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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只小萝莉

飞船不大,甚至在这个年代是很很的,可也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大厅,大厅中间放着一副可立体成像的投像仪。可能是扫描到了这个“土著”“剧烈”活动的脑波,它自动播放起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视频。

开头是一段信号不好的杂音,也不知是在什么紧急情况下录的。那怪物被吵醒,努力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在眨了几次后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来。

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给他一阵莫名的不上的舒服感觉,这里有着许多环绕在四周的黄棕色古典书架和明亮的白水晶大吊灯。

他平时总生活在空旷寂寥的大架子般的“宫殿”里,这艘飞船里紧密的布置、暖暖的黄色色调给他奇异的感觉。

光线是柔黄色的,地板与地毯是橙黄色的,还有齐全的实木家具,在这个金属舱体的内部俨然一副家的模样。所有物体的表面上没有灰尘,好像是有人类的活动。

一个精神矍铄,鬓角全白的老人形象跃然于半空之中,在这个人类平均寿命几百岁的年代,这个形象根本猜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岁了。

老人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沧桑和一种不上的疲倦。

“你好朋友。”他竟然可以听的懂那个老人话!

“想来飞船系统已判别你具有未知的强大实力,那首先要感谢你的到来。”

“可不是我到来,而是你们不请自来好吧?见面礼也很‘重’啊。”那怪物在心里抱怨着。

荧幕中的人继续着,“我綦家一脉七代单传,生育困难,但是她的父亲这一代,天眷我綦家又给添了一女娃...”

那怪物这才恍惚似得、艰难的挪动眼珠,发现了在整个大厅中央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个长发披肩,看不到脸的女孩。

至此老人连神情都落魄了许多。

“如果她生在普通人家,皆大欢喜,可是她生在綦家。我们綦家每个人与生俱来科研型的大脑,而琼琼,她大脑构造不似我们,另具有了一种奇异的能力,虽然还未觉醒,但已初露端倪。杜邦家不会不觊觎她的。最近杜邦家有大事发生,可能会暴露琼琼的存在,不得已只能让她自己漂流宇宙。飞船的中央智能控制系统内有存款1亿蓝晶币,希望你拿着这笔钱带着她远离宇宙中心。但愿她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再卷入这世俗浑水。”老人低头静默,好像在默默的祝愿。

“琼琼,太爷爷爱你。”这是老人最后一句话。老人此话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那个老人话时眼里流露出的画面:一个头扎双冲天髻的活泼姑娘在抓一个老人的长长的白胡子玩耍,嬉笑,打闹,两人发出的都是发自心底的愉悦的笑声。

然后大屏幕画面变的扭曲,“哔”的一下消失掉了!

灯光依旧柔和,他再次看向位于大厅正中沙发上的,那个依偎娃娃熊熟睡中的萝莉。

原来这个不叫做琼琼!

※※※

尽是这艘原本隶属于綦家的凌柒飞船的中央智能终端。

綦家科技力量最终还是突破了人类的界定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他是第一代使用bqi物质研发出的产物,在初露智商时还是三百年前,他也随着时间推迟并进化,平时伪装成不带人类感情的智能产物只活动在綦家范围之内。

而尽也只能在这一定的范围内活动。在那个星球上,没有飞船,所以不会有人能够离开星球。以綦家的科技当然能造出飞船、战舰从而离开,可是不行,他们是被禁锢在这里的家族。

尽还知道“囚禁”这颗星球的是杜邦家族,一个极厉害的家族,而綦家也是为他们工作,再就是来过这里的、地位最高的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信息了。

突然有一天,綦家第一次被要求所有人都去往别的星球。

于是綦家决策趁此机会偷偷放跑公主,尽也趁机将主体思维偷偷移动到了这艘綦家偷偷打造的凌柒号飞船上来。

刚来到外界的尽就想抛掉琼琼,他一个智能生命,对可爱的人类姑娘也不感冒。可是一想到毕竟是因为綦家才有了现在的自己,虽然对自己不是恩,但自己也不能仇报。就没有马上抛弃家伙。

尽发现,琼琼的身体很虚弱,没有确切的病,就只是虚弱,而且查不出原因。

他有理由的严重怀疑,她身负的某种奇怪能力,拖垮了她的身体。

在没有做最终决定抛弃萝莉之前,他必须承担起照顾这个萝莉的责任。

尽没有实体,他没有办法进入人类社会来治好琼琼,只能靠着在宇宙中漂流中采集到的,由尽自己合成的药剂来强化家伙。增强身体素质从而增强身体抵抗力的措施总是没错的。琼琼的这种情况,根本是要增强身体素质。

