时间,他连气都喘不上来.吓的脸都青了一大块,好在,没过一会儿就好多了.
他用水抹去了脸上的水,这才睁开眼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居然一片朦胧.就好像大运河上突然出现了大雾一般,能见度不足五米.
就算如此,但他还是十分肯定.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不是他刚刚落水的地方.因为,虽然看不清,但他还是能看清岸边是另一番景象.连那顶大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周的朦胧,只能让他依稀看到岸边的情况,却十分的陌生.而且,在他落水之时,明明看到其他人也同时被冲入了水中.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又喊了两声,依然没人回答.
于是,他决定先回岸边再说.说不定其他人都安然无恙的在岸边等着他,要知道,他的水性不好,不等于其他人的水性也不好.
就在他决定向岸边游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的河面上有一样东西.乍一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却在缓缓的向他的方向游过来.不但慢,而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于连水波都没有.
大奇怪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在水里游,总会有水波.这个东西,像个幽灵一般,缓缓的在河面上,向前飘着.好像还就是冲着方新去的.
方新仔细的盯着那个东西,等游近了,他才看到,那东西好像是人的头发.乌黑的,长长的.
人的头发,居然能在河里游走.光就这件事,方新就觉得毛骨悚然了.但他相信,这东西不应该只是个一缕头发.或许,在头发的下面,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只是,雾气太浓,河水也不十分清澈,方新实在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方新还是打算先回岸上再说.从他的直觉来说,眼前的东西绝对不是善类.说不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方新这回猜对了,但他也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刚想往岸边游的时候,在那团黑发下面,伸出来一个干巴巴的,类似于头颅的东西.而且,还张开了巨口,像是能吞噬一切东西般.
头颅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无光.有两只眼睛,却没有眼珠.黑乎乎的,一片空洞.那在眼孔里,散发出来的,全都是无限的恐怖.令人看了,就会害怕.
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还有许多的褶皱.叫人一看,就像是一具干尸,只剩下了皮肤连着骨头.中间血肉像是被吸食光了一样,显得整个头颅如同恶灵,飘忽在水面上.
它张开的大嘴,两排獠牙,凶猛的可怕.那血白的牙齿,如同狼牙般,尖锐而又锋利.简直就是人类不该拥有的牙齿.
最重要的是,头颅在水中浮现出来之后,方新发现,这远比正常人的头颅大了起码两三倍之多.那黑发也是长的可怕,就像是水中突然出现的幽灵般.
当他看清楚这一切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逃.于是,他拼命的,狗爬似的,向他所谓的岸边游过去.
现在,方新后悔了.早知道会遇上这么一件事,他就应该先去学会游泳.至少现在逃命的时候,不会如此狼狈.
但是,已经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他拼命的向前刨着,回头一看.那个头颅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嘴巴也比先前张得更大了.他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根本没游出多远,还是那头颅加快了速度.因为,四周都是朦胧一片,他实在无法分辨自己离岸边到底还有多远.
刚又刨了两下,就觉得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力量就把他拖入了水中.
方新入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又不得以喝了好几口水.现在也没这个心情去品尝这河水是苦是甜了.
等他缓过劲来,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河水居然比较清澈,远比他在河面上看到的要清澈许多.正因为如此,他也同时看清了,缠在他脚上的居然是一缕头发.
长长的头发,延伸出了五六米,尽头就是那只恶魔般的头颅.此时,那头颅正用它那空洞的眼睛,盯着方新.
看清楚情况之后,方新立刻弯腰去解缠在他脚上的头发.他深知自己没有学过潜水,如果不立刻摆脱困境,那他只能被活活的淹死在水里.而且,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整个肺被涨的,就快要爆炸了似的.
但是,头发好像在他脚上结了死结般,怎么弄都解不开.方新急了,他狠下心来,脱掉了鞋子,然后将头发顺着脚掌往下扯.终于,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头发顺利的从他脚上脱落.
他什么也没多想,赶紧向上游去.
不多时,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河面上.方新大喘着气,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在这一刹那,仿佛就像从鬼门关来回走了一招.方新现在觉得,有空气的感觉,真好.
