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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老牛的对话

我记得后来大花跟我说过,当杜老五知道我被警察给抓的时候,当时就楞住了。但是再后来打听得知,我是因为在酒店里用电脑上了一会扣扣,然后斗了一会地主之后就被锁定了位置了之后。大花说,当时杜老五眼睛瞪的大的,眼珠子差点都飞了出来。然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叫道,我操,这也太他妈的神了吧。这也不能怪杜老五太大惊小怪了,别说他了,就我这个八零后当时都不知道,这玩意也还能锁定位置呢。当然了,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是把电脑给砸了,也不会手贱的去上扣扣。

不过后来后悔已经晚了,当时来房间里抓我,足足有十几个警察,一个派出所的小分队了。我当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跑的了了,开始还有点心灰意冷,不过没多久就放平了心态,斜眼看着按着我的一个警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发自什么心态,竟然还笑着说了一句,来这么多人,挺看的起我的。可能当时心里想的就是,不死也已经死了,既然被抓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而且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学着电影里面的那些被抓的人,讲一句比较装逼的话,因为我感觉那样很酷。而这句话换来的,则是那个警察伸出巴掌对着我的脑袋使劲的"啪啪"抽了两下。

我当时都已经准备要睡觉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衣服也就脱了。从房间里被警察给带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我当时也要求要穿上衣服的,但是那个抽了我脑袋两巴掌的警察却不让,他说,你不是装逼吗,就让你使劲的装个够。直接让另外的警察拿着我房间里的衣服和手机,然后连拖带拽的把我弄了出去。当就这么穿着内裤,带着手铐来到酒店大厅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厅里的客人,保安,还有前台里的收银员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自顾自的议论纷纷。而我在出门的时候,也正好看到小博开着那辆本田雅阁刚刚停靠在酒店门口的停车位,可能他也是看到了我被警察给带了出来,所以一直都待在车子里面,并没有下车。

一直等到了派出所,然后把我带到了审讯室里关了起来。那个警察这才把我的手铐打开,然后把衣服扔给我,让我穿了上去。当然了,我的手机和口袋里的钱,已经被扣了下来。我也明白,从走进派出所大门的那一步起,手机和钱,就已经改姓,不再属于我了。也幸好之前我把老五给我的那些钱,还有我自己的那几万块钱全部都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去酒店开房间的时候也没有拿上去,不然可真就亏大发了。

在省城的派出所里,也就是被关押了一会,毕竟这个案子是在我们市发生的,而他们去抓我,也就是协助破案而已。最终还是要我把带回到我们当地的公安机关,然后再从新的审理这件案子。用一句电影里经常有的名词,这叫引渡。当天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市里公安局就来人把我给带走了。不过说来也巧,来带我的人,正好就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里,我唯一的一个认识的熟人,老牛。不知道为什么,老牛好像对我的印象也挺深的,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不过当时在审讯室的时候,碍于旁边有省城的警察在,所以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只是去办了一下手续,然后就把我带上警车,一路向着本市的方向开了回去。

来带我回去的警察,一共有三个,除了老牛这个小队长之外,还有两个警员。回去的时候,老牛就和我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老牛也没有主动的跟我说话,而是开着窗户,一边看着外面的夜景,一边优哉游哉的抽着烟。而我,也就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抽烟。别说我口袋里的烟了,就是我之前买回来,放在酒店的房间里,准备第二天开车的路上抽的一条烟,也都被那些警察给没收了。一直到出了省城的范围,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这才用带着手铐的胳膊碰了一下老牛,看着他说道,来一根呗。

老牛听到我的话,当时就笑了,不但给了我一根烟,而且还把我的手铐给打开了。在掏出火机,给我点着烟之后,老牛开口问我,小子,还认不认识我了。认识啊,哪能不认识。我这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要对我稍微有那么点好的人,我都会记得。尤其是老牛还在我第一次进看守所,最恐慌的那个时候,又给我烟,又教我进去以后该怎么办。而且后来还专门的去看我,给我带的烧鸡。虽然都没有花什么钱,但是当时甚至连我父母都没去看我一眼,而这个把我抓进公安局,只见过那么几次的人却专门抽时间去看守所里看我。这种感情,这种在我心底里的感动,不是多少多少钱能够衡量的。

当我跟他说了一句,牛叔,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这句话的时候,老牛本来笑呵呵的脸上,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你是叫文豪把,说实话,我对你印象挺深的。那个时候你跟别的那些个少年犯不一样,你能及时回头,这一点做的非常好。我本来以为你出去了以后肯定能好好的找份工作,然后安安分分的做人的,没想到你竟然也跟那些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一样,跑去当了个混混。你这次可够狠的了,直接把人家的整条胳膊都给砍下来了。那些个混了几十年的老混子,都不一定敢下这么重的手。你这一下子,可是真出了名了。"

我听的出来,前面的话,老牛说的时候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而后面的那几句,老牛的语气就变成了讽刺,而且还有一点不屑。不过也是,再牛逼的老鼠,他也害怕猫不是。就好像我们这些个混混是的,在别人面前再怎么拽,但是遇到了警察之后,就是那些个老混子,也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太放肆。我当时听了老牛的话,并没有一点点生气的感觉,我知道老牛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晚辈不自爱,心里非常的恨其不争。我也叹了口气,对老牛说道。

"牛叔,那个时候不懂这个,就这么什么都没做,就被判了一年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罪有应得,不过现在才知道,当时我本来根本就应该不用判刑的吧。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句事件兴致太恶劣,然后就给我关了一年的看守所,我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但是我懂的是,打我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我就变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一个人了。牛叔,不怕你笑话,这几年时间了,我就回过一次家。大年初一,还被关在了自己家的大门外面,不让我进去。理由就是家里面有客人来拜年,我进去了不太方便。我也不傻,不就是怕我这个以前的强奸犯给他们丢人吗。年龄小,没文化,找不了什么好工作。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吧,还嫌弃我没钱,跟别人跑了,你说吧牛叔,就我这样的,不出来当个混混,我还能干什么去?用五哥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是我想当混混,是这个社会逼我去当混混,我还想继续上学,我想出人头地,有人给我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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