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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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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身影漫步在青石阶上,动作轻盈的一点也不像七岁大的孩子。

沿着青石阶向上,转过一道雾气弥漫的山道,望着眼前两座茅草房,直接走向左边那一间。

黄山医正在屋子里面熬着一锅药,随着调节电磁炉的火候大小,电磁炉上面一个灰白sè的瓷壶冒出一缕妖异的红sè。望着壶嘴露出红sè的雾气丝线,黄山医点点头,刚关上电磁炉开关,就看到自己的小孙子推开门走进来。

“十一啊!怎么样了?”

“爷爷!东西拿来了!”解下身上的罐子,高举过头顶,递给黄山医。

黄山医打开一看,轻咦一声,在灯光下仔细的看了一下,“这是小青吐出来的吗?”

“是的!他喝了我的药,直接就吐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挺起并不雄厚的胸膛。

“呵呵!”黄山医微微一笑,拍拍孙子的脑袋,“好孩子,去你大叔公那里,把他叫过来!”

“哦!”nǎi声nǎi气的回答之后,利索地跑了出去。

黄山医望着跑出去的孙子,脸sè凝重起来,拿着手中的罐子走进里间,也不过问电磁炉上刚刚熬好的药。

小十一跑到右边的茅屋前,轻手轻脚的把门推开一道细缝,望着里面。

黄山辰盘腿坐在地上,双掌手心朝上,放在膝盖上,抬头望着屋顶,但是并没有睁开眼睛,全身星光点点,使得黑暗的屋子映照的荧光闪闪。

“十一吗?”

听着苍老的声音,小十一推开门走进去,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我爷爷让叔公过去。”

“知道了!”双手左右划弧,与于眉心交叠一合,缓缓压下,深深吸了口气,屋子重新变得黑暗起来。

黄山辰打开灯,抱着已经起来的十一,摸摸他的小脸,笑道:“山路冷不冷?”

“不冷!”

“嗯!不冷好啊!说明十一厉害了!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房门。

不到百米的屋子一会就走到了,一进去没有发现人。

“大哥进来吧!”听着声音从里间传来,黄山辰抱着十一直接走了进去。

一撩起帘子,就看到黄山医坐在凳子上,桌子上面放了一个灰白sè的陶盘,一只虫子静静的趴在上面。

黄山辰眉头一跳,走到桌子前坐下,望着陶盘道:“哪来的?”

“小青吐出来的。”

“是真的吗?”

“不知道!还要试试!”说着就起身,在一排排木架上不断的翻找。

黄山辰望着在瓶瓶罐罐中翻找的二弟,对着怀中的十一道:“困不困?要不要带你去睡觉?”

“嗯!”十一点点头,刚才的jing神劲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静静的趴在黄山辰的肩膀上。

黄山辰拍拍十一的后背,起身向着阁楼走去。来到楼上,把十一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望着已经流口水的十一,拿着一截方帕放在他的枕边,静静的走下楼去。

黄山辰走下楼,望着桌子上摆了不少瓶瓶罐罐,走到桌前坐下,望着一脸紧张的二弟,开口安慰道:“不要紧张!就算不是也没有什么!我们这么多年也不是过来了。”

黄山医点点头,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大哥放在桌子上不时抖动的双手,微微扯了下嘴角,拿着一个罐子打开,拿出里面一片干枯的桑叶叶子,放在陶盘中,盖在那虫子身上。

望着已经整片叶子像是被腐蚀一样,中间露出一个洞,露出下面没有动静的虫子。

两人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

黄山医望着对自己点头的大哥,拿着桌子上细长的竹筒,拔掉一头的封口,露出里面几根细长的树枝,随手抽取一根,树枝的一头点在那虫子的身上,就看到虫子的身体出现一道血线,在灯光下格外的明显。

黄山医不用黄山辰的提醒,直接把手中的树枝扔掉,拿起另一个长长的竹筒,拔掉塞头,把嘴朝下,放在陶盘中。一直全身明黄,长约一尺的蜈蚣慢慢爬了出来,围着陶盘中的虫子转了几圈,然后猛地一口咬在虫子上。

两人就看到整只蜈蚣就像是抽搐一样,不断的颤抖,身上也出现一些黑sè的斑点,没过多久就一动不动了。

两人惊喜的望着身上出现一个伤口的虫子,丝毫不在意已经死去的蜈蚣。黄山医道:“大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黄山辰一时间老泪纵横,望着已经死去的虫子说道:“看来我们这一脉有望了!”