不过,方新没有多加思索.他知道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那个恐怖的头颅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再次出现.所以,他又开始奋力的向前游,向着岸边拼命的游去.他坚信,只要上了岸,什么危险都可以消除.到那个时候,他就彻底安全了.
他不会游泳,所以也惧怕水.不管怎么说,离开大运河是他目前的第一选择.就算里面没有那个该死的头颅,他也不愿意在河水里呆上太长的时间.
总之,在岸上要比在水里踏实许多.
然而,事与愿违.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你想挡也不一定能挡得住.命运喜欢跟你开玩笑,你躲也躲不掉.
就在方新游出去不到几米,就觉得脚下一沉.随即,整个人瞬间又被拉入到了河水中.而且,这次更加历害.那只头颅好像发了狠似的,不断的将方新往河底拉.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就像个自由落体般,一直往下沉去.
方新心里发慌,但在这个时候,他又想不出更好的摆脱方法.就感觉自己的脚掌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有些生疼.
该死的,你说倒不倒霉.偏偏咬住的又是他那只脱了鞋的脚,难怪觉得疼的那么历害.
方新也不管了,狠下心来,一边往下坠落,一边用还穿着鞋的脚使劲的往下踹.他也不管咬住他的是什么东西,先踹了再说.总之,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他拼命踹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方新一个机灵,他马上意识到,那是一团浓厚的头发.而那团头发,正在慢慢的围住他的脖子和脑袋,就像要将他活活勒死.
方新马上联想到,咬住他脚掌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个巨型头颅.想到这儿,他顿时浑身一冷,又呛了几口水.
眼下比上次拖入水中要好了一些.至少,他有了一些经验.但是,在这无法呼吸的河水中,如果被那团长长的头发缠住脖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他开始用双手去拨开缠绕住自己脖子的一团乱发.可是,长长的头发像是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开.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缠着快窒息了,突然脚下一沉.原来自己已经被拖到的河底,踩在了淤泥之中.
脚下有了着力点,方新瞬间就解开了缠在他脖子上的那团黑乎乎的头发.同时,脚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大半.低头一看,巨型头颅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方新如获大赦,正想再次往上游.却发现,在这平静的河底,居然躺着一具棺材.方新觉得特别好奇,因为那棺材就在他眼前.
从形状上看,确实是一口棺材.但奇怪的是,那棺材特别大,要比方新见过的棺材大了许多.
方新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但他也知道,但凡棺材一般都是木质的,最多也就是石棺.但这口棺材与众不同,看上去象是汉白玉的.
从古到今,哪个帝王将相会用汉白玉的棺材呢?方新百思不得其解.更何况,这样的一口棺材,怎么会沉在大运河底的?
当然,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想要好好的去观察观察这口超大号的汉白玉棺材是不可能的了.别的不说,至少方新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果还不上浮,要不了多久,准死翘翘.再说,就算这口棺材全部都是疑问,也跟他没有半毛关系.他现在只想保命,这才是正题.
当即,他扫了一下四周的水域.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那颗巨型头颅压根儿就没走远,就在他身后不到两三米的地方.长长的黑发在水中随水摇曳,顿时就增加了几分诡异.
方新当场就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吐出许多泡泡的同时,又被逼喝了几口河水.就见那怪头里空洞的眼睛又在盯着方新看,方新吓得脸都绿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方新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双纤细的小手抓住了他,同时把他拽了下去,居然被拽进了那口汉白玉大棺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方新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已经乖乖的躲在了棺材里.活人躺在棺材里,方新就觉得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虽然没有看清楚刚刚发生的事,但他好像看到了,就在刚才,那口棺材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拽他的那双手,就是从那缝里面伸出来的.
刚才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一双手.现在想来,不会是这棺材中的鬼魂索命来了吧?
这就是刚刚方新被人抓住,拖进棺材之前,那么一秒钟左右出现的想法.
进入到棺材之后,更让方新匪夷所思.棺材里居然有空气,可以供人正常呼吸.当然,除了空气之外,还有河水.方新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只有头露在外面.
可惜的是,当棺材再次合上之后,原本还有的一点亮光,现在也荡然无存.棺材里一片漆黑,只能偶尔听到身体拨动河水的声音.
方新的脑子被搞的一塌糊涂,他实在想象不出,就在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把他拽入棺材里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是想救他,还是打算吃了他?
