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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狼牙”与“勃兰登堡”

这一天,纳粹党卫队旗队长海因里希?缪勒带着一个名叫威廉?沃尔瑟的少尉火急火燎地赶到柏林军事学院,找到正在该学院留学进修的中国西南陆军大校徐一航,拿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问她:“徐女士,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徐一航拿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场景是是在国际纵队马德里防御指挥部内,一帮国际纵队的军官正在围着一张大地图讨论着作战计划,其中缪勒指给徐一航看的那个人只露出了一边侧脸,但是徐一航还是能认出他——徐二航,西南陆军上校,狼牙特种大队现任大队长,也是徐一航的亲妹妹,而他徐一航,则是特种大队的前任大队长。

前年7月份缅甸战争结束之后,徐一航就从大队长的职务上卸任,进入位于成都的中国国防大学战略指挥学院学习,在学习高级参谋专业的同时,校长蒋百里还专门要求她花时间好好学习德语,虽然徐一航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照做。直到7年年初的时候,国防大学校本部教务处通知她,准备参加留学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的考试,她这才知道原来蒋百里要自己学习德语是为了去德国留学,虽然只学习了一年半的德语,但是徐一航还是能够流利地用德语进行交谈,当然在正宗的德国人听起来,她的口音挺奇怪的。

她们这一批留学德国的军官总共140名,海陆空三军都有,军衔最高的就是徐一航和沈兰妮,她们两人都是在出发之前被授予的大校军衔,也都是进入柏林军事学院学习高级参谋指挥专业,而其他人则是去往慕尼黑军事学院、德国陆军军官学校等等中级军事学院和专业性军事学院,所以海因里希?缪勒火急火燎地拿着徐二航出现在国际纵队指挥部的照片到柏林军事学院找徐一航,要她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事还得从苏联的国际纵队说起……国际纵队进入西班牙之后,初期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战场优势,但是随着德国向佛朗哥提供新式武器装备之后,战场局势又再一次被扳回来,佛朗哥国民军兵临马德里城下,苏联的援助也越来越困难,西南军总参谋部获悉该情况之后,蒋百里向高文峰和东方云明询问是否派出部队拉共和军一把,要不然共和政府就这样失败,西南军还剩下的最后几批武器销路就堪忧了。

东方云明和高文峰听完蒋百里的建议之后,相视而笑,高文峰说:“蒋总啊,我刚刚才跟他说完派狼牙参加国际纵队的事。”

“呵呵,咱们个还想到一块儿去了……”蒋百里笑道。

东方云明说:“还是有些不同,您是从军火出口这事出发考虑的,而我们是想派特种部队去欧洲见见世面,毕竟欧洲的工业化进程已经持续几百年了,我们这才刚开始,派特种部队出去了解一下西方人的习惯、性格和战术战法,有好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跟欧洲的军队打仗呢。不过,咱们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是结论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一举两得。”

高文峰又补充了一句:“不,一举三得,狼牙特种大队是直属于军委总参谋部指挥的精锐部队,他们在欧洲作战一定能刷新西方人眼中‘东亚病夫’的形象,尤其是英法两国,打一仗能够为缅甸省赢得和平。”东方云明和蒋百里都点点头认同了高文峰的说法,于是狼牙特种大队就这样踏上了前往西班牙的征程。

狼牙特种大队并没有全部去往欧洲,只去了一半,这支部队是全天候战备执勤的,不可能全员出国参战,这一半,就是两个中队加一个幻影特别突击队总共440人。斯大林对于西南军肯派出部队参加国际纵队,协助西班牙共和政府作战自然不可能拒绝,更不可能对着区区几百人有多么重视,以为这是西南军给中共一个面子,派出几百人敷衍了事,所以无论是国际纵队、西班牙共和军还是佛朗哥的国民军谁都没怎么在意这样一支小部队,以至于徐二航带着400多人的特种部队到了西班牙之后一直待在尚处于大后方的马德里休息,没有什么战斗任务。

