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渝接过这四份简历,分了两份给林橙，“可以用终端把数据copy下来。”
林橙点头，“好。”
他们的终端手表可以用极快的速度自动录入文字资料信息，非常便捷。
不到一分钟,他们录入了四份病历,欧阳渝这才开始仔细查看四人的病历。
病历是普通的病历,从上面也看不出什么来,四个人的胎儿发育都还比较健康，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张院长,请问贵院的b超室有几名医生？”正在翻看病历的欧阳渝突然问道。
张院长琢磨了一下，“不算护士的话，是五个还是六个……我也记不清了，我来看看资料。”
医院的员工众多,院长属于统筹管理者一时间记不起某个科室的具体人数也是很正常的。
张院长在电脑上查了一下，“b超室有六个人,一个科长,五个科员。”
欧阳渝问：“那能不能麻烦您把这六个医生的资料给我们看看？”
“没问题，我把资料打印出来。”
张院长原本以为这类国家神秘部门的工作人员会是一脸严肃态度生硬的,没想到欧阳渝说话客客气气斯斯文文没有一丝架子,听上去让人心生好感，他自然愿意主动帮忙。
在张院长打印的间歇，林橙快速翻看了这四份病历，四名受害者产检的时间和次数各有不同，毛盈盈和崔明明怀孕的周数少，所以产检次数也不多，而朱秋月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产检的次数自然多点。
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欧阳渝突然会问起b超室的医生，但林橙相信欧阳渝定是有他的理由，因此她也注意看了看她们四人个每次产检的时候负责给她们做b超的医生的签名，粗略算了下，给她们做b超的一共有四名医生，其中两两有交叉，却没有一个医生是给她们四人都做过b超的。
这还有疑点吗？
恰好张院长的资料也打好了，欧阳渝没有让他送过来，而是主动走上前去拿资料。
－－细节可以看出一切，欧阳渝的确是个低调又很有礼貌的人。
“谢谢您，张院长。”
接过资料，欧阳渝道谢。
张院长道，“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第二妇幼保健院的b超室有六个人，五女一男，唯一的男性是他们的科长郝成功，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叫夏荷的人没有参与过那四位受害者的b超检查。
科长负责分配工作不参与具体的孕检还稍微好说点，这位叫夏荷的医生居然一次也没参与过，要知道那四个人的孕检次数都吵过三十次了，竟然一次也不是夏荷经手的。
“这位夏荷医生……”
林橙正考虑着该如何询问这个问题，张院长倒发话了。
“这个夏荷好像是今年刚进入b超室的新人，现在主要辅助其他的医生工作。”
“夏荷……”欧阳渝口中念着这个名字，打开了她的资料。
这个夏荷很年轻，刚从医学院毕业，家在燕京旁边的小城市，照片中的夏荷看起来很淳朴，带着眼镜，很像个学霸。
意思是不管是哪个医生负责b超，她都要从旁协助？”欧阳渝问，“相当于她是助手？”
张院长道：“b超室执行的是轮流值班制，她应该也会有轮休。”
林橙问：“那这个值班记录，哪里可以查到？”
如果有记录的话，可以知道在那几个女性遇害的时候，b超室的医生们在不在医院，如果没有不在场证据，可以继续深入调查。
“这个纪录b超室才有，我这里看不到。”张院长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中午了，二位不嫌弃的话请跟我到医院食堂吃个便饭，然后去b超室查看资料可好？”
欧阳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征求林橙的意见，“怎么样？”
林橙瞅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半了，也的确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算他们不饿人张院长也得吃饭。这位张院长选择请他们去吃食堂而不是去餐馆，这点好评，起码看上去不是那种特别浮夸浪费的领导。
她点点头，“你们决定吧。”
欧阳渝这才对张院长道，“那麻烦您了。”
张院长笑道，“我们院的职工食堂的大师傅厨艺不错的，特别是红烧鱼做得很好。”
妇幼保健院有专门的职工食堂，二十四小时都有餐食供应，以满足那些加班的医护人员。
虽说是饭点，可职工食堂里吃饭的却也不多，张院长解释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耽误饭点是常事，能准时吃上饭那算是运气好。”
