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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诸葛安人世家

诸葛安人不再劝他,是不是端王指使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哲宗认定了,他不需要证据。

诸葛安人照顾哲宗睡下之后出宫了,他更不愿过深的牵扯进朝政之中。

在镇国大将军的府门前,诸葛正我同样立在上次的墙角,看着诸葛安人在护卫的簇拥下走来。这次诸葛安人装看不见也没用,诸葛正我缓步走出来了。

“神侯?别来无恙。”诸葛安人下马,平静的看着他的哥哥。

“承蒙大将军挂念,侥幸安好。”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却比朝堂上的政敌表现得更陌生,寒暄过后,两人甚至找不到融洽气氛的话题。

“多年不见,进屋说话吧。”诸葛安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知道诸葛正我,若非有要事,不会来找他的。

诸葛正我随着诸葛安人进了外书房,分宾主落座,端着茶盏,诸葛正我心绪飘飞,他看着眼前挺拔俊秀的诸葛安人,突然想不起当初在自己怀中的小孩子,是怎么一下子长大成冷漠肃杀的青年。诸葛正我想着当年母亲高龄难产,拼死生下的孩子,第一个抱起红皮猴子的是他这个哥哥;诸葛正我一心扑在武学上,想起年轻时候,每次回家都听下人说,“二少爷在均国公府呢。”然后是诸葛安人少年时代倔强的眉眼,官家登基之后执意从军,等到他十六岁那年,诸葛正我终于拦不住了。诸葛正我想起当年他在城门折下的柳枝,柳枝早已干枯腐烂,他们兄弟却七年未见。

“找我什么事?”诸葛安人冷淡问道。

“我听说你与陛下说了曾子宣矫诏的事情?”

“是。”

“糊涂!曾子宣乃是文臣之首,南丰曾氏世代耕读,姻亲故旧同年同门是多大一张,扳倒了他,你如何自处。官家而今病入膏肓,朝廷不宜动荡。北境从未实行青苗法,反正在你的控制之下,你若虚与委蛇……”

“够了!青苗法害人,你难道不知?曾布矫诏,难道是我指使的?我活该站着让人打,还手是大逆不道,是糊涂,官家都没你这么霸道。官家病重要粉饰太平,那他死了也不安心!你是谁?你可是诸葛神侯啊,你不是一直正义凛然吗?现在居然要我虚与委蛇,到底是我固执不知变通,还是你让从龙之功迷了眼睛。端王那么好,好道你能为了你心中的君主致我这个亲弟弟的性命与不顾。你知道北境每年死多少人吗?你知道我身上新伤叠旧伤从没好过吗?若让朝上这些夸夸其谈的伪君子插手北境军务,我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武林之贤、帝王之友、文林之仙、侠道之师,好大的名头,好大的名头!”

“我从未有过伤害你的念头。”我只是怕你如此胆大妄为,而官家马上要护不住你了。诸葛正我深吸一口气,他和诸葛安人的谈话,每次都是一开口吵起来,再也谈不下去。“我只是想提醒你,朝中党争激烈,文臣武将更是势同水火,你要小心。官家当年为你取字许国,‘经武著安人之略,事君坚许国之心’,一切以朝政国事为重。而今诸位王爷中,谁有能担此重任?我知你与官家感情好,可生死有命,你我都无能为力。娘还要考虑百姓才是。你也说青苗法害人,据我所知,北境从来不实行保甲法,朝廷拨下去的钱,你都用来养专门的士兵了,百姓依旧是百姓。新法弊大于利,你在边境从不实行,不是清楚他的危害吗?而今官家也想明白了,正在减弱变法力度,等到新君……”

“你走吧……”诸葛安人叹息一声,诸葛正我还是那个正义的诸葛正我,他们之间的分歧是政见不和。可他的哥哥只看见了他与文臣之争,没想到他是为了避免文武之争,才和官家密谈。以他的医术,不喊太医也能控制住哲宗的病情,可这样的把柄,他敢留吗?他把一切摆在明面上,不是为了给曾布难看。当年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拥护派与反对派还是“君子之争”,等到旧党翻身,掀起了“车盖亭诗案”,兴起了宋史上最著名的文字狱,炮制了九十人“奸党”名单,事情朝着党争深渊滑落,不可阻挡。连旧党领袖范存仁(范仲淹之子)都说,“相争数十年,开此先河,我辈恐均不能幸免。”事实恰如范存仁所料,党争日益激烈,为了反对而反对,朝堂上的人都投身“斗争”,谁还记得守土安民,为百姓做实事?