直到月日,西班牙国民军突然围攻共和军控制下的首都马德里,而共和军和国际纵队的指挥十分呆板,马德里的防线很快就被攻破,国民军的先头部队直接冲进了城里与国际纵队防御马德里的一个旅展开了巷战,旅长马泰?扎伊尔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终于想起了半个月前来自中国的“龙”支队,连忙派人联系这个支队的指挥官徐二航,让她带领龙支队堵住城市防线的缺口,顶住叛军的进攻。

徐二航接到通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命令全体集合,从集合哨声响起不到半分钟,还在营房内休息的狼牙官兵们就全副武装地在操场内集合完毕,队形齐整、军容肃穆,立刻就给了旅部来传令的参谋很大的震撼,他从来没见过一支在后方闲置了半个月之久的部队能够保持如此高昂的斗志和冷酷的杀气。

当龙支队赶到城市北边的战场时,国际纵队的防御已经被佛朗哥的外籍军团攻破,外籍军团撵着溃逃的国际纵队马德里防卫旅的溃兵一路追过来,徐二航立即命令两个中队向接到两边分散隐蔽,占据建筑物,幻影突击队和她一起正面堵截追兵。

进入马德里的这支外籍军团主要由英国人和法国人组成,还有少量的意大利人,德国人一个没有,他们进入龙支队视线的时候,龙支队已经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不断地向溃退的国际纵队射击,丝毫没注意到两旁的建筑物内黑洞洞的枪口。徐二航看时机已成熟,立刻张弓搭箭,稀疏的枪声里突然出现了一声鸣镝的尖啸,一名法国士兵立刻栽倒,那支鸣镝穿透了他的喉咙。

得到徐二航的讯号,两旁埋伏的两个中队立刻开火,顿时满大街都是自动武器的声音,佛朗哥外籍军团冲过来的一个连在不到5分钟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连忙撤退,但是从始至终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进入马德里的部队总共有一个团,这个英国籍的团长见自己的部队被狼狈地打回来,立刻派了4辆维克斯MK.1装甲车协同一个步兵营再次展开进攻,但是情况还是一样,进攻的部队连龙支队的面都没见到,领头的装甲车驾驶员就被正前方射来的一颗1.7mm钢芯穿甲弹射杀,两边的建筑物窗户内劈头盖脸地扔下来一大波木柄手榴弹,将街道上的进攻部队炸死炸伤几乎一半,这时候,还是刚才那熟悉的自动武器的声音响起,看似结实的装甲车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乘员一个都没活下来,进攻方被迫再次撤退。维克斯MK.1装甲车侧面装甲仅仅5毫米,而龙支队手里的95式突击步枪和轻机枪射出的5.8mm子弹在穿透8mm钢板之后仍然有微弱杀伤力,这种薄皮装甲车怎么可能挡得住。

连续两次进攻都是连对手的面都没见着就大败而回,这让国民军外籍军团的这个团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命令部队用榴弹炮对两边的建筑物进行了15分钟的覆盖轰炸,然后在两辆夏尔B1重型坦克的掩护下再次发动进攻。这一次街道两旁没有再出现伏兵,但是很奇怪的是,两旁的废墟中一具敌军的尸体都没有,战场安静地令人害怕。最终,在国民军的疑惑中,一声剧烈的爆炸打破了平静,这些士兵看见,前面的那辆B1重型坦克的履带刚刚轧过一处乱石堆的时候,炮塔被炸飞,发动机被炸得歪在一边,两条履带被炸成了好几节,看样子坦克里面的人是绝对没戏了。很明显,这辆坦克触发了被隐藏在残垣中的反坦克雷,这种地雷装药量一般都在1kg以上,而且一般都是TNT之类的烈性炸药,爆炸的冲击波足以杀死坦克乘员甚至引爆坦克的弹药!一辆重型坦克的报废造成了不小的混乱,0分钟之后,国民军的前线指挥官才整顿好部队的秩序,派出工兵扫雷。可是4名工兵刚开始探雷没多久,两颗0.8英寸(8.59mm)口径的枪弹就将其中两名工兵爆头,剩下的两名工兵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国民军的指挥官接着又连续派出了好几组机枪手和狙击手,却都被一一干掉,再也没有人敢露头。双方僵持了两个多小时,国民军未能前进一步,国际纵队的援兵却赶来了,国民军的前线指挥官不得已只能撤退……

