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沙迷题
'小雪,小雪,醒醒,醒醒啊!'耳边不断的传来方新的呼唤.大约又过了十几秒,小雪就觉得脑袋特别的沉,像千斤大锤压着一般.好不容易,她终于努力的睁开眼睛.
'太好了,小雪,你终于醒了,真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
小雪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还算俊俏的脸蛋,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新.
紧接着,又一张脸孔凑了过来.当小雪看到时,不由得皱了皱眉.阮小天看了半天后,嬉皮笑脸的说:'哟,我的好妹妹,你终于醒啦!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拨打10了.'
小雪直到此时,才感觉自己完全清醒了.只是头还有些晕沉沉的,像没有睡好觉的样子.她缓缓的坐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躺在一张黑色的皮沙发上.她立刻观察着四周,她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儿?
方新挨着她坐下,他关切的问:'小雪,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小雪摇了摇头,她反问:'这是什么地方?'
周围的一切对小雪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她身在一幢建筑物内.眼前是几张皮质沙发,墙壁上居然还挂着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机.而她所坐的地方,是在整幢建筑物的最西面的角落里.右前方好像就是大门,左前方有楼梯和电梯,还有几个房间.此时,门全部都紧闭着.中央挂着豪华的水晶掉灯,从高高的顶楼直垂而下,霎时的绚丽.但小雪实在记不起,这是什么地方,非常的陌生.
'小雪,你忘了,我们现在在江苏中豪公司的办公大楼一楼处.'方新解释着.
小雪眨眨眼睛,她还是不明白的问:'江苏中豪?'方新说:'对呀,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在五七桥,旁边就是中豪公司,我工作的单位.'
江苏中豪公司就在五七桥附近,小雪当然不知道.她揉了揉脑子,努力回忆着:'我记得,我们在湖滨路上和宋福相遇.然后…然后我们打算闯过去.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我怎么会到这儿的?'
坐在小雪另一边的阮小天抢过话题,以极其夸张的表情说:'小雪妹妹,你是真的忘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复杂.我们开着车向前猛冲,想不到无头宋福居然毫不避讳,就像一头饥饿了好几天的野狼,凶残的向我们扑来.还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兄弟临危不惧,狂打方向盘,好不容易才避开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然后呢?'小雪问.
'然后?然后我们就来到这儿了.'阮小天很不以为然的说.
方新这样时候终于说:'小雪,你别听他瞎扯.当时的情况非法危险,而且,我们大家都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我们的面包车和宋福相撞.结果,面包车被当场撞翻在地.我们所有人都几乎被撞昏了过去.等我们大家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面包车把中豪公司的电动门给撞弯了.而宋福和那群小甲虫却不知所踪.我看你还没醒,就把你带到了这儿.小雪,你真是把我给急坏了.'
小雪此时这才注意到,面包车内的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不远处还有钱影,沈括和罗欣悦.六个人居然都平安无事,只有自己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我…晕了多久了?'小雪诧异的问.
方新看了看挂在大厅正中墙壁上的时钟说:'不长,现象是中午十二点多.我估算了一下,从我们被撞昏的那一刻算起,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过了会儿,方新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小雪,你真的没事?在你昏睡的时候,我让钱影帮你身上擦干了.你觉得怎么样?'
经方新这么一说,小雪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干透了,一股温暖流遍全身.再也不象先前那般,浑身湿漉漉的难受.她望向钱影,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钱影回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想了想,小雪还是问:'大家呢?大家都没有事吧?'阮小天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说:'没事,你放心好了.我们这些人命大,死不了的.区区一个宋福,能耐我何!'小雪白了他一眼,不在理他.
江苏中豪公司,方新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来年.虽说这里是刚新建起来没几年的新厂房,但对方新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
办公大楼位于整个厂区的北部,一进厂区大门就能够清楚的看到.办公大楼一共有六层,左右各有两个楼梯,中间是电梯.面积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太小.
觉得奇怪的是,自从他们进来之后,办公大楼内就没见到一个人.不光如此,所有的车间内,居然也安静的出奇.但方新知道,今天应该有人在上班的.难道说,整个分水林真的被抛弃了?方新不敢想象.
阮小天兴致勃勃开始参观起大楼来,嘴里还啧啧不停的说:'不错不错,很有气派,比我那家公司像样多了.'
坐在一旁的沈括,此时提出了一个让大家从来都过的问题.他说:'你们有没有联系过分水林以外的人?我是说,是不是只有分水林变成这个样子,其他地方呢?或许,外面的世界是正常的.'