他的头不住的朝他所能看到的地方转来转去,可棺材里没有一丝光线.所以,他的所有举动都是徒劳的.
却在这个时候,方新听到有人说:'如果你还想活着,就给我安静点.'是个女人的声音.方新更奇怪,难道刚才拽他的是个女鬼?可为什么声音会这么熟悉?
可能太紧张了,方新竟然没能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来自于谁.
就在方新百思不解的时候,棺材里居然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虽然很微弱,但在这漆黑一团的地方,足可以照亮整个棺材.
方新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脑袋,当他看到身边躺着的那位时,更加的吃惊.他惊讶的说:'小雪,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小雪非常淡定.在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极小极小的荧光棒.方新想起来了,那是小雪手机上的.想不到,居然派上大用场了.
此时的小雪并没有去看方新惊讶的表情,而是把目光注视到了头顶的棺盖上.好像在那里,有什么东西.
方新也顺着微弱的光线望去,只见棺盖上居然有画.虽然有些模糊,但方新可以肯定,这些确实是画.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画的到底是什么.
小雪这个时候指着上头的画说:'你看出些什么门道没有?'方新摇了摇头,他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真够笨的.'小雪指着上头的画说,'你看,那画的好像是一扇门.从比例上来说,我感觉这扇门很大,相当的大.门上有四个凹槽,长方形的.而且,你发现没有,门上好像也有类似于浮雕一样的图案.'
听小雪这么一说,方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说:'小雪,你分析的还真对.这画的线条虽然很粗糙,但经你这么一解释,还挺是那么回事.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棺材里,干嘛画这些东西?'
'那你就要去问棺材的主人了.'小雪继续看着画说,'在我看来,关键还不在于那扇门.你来看,门下面的线条是用波浪线画的.或许,它代表的是水.'
'你的意思是说,这门竖立在水上?'
'不,你看不出来吗?门和水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所以我推测,如果这扇庞然大门真的存在,它应该是竖立在河岸边.'
'小雪,还是你聪明.不过,如果波浪线真的代表水,那水里面的四个方形东西是什么?'
小雪仔细的看了一遍说:'说不好,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四个方形中,其中有一个与众不同.虽然画的比较粗糙,但我感觉那个方形里好像有东西.而另外三个是空的.'
经小雪这么一提醒,方新用手摸了摸.当然,他什么也摸不出来.他说:'你还别说,确实有点像.可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在外面没有注意到这口棺材的形状吗?'
'什么意思?'方新疑惑的问,'我在外面逃命还来不及,哪还会去注意这些东西.'
小雪说:'你可真够笨的.这口棺材的侧面,正好就是个正方形.如果我猜得没错,如果那真是道大门.那么,我们现在这口棺材,可能就是开启那道大门的钥匙.或者说是个机关.'
方新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另外三个空的地方又作何解释.总不会是一种摆设吧.'刚说到这儿,又突然似乎明白了:'你是说,还有三口同样的棺材.'
'你终于变聪明了.'小雪说,'说不定,那三口棺材也在这河底.'
方新说:'这就奇了怪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在分水林,有这么大的一扇门.你说,那门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藏.'
小雪摇摇头,目前对她来说,所有的猜测都只是一种假设.她说:'没什么好奇怪的,至少我们现在真真切切的躺在棺材里.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棺材里是空的,而且非常干净.'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棺材不是装死人的.要不然,就算过去个几千年,棺材里也应该留下些什么.现在,连个陪葬品都没有.'
听小雪这么一说,方新倒是宽心了不少.否则,他躺在这样的棺材里,别提有多别扭.
他又问小雪:'那你再看看,这应该是哪个年代的作品?我想肯定不是现代的,肯定来自于某个古老的年代.'
小雪却说:'我哪知道,这事你应该去找考古学家.'方新嬉皮笑脸的说:'你不是全能嘛,我看你的智商至少一百八.''你骂我呢,欠揍啊!'
方新呵呵一笑,不敢再多言了.过了会儿,小雪问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的人呢?'
说起这事,方新也很疑惑.他忙问小雪:'对了小雪,你怎么会躲到棺材里来的.我记得我们所有人都好像落水了,可我在水里一个人都没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