没有药可以直接提高身体强度。当然基因药剂是有这个功效的,可是綦家的人不能注射基因药剂,他们的血细胞与之排斥。尽感觉这很讽刺,綦家的人做着基因药剂最高水准的研究,为全人类的身体设计,自己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使用。

“出来已经一个月了,我尽仁至义尽了。家伙,你好自为之吧。”

萝莉每天睡觉时间要占去绝大部分,这一个月来,每次醒来就是发呆,或许是想家人了吧,被离家出走的感觉对于一个四岁孩儿绝不好受。而这一次,在琼琼再次睡着时,尽就要抛弃她了!

这一次琼琼脑波跳动,是要醒过来了。她的睫毛颤了三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银色的眼眸仿佛是深空的银装,空灵,也有些空洞。

还是那个玻璃罩,还是这个睡眠室,银色金属墙壁,白灯光明亮晃眼,是完全单调的机器风格。离开家大概有一个月了,飞船不用控制就自己朝着某个方向急速前进,桌子上总摆好了营养餐。

飞船中总静悄悄的,没有人话,连人工智能的电子音都没有。这陌生的被慢慢熟悉的环境,所有东西都是冷冰冰的。琼琼好想哭,哭出无助,哭出害怕,哭出迷茫,然后心里就会好受一吧。

离开时妈妈急匆匆的送自己上飞船,低语着“孩子你要保重”,“我爱你”都没有来得及出口,只记得妈妈的最后强调的一句话是“琼琼,不要经常哭!”,舱门轰然落下。每次想家人时她都想放声大哭,可谨记妈妈话的萝莉都使劲忍住了。

琼琼有些困难的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条漂亮的银色项链,中间吊坠是一个心形镶边、咖啡色透明的晶石,那是妈妈遗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个礼物了。她取下项链,擎在半空中细细的打量,晶石里光晕流转,“好漂亮啊!”她露出了自离家后第一次笑容。

“笑容、瞳孔配对成功,系统已解锁”微不可闻的电子声在极度安静的房间内听的清清楚楚,琼琼惊了一下,是谁在话,是这块心形晶石吗?

跟着吃了一惊的还有尽。

飞船中所有动静都被尽实时监控着,这工作量对于本体为綦家高级智能终端的尽来,真的微不足道。本来就在等琼琼睡着后就要行动的他,见琼琼解锁了所谓的“系统”,激动的想到:“一定是綦家留给她的财富!”

※※※

綦家最大的财富就是他们的科技。尽走的时候当然想拷贝一份綦家所有的科技,可是先不珍贵资料的保密级别极高他都接触不到,其次,星球外围离子脉冲消磁就不会让他带走一数据资料。他能出来,是因为自己在飞船中有着bqi物质载体——“黑匣子”——秘密空间,那是自己作为人工智能产生智慧的根本,是可以无视离子脉冲的地方。

琼琼的眼前飞速划过无数的数据,那是因为大脑皮层接受了大量信息,神经细胞高度活跃,影响到了大脑视觉中枢,视神经逆向传递到视网膜上的讯息。这是妈妈留给自己的綦家所有科技的相关资料,只能解锁一,因为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那么多数据萝莉当然记不住,只是过了一下而已。资料都储存在那块咖啡色晶石之上。

这一切尽都看在眼里!

这时,尽的身形显现了出来,急切的道:“琼琼,把东西给我!”

“尽管家!是你啊!你原来在飞船上啊,为什么这些天都不话呢?琼琼好害怕。”琼琼有些委屈,眼中亮起了极淡的银光。

“把东西给我。”尽凝视着琼琼,把话重复了一遍,并放慢了语速。

“咦,尽管家你表情好生动哎,话还有语气,我叫您尽爷爷吧?”家伙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项链,给我。”尽已经失去了耐心,幻化的老人形象面目已经有凶神恶煞。他是智能生命,他没有办法像人类一样服用基因药剂后修炼基因,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綦家的科技,那先进的科技肯定可以提升自己!

