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两人同时发出了干呕声，但吞咽了几口唾沫，忍耐了下来。
房间里有四具形态奇异的尸体，三男一女，按照东南西北，分布在房间四角...
东边的尸体是一具男尸，被摆弄成了奇怪的形态，双膝跪地，两手交叉抱胸。
南边的尸体是一具女尸，她被一个犁耙钉在墙上，双眼怒睁的看着天花板，里面是无尽的求生欲。
西边的尸体是男尸，斜斜的靠在墙角。血液浸湿了树干，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盛开的玫瑰。
北边的尸体是具极其古怪的男尸，尸体已经被拆分。
阿杰，小李，老王，老朱跟着吐完的孔林辉走进房子，眼前的一幕落入他们眼里，顿时屋外又是一阵呕吐声。
孔林辉听到不断发出的呕吐声，喉咙一缩，忍了下来。
他戴上手套，拿出一个手电，照了照屋内的地板。现场似乎被清理过，没有一丝多余的血迹。地板是水泥浇平的，上面除了四具尸体滴下的血液，几乎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这四具尸体上的伤口无数，生前应该遭受过凌虐。”
冯毅指着尸体上的伤痕继续道：“你看，伤口分散密集，有深有浅，他们应该是在院子里被像猎物一样围杀而死的。所以院子里才会这么血腥，屋内却干净的只有四具尸体。”
孔林辉点了点头，这与他的判断一致，刚想开口，阿杰四人从屋外走了进来。
“孔队，是不是灭口...”
孔林辉摇了摇头，“这个凶手如果是来灭口的，为什么要用这么血腥的手段？我们过去接触的灭口案，一般来说都是一刀致命，简单利落才是。”
冯毅看着现场的布置，下意识的问道：“你们觉得，这像不像是在伪装‘天使’？”
几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祭祀现场吗？”
孔林辉皱着眉头道：“东边这具是模仿天使，那北边应该就是人马兽吧？南边和西边的又是什么呢？”
田中若有所思，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知道是什么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是什么？”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田中，他一拍手道：“汉尼拔！”
“美国那个经典电影？”
田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半一半。我说的是美剧，但这里面的每一具尸体的形态都在里面出现过！这个变态的杀人狂，他最喜欢的就是尸体艺术，将人杀死后摆放成一种超然的美感，是他最享受的事情。而且，最恶心的是...”
他看着那具只剩下骨架，如人马一般的尸体道：“他喜欢吃人肉。”
这话一出，几人已经压下去的呕吐感再次泛上喉咙。
“所以是模仿犯案？汉尼拔的狂热粉丝？”
冯毅看着眼前这些怪异的尸体，一种熟悉的恐惧从心底往上游走，太熟悉了这种残忍的手段！在梦中，他已经品尝过无数次！
不单单是杀人，还有凌虐感，完全符合梦中那个男人疯狂又阴森的气质！
田中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冯毅，趁着孔林辉没有发现，将他拉出了房间。
“你是发现了什么么？”
“我有种感觉，总觉得是毛一宁干的...这种杀人的方式，充斥着杀人者乐此不疲的凌虐与暴伐，太像他了...”
“毛一宁？”孔林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认为是毛一宁？”
冯毅无法科学的回答，眼前这个警察已经对他们的能力产生了超出科学的认知，如果再加深这种印象，有求必应屋恐怕会对他们进行惩罚了。
“没有，我们只是瞎猜的。毕竟你说过，你们找到的证人的线索全部指向毛氏集团。”
孔林辉直视着冯毅的眼睛，他相信他们，同样的，他也十分怀疑他们。
田中刚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突然他闻到了血腥，这一回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冯毅看出了田中表情下隐藏的恐惧，他朝着孔林辉一拍，“赶紧走，我觉得不对劲。”
田中从恐惧中回过神，朝着院子外跑去。
“太浓了！”他吼出了声，“血腥味太浓了！”
“血腥味？”孔林辉跟着冯毅和田中跑出了院子。
“我是狗鼻子，刚刚很远我就闻到了这个院子的血腥味。现在，我闻到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是血腥味...”
为了照顾孔林辉的速度，二人跑的极慢，但依旧能听到孔林辉粗喘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
三人顺着巷道奔跑，一路上院子众多，但一片寂静，就连狗叫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田中的脸上已经全是惊慌，“每一户！每一户都有！”
午后的太阳毒辣，但却无法驱散三人心中的不安和寒冷。
“进去看看！”孔林辉觉得田中惊慌的表情简直就像催命符，他不顾一切，随机推开了一扇院门...
满院的鲜血...
他刚想进屋，田中突然大喊，“跟我走，我闻到了集中的血腥味！这个腥味？是在海边！走，走，走，我们去海边！”
这一会田中和冯毅不再顾忌孔林辉，极限速度下，几秒的时间里，两人就消失在了孔林辉的视线中。
海边，海风腥咸。
离海边越来越近，冯毅发现就连他也已经可以清楚的问到那只血腥味，混杂着海风的味道，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东海渔村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