林橙心道，真是各有各的难处，医护人员也不容易。
张院长用自己的饭卡帮他们刷了卡，三人拿着餐盘去选自己喜欢的菜。
大约有十多种素菜，荤菜有四五种，恰好有张院长极力推荐的红烧鱼。
欧阳渝找了张桌子，三人坐下吃饭。
这个位置选得很好，视野开阔，食堂的一切情况都能尽在掌握，这应该是欧阳渝落下的职业习惯。
林橙尝了一下红烧鱼，果然浓郁味美，完全不输给那些出名的馆子。
“怎么样，好吃吧？”张院长看林橙的表情乐了，“我没骗你们吧。”
林橙狂点头，“好吃好吃。”
不吃东西还没什么感觉，一吃到美食她才觉着真饿了，埋着头也顾不着说话，大吃特吃。
欧阳渝吃相很斯文，一边吃一边四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间或跟张院长说几句话。
“那个正在打饭的是你们问的夏荷。”
张院长这句话让欧阳渝与林橙同时抬起头来。
取餐的地方现在只站着一位年轻的女性，毫无疑问那是夏荷了。
她背对着他们，只看得见瘦弱高挑的背影，她最终只打了几个素菜，压根没有去荤菜区。转过身来的时候可以看见她脸色不大好，很疲惫的样子。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观察她的几道目光，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开始默默吃饭。
“需要我叫她过来么？”张院长问，眼神是看向欧阳渝的。
“不用了，让她好好吃饭吧。等下去他们科室看看纪录行。”
林橙心道这条笨鱼还挺细心有礼的，知道不能打扰人家吃饭。
那个夏荷看上去瘦弱，可吃饭却很迅速，林橙他们几个先来点都还没吃完，夏荷已经把空盘放回回收筐了。
－－吃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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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张院长带着他们二人直接去了b超科的值班室。
科长郝成功正在写材料，见院长亲自来了赶忙起身迎接。
郝成功看上去跟张院长的年纪差不多大，穿着白大褂，身材微胖，一张圆脸笑眯眯的，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
张院长介绍：“这两位是国安的同志，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的。”
“国安？”郝成功被这俩字吓住了，这种名词对于他来说基本是在电视书籍里才能看见，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有些恐惧的眼神，“国安到咱们医院来干嘛？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绝对没有跟境|外的敌对势力为伍啊！”
林橙：“……”
欧阳渝：“……”
“谁说你敌对了，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张院长一看他那怂样，简直是给医院丢脸，“这两位同志是来调查一个案子的。”
郝成功：“什、什么案子？”
林橙不由得笑了出来，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这位郝科长真是有意思，这胆量是怎么坐上科长的位置的，再想想穆科长，允科长，同为科长，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郝成功听见笑声，表情有些尴尬。
欧阳渝轻声咳嗽了一声，林橙赶紧做严肃状，“对不起。”
“国安的案子都是保密级别。”张院长不愧是混到院里最高位置的领导，深知国安查案的套路，吩咐道：“你别问那么多，国安的同志问你什么你老实作答行。”
郝成功连声答应：“哦哦，我懂，我懂。”
值班室不大，他们二人加上张院长坐下之后，地方显得有些拥挤了。
郝成功：“我去给几位泡点茶吧？”
“郝科长不用麻烦了，能不能看看你们科这两个月的值班纪录呢？”欧阳渝摆手婉拒了郝成功的好意，而是直奔主题。
“您二位看值班纪录是为……？”
“咳咳。”张院长重重咳嗽了一声，“怎么忘性这么大，让你配合工作你配合行。”
“对对，瞧我这脑袋。”郝成功露出歉意的微笑，“值班纪录一个月一本，在档案柜里，我这去拿。”(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