众人面面相觑,大半天的时间以来,居然没有人想起向外面求助.哪怕只是打个电话也好.
方新看了看众人,他说:'我的手机,早在大运河里就丢了.而且,就算没丢,浸泡在水里,也肯定无法再用了.
他转向小雪,小雪说:'我也一样.'小雪又转向阮小天,阮小天皱起眉说:'你们别看我,我的手机和你们一样,夭折在了大运河.我靠,那是我的新手机,四千多呢,用了还不到两个月.'
一直处在紧张状态下的钱影,此时也稳定了许可,她低声的说出几个字:'我也一样,早扔了.'
原本在一起的四个人的手机,均报废.现在只剩下了沈括和罗欣悦.沈括摊开两只手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拿.'最后,又将目光移向了罗欣悦:'欣悦,带了没有?快找找,现在就剩你了.'
罗欣悦听了之前,马上在自己身上乱翻.最后,她欣喜的说:'我带了.'就见她从兜出来一个手机,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大家都很兴奋,沈括忙挤到罗欣悦身边,说:'先打个110试试.'罗欣悦哦了一声,拨通了手机.然而,等了半分多钟之后,手机里还是一片忙音.罗欣悦惆怅的说了一句:'打不通.'
'不对,我记得我们打个110.当时不是能打通吗.'方新虽这么说,但他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打过.至少,他自己没打.而且,警觉很快就来了.但一想到原本来帮他们的两位警察,现在却已魂归天国,不免也有些伤感.短短的半天时间之内,在他的眼前,残酷的死了三个人.这是方新从来都没有预料过的事.
他转向钱影,想从她身上得到答案.钱影见方新用疑问的目光望着她,她这才说:'110是我打的,就在你来之前.不过,我是用银岛浴室的座机打的.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打不通了.我当时确实打过,真的.'
方新见她有些激动,就安慰她说:'你不用紧急,没人怀疑你.'
罗欣悦又试着打了几遍,但依然没有任何结果.她沮丧的抬起头,望了望众人,无奈的摇摇头.
坐在她身旁的沈括转了转眼珠,说:'对了,欣悦.你试着打打其他人,比如说你的同学或者朋友.说不定,我们会有意外的发现.你想想看,只要不是在分水林的就行.我就不大相信,总不至于整个地球都变成这样子了吧?'
听了沈括的话,罗欣悦再次拿起手机,翻看起通讯录.最后,她好像找到了某个目标似的,拨通了.在等待接听的时候,她对沈括说:'我打给我同学试试.'
空气中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某个时刻,奇迹的出现.
由于静的出奇,大家几乎都能听到罗欣悦手机里传出来的嘟嘟之声.然而,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里还是寂寥一片.大家所期盼的时刻,并没有到来.
在罗欣悦接二连三的打出十几拨电话之后,她颓然的放下了手,对着众人再次的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话,但大家都看懂了她的意思.阮小天啧啧的说:'我们真的被抛弃了?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靠,各位,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美国有部电影,情节跟我们现在遇到的差不多.整个地球只剩了寥寥无几的那么几个人.看来,拯救地球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六个人身上.'
小雪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切了一声:'切,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还拯救地球,先把自己拯救了再说吧.'
就阮小天的观点,事实上没人赞同.毕竟,这是在现实生活之中,而非虚构的电影.方新琢磨了一会儿说:'电话打不通,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相信,只要我们能离开分水林,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可是…'钱影懦懦的说,'可是五七桥断了,我们走不了了.'沈括接过话题说:'想要离开分水林,不只这一条路.我的可以往回走,往北开.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前往无锡.反正,只要能离开分水林,去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你们说呢?'
罗欣悦不加思索的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有一定的风险.'方新说,'你们想想,如果往回走,还得经过分水林.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沈括想了想,正了正身说:'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我们可以不必停.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们都不用停.我个人觉得,完全可以办到.你们怎么想?'他寻问着众人.
此时,众人都把心思花在了如何逃离分水林的问题之上.因为,他们所经历的事,他们自己都无法去理解.他们人人都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梦里一般.而且,居然还是噩梦.只是但愿这个梦,能够快点醒来.
不过,总有人会返其道而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小天.此时,他站在办公楼的大门中央,突然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承艳和宋福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可怕,那些虫子是哪来的?'
众人先是一愣,大家都在讨论如何逃离的问题,他却突然冒出这么个问题.叫人捉摸不定,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小雪就问:'你想说什么?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无聊吗?我们现在首要关注的是怎么离开分水林,而不是要关注虫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小雪的想法,也差不多就是大家的想法.众人都不明白,阮小天怎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因此,大家都在等待着阮小天的回复.