他们两兄弟的之间恰如新旧党人之争,是的,他们的初心都是好的,都想用自己的思想,改造这个国家,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政治分歧。可时事变迁,中间有太多人的性命填捡来,有太多事情发生,兄弟感情哪里抵挡得住世俗、诱惑、猜忌、朋友劝说,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和今天的新旧党人一样,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你我恰如这新旧党人,我不想有一天我们反目成仇、刀剑相向。这样吧,当你没来过,我没听过,什么新君,只这二字,是抄家灭族的罪证!”

“你是怪我选了端王?”诸葛正我心中苦涩,什么理想能凌驾于兄弟亲人之上,他选端王,难道不是因为端王柔弱,能给诸葛安人更多的发挥空间;难道不是以为想要一份从龙之功,只为日后有资本护得住他。“我知端王有不妥,可诸位王爷中,谁能比得过他呢?”

“我只盼官家永远是官家!”诸葛安人喝道。

“你明知不可能,官家早已病入膏肓,性命……”

“这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我不识时务,不认规矩,更不认命。你要真相、要公平、要正义,我从来只要我在乎的人过得好。我是这种小人,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有你博天下的胸襟。什么许国,什么安人,我只想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仅仅是至于之恩吗?你在官家面前演戏,假装木讷忠心,你当我不知道吗?”诸葛正我也怒了,他清楚诸葛安人的本性,所有听说他在官家面前的表现之后,认为他另有所图,肯定不是真的效忠官家。

“木讷的确有假装,可谁说我的忠心是假的。官家是高高在上的官家,我只愿他看到我好的一面,天下臣子在君王面前,谁都是这样做的?你素日和追命玩笑打闹,在官家面前,不也从来威严持重吗?我让追命给你带话,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我对官家是否忠心,日久见人心,等我进了棺材,你知道了。”

诸葛正我无奈,他也不是怀疑诸葛安人的忠心,只是话赶话说到那里。诸葛正我敏锐的察觉到官家对诸葛正我的感情似乎太过信任,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信任不好,他只是直觉有些担心。

“到此为止吧。我送你出去。”诸葛安人叹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兄弟不见面,也许情分还能长久一点。

“不必,你歇着吧。自己小心。”诸葛正我无奈提醒道,在大宋,一位文臣要对付武将太过容易,尤其是诸葛安人这样名声在外的武将。

诸葛正我与诸葛安人不欢而散,第二日,哲宗在宫中看到了他们兄弟的谈话记录。哲宗心存幻想的问刘敏道:“阿安说他在我跟前装木讷,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的感情?他打仗那么灵敏,肯定能感觉到的吧。”

刘敏躬身无语,实在没法儿昧着连心赞成,这不是灵敏、木讷能察觉的,这种事情犹如惊天巨雷,说出来都没人信,更何况不着调的暗示。

曾布去职流放崖州,以他犯的罪过,如此惩罚已是轻拿轻放。大宋的确不杀士大夫,可流放比杀人还苦,杀人不过头点地,流放日夜受苦,尊严丧尽。曾布已经六十三岁高龄,受得住枷压流放的苦吗?

果然,在选出右丞相之后,曾布的死讯传到了京城。忘了说,新任右丞相,名曰傅宗书。

不对啊,时间不对,人更不对,诸葛安人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吓一跳,不论从武林这边来看,还是朝堂升官规矩而言,这位傅宗书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怎么突然之间成了右丞相。诸葛安人远在北方,可对汴京人事变动十分关心,傅宗书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止诸葛安人茫然无措,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傅宗书是什么来历。一查才发现,不过是个翰林学士院承旨,没听说有什么功劳,资历身份也浅得让人一望到地,一个自己考上来的寒门学士而已,才第一代发家。为什么是他被点为了右丞相?

诸葛安人拿这个问题去问哲宗,哲宗自豪道:“傅宗书是我安排在翰林院的人,如今正巧点他占个位置,你放心,等有合适的人换掉。”哲宗清楚傅宗书不是为相的料子,可他实在不愿在新党中选人,章惇已经是新党的,哲宗已经意识到改革要放缓步调,不能两位丞相都是新党。可他更不愿曲意奉承向太后,让向太后窃取朝政大权,选一个支持她或者端王的人。为了避开朝廷上层看不清立场的大臣,靶子傅宗书脱颖而出。

诸葛安人只能压下心中苦涩,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按照自己的剧本上演,现在最重要的是找顾惜朝吧。这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反派,文有探花之才,武能著《七略》兵书,若能来镇北军麾下好了。不过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诸葛安人在京中的情报并不通透,或许能从江湖下手,可他刚把江湖领袖臭骂一顿,现在凑上去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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