从那一天开始,佛朗哥的国民军遭遇的事情越来越奇怪:4号晚上,围攻马德里的国民军一个师指挥部大半夜莫名其妙地被一支强悍的小部队连锅端掉,除了两个德国军事顾问之外其余军官和参谋人员全体阵亡;5日上午,国民军一个团对当面的共和军发起集团冲锋,眼看着阵地就要拿下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自己人的炮火给炸了回来,人员装备损失惨重,旅部、炮兵部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5日半夜时分,进攻马德里的总指挥部警卫营阵地在外围的一个排5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人抹了脖子,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阵地上;7日凌晨4点半,位于城北50公里处,国民军最大的后勤中转站突然发生连续的剧烈爆炸,大量的后勤物资连同近千吨汽油悉数被毁;当晚9点,国民军一个前线机场连续响起反坦克枪的枪声,警卫部队追出去连个鬼影都没发现,8日早晨国民军为飞机加注完燃料准备出动的时候发现,该机场内所有的飞机无一例外都被大口径子弹击毁了发动机……

连续发生这样的情况是佛朗哥登陆西班牙以来从来没遇到过的,整个西班牙国民军的作战计划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为了不受到更大的损失,国民军不得不暂缓进攻马德里的进程,并且派出情报人员打探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几天之后,德国盖世太保潜伏在国际纵队里的情报员送出来一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照片,国民军里所有的参谋军官和顾问都在尽可能地从中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不久,一个名叫威廉?沃尔瑟的纳粹党卫军少尉翻到一张照片,一眼就发现了照片中的徐二航,他194年末曾经跟随瓦尔特?韦佛的军官顾问团到成都,他所在的分队分队长是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个分队与西南陆军的狼牙特种大队有过多次碰面,徐二航又是特种部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军官之一,她的亲姐姐更是特种部队最高的直接指挥官,威廉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发现了徐二航之后,威廉?沃尔瑟并没有声张,而是悄无声息地将这张照片收起来,随后找到自己的上司——海因里希?缪勒,将这张照片交给了他,这才有了海因里希带着威廉到柏林军事学院找到徐一航的一幕。

看到海因里希一脸的阴云和焦急,徐一航反而笑了笑,高文峰在派出狼牙之前就通知过徐一航和沈兰妮,所以徐一航对于海因里希来找她这事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时候徐一航用不是很标准的德语对海因里希说:“缪勒先生,别着急,冷静,这事我们西南陆军的高司令已经跟我说过了。”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海因里希问,“徐二航是你妹妹,她那支部队的前任指挥官就是你,这支部队不仅仅是你们的正规军,更是你们精锐中的精锐,据我所知,中国国内的事情都够你们忙的,为什么要到欧洲来搅局?我和我的长官希姆莱先生、还有我的同僚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先生可是一直在元首面前说西南军的好话,极力促成咱们两国的密切合作,可你们却加入了德意志的敌对阵营……”

“都跟您说了别着急。”徐一航依旧平静地说,“我就问缪勒先生您一个问题,您对我的这支部队加入到西班牙战场,给你们造成的麻烦怎么评价?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

海因里希?缪勒冷静下来想了想,说:“我不得不承认,这支小部队给我们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派了多少人来,但是从之前我们谁也没注意到这支部队的情况来看,你们来的人不到500。但是这区区几百人却使得国民军的整个指挥系统和后勤体系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说严重点,你们要是下手再狠点,我们进攻马德里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这就是我们派来这么一支部队的原因。”徐一航说。

“愿闻其详。”海因里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发音很不标准的中文。

徐一航继续说道:“缪勒先生,您有没有想过在德国党卫军中也组建这么一支精锐的小部队?”