阮小天回过头来,望向另外五人.他开口说:'你们忽略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没能逃脱分水林,怎么办?万一我们中的某人又会变成承艳和宋福那样,又该怎么办?我觉得,预防还是很重要的.起码我们得知道形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才能够有效的避免.'
'乌鸦嘴!'小雪冷冷的说了一句.
罗欣悦好像同意他的观点,点点头说:'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我们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并不重要.但阮小天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预防还是很重要的.'方新边说边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过了会儿,小雪补了一句:'阮小天,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阮小天又变得玩世不恭的表情,对着小雪瞪大双眼说:'我靠,我说的句句都是人话,好不好!'
两个人还想吵,小雪突然咳嗽了几声,只好用双眼狠狠的瞪回过去.他们两人,似乎永远都有吵不完的架.
'阮小天说的没错.'沈括也同意他的观点,'这个问题是我们大家都没想过.可就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也很难解释这一现象.如何非要说出个道道来,我个人认为,是一种虫蛊.'
沈括的话刚说完,众人都大吃一惊.对大家来说,虫蛊这个词,跟他的是根本不可能有一点联系的.在他们身边,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虫蛊.
'虫蛊?'阮小天细细琢磨着这样词,'你什么意思?'
见大家都不明所以,沈括就说:'我也是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对其也不是怎么了解.我所了解到的是,所谓虫蛊,是有某个施蛊人,对他人进行的某种蛊术.而一般施蛊者为女性.虫蛊也是蛊术其中之一.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虫子.而且,施展虫蛊中的虫子,一般都有剧毒.中者,无药可解.'
'我靠,这么历害.'阮小天感叹着说,'幸好我们没有碰那些虫子,否则就没命了.'
方新却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沈括摇摇头说:'我说过了,我只是在网上看到过这方面的描述.至于我们目前遇到的情况,是不是虫蛊,就不得而知了.'
虫蛊对目前的众人来说,实在是太遥不可及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恶心之事,居然就发生在他们身边.之前,他们想都没有想过,更不用说遇到.所以,当真正遇到了,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方法来解决.恐怕,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躲,尽量的躲避.
这个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钱影突然低声喃喃的说:'施蛊者一般都是女性?'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但众人还是都听到了.沈括回了一句:'对,网上是这么解释的.'
'我…我见过施蛊者.'钱影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
方新忙问:'你说什么?'
'在服装店里,我看见一个小女孩.但我不能确定她是施蛊者还是中蛊者.不但我看见了,当时的李警官也看见了.那些黑色的小甲虫,就是从小女孩的嘴里飞出来的.'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小女孩长什么样?'方新急切的问.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他在银岛浴室见到的那个诡异的小女孩一样.他似乎能感觉到,这两个小女孩,好像说的就是他的女儿林林.
钱影摇摇头说:'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就站在那儿,但是,我和李警官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又是一片的沉寂,说来说去,大家都觉得依然在原地,没有实质性的发展.也就是说,解决的办法,还是先前说的那个,逃离分水林,别无他法.
似乎众人都在找寻解决的办法,但不知怎的,就是找不到.可能,对他们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也自然就想不出对应的法子.
沈括望了眼深爱的妻子,眼中满是关爱.他在自责,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而自责.这一幕,方新自然也看到了.只有在心情完成平静下来之后,他才有时间去想,去想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甚至到现在都在怀疑,妻子到底是生是死.
罗欣悦柔情的靠在了沈括的肩上,似对丈夫说,又似在问大家:'分水林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在坐的每个人几乎都问过了.但是,谁又能真正的回答出来呢.谁又能够解释他的所经历的一切呢?
但是沈括却说,当然,他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他这样说:'我们可以分析一下.你们想想看,我们所遇到的这些离奇事件,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真实存在的.要么,全都是我们自身产生的幻觉.'
'我靠,你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
小雪不耐烦的说:'阮小天,别打岔,听他说下去.'
于是,沈括继续说:'先来说说第一种,真实存在的.就是说,我们所遇到的都是真的.那么,事件的起因是什么?你们想过没有,任何事件的产生发展,总得有个起因.我归纳了一下,那就是,分水林得罪了谁,或者说得罪了什么.要不然的话,就我们目前所认识的世界观,根本没法解释这一现象.'
方新沉思了片刻,才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你认为事件的起因会是什么?分水林得罪了什么?'
沈括苦笑着摇摇头,刚想说,阮小天插上一嘴:'分水林把某个少妇给泡了?'说完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阮小天只好坐入沙发,闭嘴不语了.