琼琼显然是吓到了,脸煞白,呆在那里,她想不通平时唯命是从的智能终端竟然呵斥她。

尽“活了”很久,可是他没有什么养气功夫。他大步上前就要夺萝莉握在手中的项链吊坠。

“拿来吧!”尽揪着琼琼脖子上的链子一把拽过来,力气太大直接挣断了项链,吊坠也顺势来到尽的手中。他幻化的身体竟然可以在物质界有作用!其实只有尽自己知道,他有形的身体只存在于飞船范围内。

尽拿到手后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吊坠内部是记忆晶石,储存大数据、承载人工智能都是最佳的材料,里边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尽咧开嘴,心情极佳。

而琼琼项链被抢走,“呀”的一声痛呼,脖子马上出现了一道渗出紫血的血痕,“大坏蛋!抢走了妈妈唯一留给琼琼的项链!呜呜呜,呜呜~”萝莉鼻子一酸,再也没忍住眼泪,妈妈的话她当然还记得,可是坏蛋欺人太甚。

琼琼眼中的银光越来越盛。尽见状合上了嘴,一脸警惕,这家伙还有招儿对付我?

只见珍珠粒般大的眼泪从琼琼婴儿肥的脸上滑落,落在地上,“吧嗒,吧嗒~”,此时银光达到最盛!银光太强,尽眯上眼睛,用手挡了挡。

待尽再放下手来看向琼琼瘦弱的身躯时,眼神里已满是心疼和宠爱!

这是怎么回事?!尽当然能发现自己对琼琼突然的态度变化。他现在只感觉琼琼是他的孙女了。他一个智能生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见萝莉此时倒在了营养舱一边,许是晕倒了。尽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将其扶进舱内。尽看了看琼琼胖乎乎可爱的脸,又看了看手中的吊坠,然后想到了琼琼的能力。

尽心道:这是瞳术吗?作用是使人亲近吗?他夹了夹眼角,轻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时间继续流淌。在漫长的星空漂流中,尽为了降低琼琼身体能耗,他决定让琼琼大部分时间陷入沉睡来延缓萝莉新陈代谢。

为此尽在她的睡眠液里加入了些许奇异的物质。一种人类没有记载的,未知的植物成分,是他在一颗荒凉的行星中发现的唯一一颗植株,存在即合理,尽移植后养在了凌柒飞船里,它倒是像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一养就活,经常长出新叶,尽命名它为青春草。

经过千百次试验后,尽知道了它有让人新陈代谢减慢的成分,而且富含的许多微量元素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好像也没有副作用。

琼琼不定期会苏醒过来,只玩了一会儿就困了,然后就再次睡眠。尽总是很同情家伙没怎么玩就要再次进入“冬眠”了。

萝莉醒的时候很欢快,她一也不记得尽曾经对她不怀好意。也没有一丝离家的悲伤,不知是不是藏在了天真烂漫的外表下。总叽叽喳喳,喧喧嚷嚷的,尽心情愉悦地感受那一丝新鲜的生气。

那银光的使人亲近作用大概维持了几年时间。几年很快就过去了,尽并没有抛弃萝莉。关于吊坠里的资料,琼琼把她能解读的部分给了尽,并没有尽渴望的东西。而更深层次的资料,以家伙的精神状态根本打不开。到底,还是要治好家伙的“虚弱症”。

仿佛是习惯了这种生活:看着沉睡营养仓里的琼琼胖嘟嘟的脸,想着萝莉平时可爱的样子,尽觉得这样也不错。救治萝莉的道路又远又长,坎坷崎岖不平,每当遇到险情后尽会升起抛弃琼琼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就打消了。

飞船一直在宇宙中漂流。尽花在她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多,不知从何时起,琼琼在他心底占据了很大的分量,他不愿意再抛弃这个身体虚弱的家伙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危险的宇宙。

时间飞逝,从綦家逃出来已经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间尽带着琼琼在宇宙中漂流,凭着自己强大的分析能力,躲避着人类的飞船、战舰,陨石,强盗,怪兽,乱流等等未知的危险,还好一路有惊无险。

由于醒过来的时间太少,萝莉的心智发育的也很慢,现在多七八岁的心理年龄。而因新陈代谢也被放慢,萝莉的外表大概十岁的样子。

这一天,尽摸了摸琼琼的额头,她熟睡的样子一如既往的恬静。心道:“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这么救治琼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尽想先到达人类社会的边缘,从那里先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再慢慢想办法治好琼琼吧。”

他控制着飞船平稳的在宇宙中飞行,突然出现的一大片宇宙空间乱流把飞船送到了黑洞入口。

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黑洞里混乱的射线吞噬了他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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