“什么意思?难道东方主席派你们来欧洲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徐一航说,“我们研究过德国的正规军,也就是你们的国防军,他们军事素质过硬,纪律性极强,实在是一支足以傲视全世界的雄师,然而国防军的将军们十分骄傲,自尊心超强,对于精锐小分队奇袭敌后的战术十分鄙夷,不屑一顾,这样的思维连带着你们的元首先生也认为偷袭战术是可耻的,所以我们需要让你们实际地感受一番特种战术的魅力,只有让你们的元首和你的上司认识到精锐小分队的巨大价值,你们的元首才会同意组建这样的特殊部队,而我们作为特种部队的先行实践者,可以全方面地协助你们做这件事,当然,我们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为了说服我们的元首,你们就要站到德意志的对立面吗?”海因里希身边的威廉?沃尔瑟少尉突然问。

徐一航解释说:“当然不是,我们其实并没有站到德意志的对立面上,我想在伊比利亚半岛的我们的部队在极力地避免与贵军正面冲突,对吗?在西班牙内战的战场上,英法是德国的盟友,但是在这个战场之外呢?他们是德意志崛起的两个最大的障碍,所以,从长远来看,我们是在同贵国的敌人作战。”从卸任特种大队长、进入国防大学进修以来,徐一航对于国际角逐和利益关系的理解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将军。

海因里希被徐一航说服:“好吧,我会跟希姆莱先生提出您的建议,不管得到什么回复,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您。”

……

第二天上午,海因里希?希姆莱在听完缪勒的情况汇报和对徐一航建议的转述之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我同意这个建议,你现在就着手组建这样的一支小部队,全国情报部门包括党卫军、盖世太保的人员随便你挑,至于元首那边,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去说服他,国防军那边是肯定不会主动支持的,我也只能说试试。对了,你再问一下徐,他们协助我们组建精锐小分队有些什么条件,他们既然明说了想和我们做交易,那就一定有资金和他们需要的货物。”

“是!”

德国盖世太保的办事效率确实很快,当天下午缪勒就给徐一航带来了希姆莱同意徐一航建议的准确消息,并且替希姆莱询问徐一航,中国方面有些什么条件。徐一航说:“第一,第一指挥官的人选,我们的梅花内卫建议是,由你们谍报局二处的西奥多?冯?希普尔少校出任,能办到吗?”

“希姆莱先生授予我可以从党卫军和情报部门抽调任何人的权力,这一点没问题。”

“好,第二点,你们集中营里的很多政治犯是我们中国需要的,中国的国力十分弱小,哪怕是我们西南特区,哪怕我们有极其精锐的狼牙,你们集中营的这些人里面技术工人占大多数,那可都是中国最急需的人才,我们的实力强大了,也能够从背后牵制苏联不是吗?”徐一航说。

海因里希说:“这件事太大,我不敢给你答复,或许连希姆莱先生也无法作决定,恐怕只有元首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待,也相信日耳曼民族做事情的效率,我觉得你们的元首应该会答应的,因为这件事对咱们双发都是有利而无害。这些人关在集中营里一点作用都没有,你们还得管他们吃喝,杀掉他们吧由容易引起英法等国以‘人道’的名义进行干预,过早地与英国和法国发生冲突可不是件好事。”

缪勒将徐一航的话转述给了希姆莱,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希姆莱还是觉得徐一航说的有道理,于是凭借着自己和希特勒的特殊交情,希姆莱说服了希特勒按照中国提供的名单将集中营里的人移交给了前来德国接应的狼牙,海因里希也按照徐一航的要求从谍报局二处调来了西奥多?冯?希普尔少校,在徐一航和沈兰妮的协助下,正式开始了这支名叫“勃兰登堡突击队”的组建任务。这支部队的参训人员中,大部分都来自武装党卫军和盖世太保,也有很小一部分来自国防军和其它部门,最先发现狼牙出现在欧洲的威廉?沃尔瑟少尉正在其中,当然,纳粹冲锋队的那位脸上带有刀疤的人也在其中,他的名字叫——奥托?斯科尔兹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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