罗欣悦看着自己的丈夫问:'另外一种可能性是什么,你快说说.'
'这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
'假的?你什么意思?'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不明白沈括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括点了点头,继续说:'没错,我的意思是,我们会不会在做梦?或者说,我们处于某个我们不知道,不了解的虚拟环境之中.因为,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一现象.'
听完了沈括的分析,阮小天兴致勃勃的又坐回到了小雪的身旁,冲着小雪说:'小雪,来来来,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尔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阮小天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小雪妹妹很不客气的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永久性的淤痕.
方新不大赞同的说:'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们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危险,无论是哪方面的.我们刚刚所面临的一切,所带给我们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这种存在感,让我没有办法怀疑其不真实性.而且,如果说,我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了一场噩梦,那为什么还不醒来.况且,梦境一般都是毫无逻辑的,但我们所遭遇的,就像一部电影一样,有很强的,连续性的故事情节.所以,我不大认同.'
'你说的都对,其实,我只是说出我的推测.我心里也知道,这两点都站不住脚.'沈括苦笑着说.
阮小天举手说:'我也可以证明,我们不是在做梦.'
小雪说:'我也不认为我们是在做梦,也不赞同你所说的第一种可能性.我想到的是,昨天我们还好好的,今天居然一切都改变了.而且,改变的如此彻底,完全颠覆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想想看,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小雪的身上,方新问她:'小雪,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设了一个局.而我们这些人,恰恰是这个局的一部分.换句话说,我们是这个局的参与者.而操控这个局的人,或者是某个群体,一直在某个秘密的地方观察着我们.'
钱影依然用那种极低的声音,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谁会这么做呢?'
小雪没有理会她,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是谁操控的,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个死的人会谁.'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罗欣悦没有底气的问:'你是说,我们之中,还会有人死去?天啊,太可怕了.'
'我不敢肯定,我们已经死了三个.就是说,有三个人已经**控者踢出了局.如果这个神秘的操控者真的存在的话.'
小雪的一番话,让众人听了,都是一阵的毛骨悚然.大家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接下来还会不会死人,谁会是下一个.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种可怕的局存在,那么,达成出局条件的是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三个人真正死亡的原因,没人知道.
'不.'方新说,'小雪,你少算了三个.除了承艳、宋福和李泉生外,还有三个人,也在今天惨死了.我的妻子仲琼,还有沈括的父母.'
沈括点了点头说:'就是说,我们不能单单想着怎么离开分水林.而是要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至少我们得找出这些人真正死亡的原因.'
'没错,我想,就是这么回事.操纵者是不可能让我们轻而易举的离开分水林的.'小雪坚持着说.
阮小天这个时候也说:'你们觉得,在这种地方,讨论这种深奥的问题有用吗?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试试.你们现在也只是一味的瞎猜,说不定问题根本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一阵的沉默,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头雾水.恐怕,再加上几个脑袋也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办公楼内再次安静了下来.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中时,办公楼右边的楼梯里,突然传出了脚步声.众人为之一振,互相望了望,脸上立刻呈现出紧张而又茫然的神色.
六个人都在沙发上坐着,那么,从楼梯上下来的又会是谁呢?而且,听起来好像是高跟鞋发出的嗒嗒声.就是说,如果是人的话,应该是个女人.
脚步声从二楼响起,很慢.而恰恰就是慢,却把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论是人,还是某种怪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总比现在要好许多.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让每一个人都难以接受.短短的半天时间内,他们经受了太多太多.
第一个作出反应的居然是钱影,她的整个身子早已萎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不断的低吟着:'又来了,又来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比较镇定的是方新和阮小天,方新的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大家,尤其是钱影,要安静.然后,他蹑手蹑脚的向右边的楼梯口走去,阮小天跟在他的身后.
刚来到楼梯旁的墙壁处,方新和阮小天纷纷贴着墙壁.过了会儿,方新用极快的速度探头向楼梯望了一望.只是一瞬间,速度非常快,也半秒都不到.
阮小天用眼神寻问他:怎么样?方新摇摇头,他什么也没看见.事实上,楼梯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包括人.
于是,方新用手式告诉阮小天和其他人,他打算自己先上去看看.他要大家作好准备,万一出现特殊情况,马上逃离.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打算上去,阮小天拉住了他,动了动嘴唇.方新明白他的意思,他摇摇头,告诉阮小天,自己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然而,还没让方新做出什么举动,那缓慢的脚步声居然停了.非常奇怪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方新和阮小天贴着墙,互相疑惑的望了一眼,均不知所措.脚步声无缘无故的停了,他们想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下楼的人停止了走动.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