“是的啊!大哥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少年了吗?希望!绝望?希望?绝望!不断纠缠着我。尤其是看到十一他这么好的天赋,却没有什么东西来唤醒他的血脉,我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黄山辰望着双眼通红的二弟,安慰道:“你也不要这样!这并不是你的错,这东西别说是我们这边,就是其他几脉那里也没有听到!这次找到它也是意外之喜啊!”

“不错不错!”黄山医不住点头,擦擦眼角的泪水,望着陶盘中的虫子说道:“你来之前我就鉴定过了,这是一只雄虫,而且还是繁衍过的,被人用错误的方法饲养,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但是!关键是母虫,从它身上我看到一些痕迹,知道还有一只母虫,只要找到母虫,我们就、、、、、”

黄山辰不住的点头,“看来天不亡我们这一脉啊!”

“嗯!”黄山医点点头,沉声道:“你要我们知道这件事,就一定要把这东西拿到手,看来是时候放老三下山了!”

黄山辰一愣,没想到二弟竟然是这个打算,也沉下心来。

半响之后,黄山辰才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意见,只是我们还要考验一下老三,不然只有我们去了!”

两人一起讨论几下,然后相互回去准备,同时来到山路旁,两人望着对方身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相视一笑,同时踩在石阶上,向着雾气弥漫的山顶走去。

“大哥!”

“嗯?”

“你有多少时间没有和老三交过手了?”

“差不多十几年了吧!”

“我也是啊!自从老三到我们这个阶段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出手了,现在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毕竟这十几年来,我可不相信老三一点进步也没有!”

“所以你把你全身家当都拿出来了,生怕一会出丑?”

“大哥也不是吗?不要你背着你的那把周星剑干什么?”

“哈哈哈!”

两人在石阶上有说有笑,突然耳边听到两声“咕咕”的叫声,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看来是老三的勾魂鸦!”

“不错,下面来人了,不然勾魂鸦不会叫的!就是不知道几个人?”

“唉!二弟啊!下面的的人只会是普通人,任何有点见识的人,都会看到山脚下大门上的印记,那次不是我们叫人引上来的?这样没有通报直接上山的只会是普通人!”

“我也知道!这不是怕吗?毕竟这青唐山修行的人,三弟当年得罪了个便,生怕他们找上门来!”

“怕?你既然在山脚下放的那些东西还怕什么?能够毫无损伤的来到村中也没有几个,何况你忘了三弟是怎么说的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忘记!‘自今天起!青唐山草木鱼虫全是我黄滩村所有,私自偷取者,杀无赦!’,我至今还记得当年老三满身鲜血的站在山路上,低头望着下面的一个个肝胆俱裂的人,小小的身躯就在那一天挑起了村子的大梁,不然我们也不会安静过了几十年!”黄山医一脸嘘嘘。

“是不是快到三弟家了你才这样说的?是不是希望一会三弟手下留情?”

被说破心思的黄山医脸一红,幸好山路上到处是弥漫的大雾,看不见面孔,不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的沿着山路走向上面。但是他们的双手全部紧紧的攥着,显示他们内心的紧张。

踏上最后一阶石台,雾气顿时不见,一座三层小楼静静的立在远处,出了门口立一个幡之外,周围什么也没有。

两人刚先前一步,就听到‘咕咕’声,同时收回了脚,静静的望着幡上面站着一只漆黑的乌鸦,黑的发亮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望着两人,整个幡也无风自动。

两人同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望着幡布不停的抖动,全身小心的戒备着。

‘砰’的两声,小楼的门猛地打开,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全身武装的干什么?想打架吗?”

两人被说的脸sè一红,黄山辰把手中的剑插入背后的剑匣,一摆袖子,潇洒的向着里面走去。黄山医望着走进去的大哥,收起手中的虫子、药粉,摆摆手走了进去。

脚一踏入小楼,全身就打了个寒颤,望着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的大哥,忍住心中的恶寒,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漆黑的小楼突然变得灯火通明,除了大厅zhong yāng摆了一座恐怖的雕像之外,就只剩下靠近门口的几张椅子了。

一人穿着麻衣静静的坐在雕像前面,头套上的两只眼孔在两人身上巡视着,“大晚上来找我做什么?明天我还有事,没事赶紧离开!”

黄山医借着灯光望着大哥,看着他铁青的脸sè,满嘴颤抖的说道:“老三啊!你这是不是太冷了?”

那人摆头的动作微微一滞,随手一挥,整个屋子的寒冷全部消失不见,不过他身后的那座雕像手中的鬼头大刀,两只鬼眼闪烁着碧绿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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