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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四十九章 夙愿原点(上)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一辆急速行驶的白色面包车在黑夜中穿行,霓虹灯在街道的路口闪烁着,路旁的行道树在黑夜中怅然的哭泣,和车上衣衫不整的女孩一样,她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九爷拿着手中的录像带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或许他想要告诉她,我不要脸你还要脸呢?墨琪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伴随着精灵剔透的泪花,渗着她脸蛋上浅浅的伤痕,她彻底地绝望了。

面包车在一座古色古香的阁楼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几个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九爷理了理自己的前额,示意几个手下把女孩抱出来。

他得意的笑,只感觉自己的下方早已血脉喷张,他在回味刚才一次次猛烈的冲击。

阁楼的大门被打开,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一脸的惊讶,“琪儿,你怎么了?”中年人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女儿。

夏莜左鸣紧紧地搂住,他对于女儿的回来,是惊讶和心痛的,他只感觉怀里的孩子全身似乎受过某种创伤,墨琪微微睁开眼睛,泪花闪烁着,似乎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她试图推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但是,自己却全身无力地瘫软下去。

“墨琪,你怎么了!”夏莜左鸣摇晃着墨琪,只是她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回过头,看着九爷,“夏总,您知道的,您女儿估计是被贝家的人毒打成这样,这孩子真够可怜的!”九爷的脸型变得歪曲,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贝振国,这难道就是报应吗?你如此对待我的女儿,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中年人低吼了一声,整个夜空都在颤抖,风儿在呼啸地摇曳着一切,九爷笑了,露出狰狞的笑。

寂静的房间,中年人把女孩放在了床上,女孩凌乱的头发,手上的伤痕,让自己感到一阵阵的窒息,他痛恨那个少年,那一夜带着她离开的时候,他就会预料到今天,这个他抚养了10年的女儿,中年人听到了墨琪一丝轻微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的清脆。

“言栩,你说过会在我身边,不会再离开我!”中年人凑到女孩的耳边,听到了女孩的喃喃呓语,他摇着头,手中的床单抓得更紧了……

夜色朦胧,朦胧得令人痛心。

“言栩,别离开我!”墨琪看到了自己在一片田野上,那里有着青草地和小星星,还有,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年。少年回过头,微微一笑,墨琪追了上去,男孩的脸离她越来越远。

“不要!”墨琪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梦境中的那一帮禽兽,她彻底地哭了。

深夜惊魂,她发出一声吼叫,黑夜中,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周仿佛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温度,还有,少了一个人。

电灯的开关被墨琪随手打开,整个房间被点亮了,照着女孩脏兮兮的脸,她凌乱的头发,手臂和全身的伤痕,在心里早已暴露无疑。

她在思考,这到底是在哪?她再次预料到危险的来临,突然,她摸到了床头的一个物体,那是一张光滑的东西,冰凉冰凉的。

怎么会?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好像是十年前的那种感觉,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感觉,还是那张床,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冰凉的床檐,她在迷糊的世界里游走,感知觉让她摸到了那双凉鞋,她眼前是一道道黑糊糊的黑白影像,突然,她摸到了格子式的东西,那冰凉的夹缝,格子能上下的震动,上面的灰尘粘着她的手,她两手感受着这个物体,眼眶里是朦胧的方形,在那里突兀着,突然,一个方格子被她轻轻地按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她的脸变得煞白,好奇心驱使的她变得迟疑了,她终于知道,那是一架钢琴,这张陪伴她走过十年的钢琴,这张让她遇见少年的东西,她笑了,带着惶恐与不安,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墨琪哽咽着,那一年,她抬头睁眼醒来的时候,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她找不到在孤儿院的一丝快乐,那时有一个眉清目澈的男孩,亲手帮她带上了那银色的十字架,那个憨厚朴实的中年人每个月都会来看自己,在那里,她才能感觉到爱的存在。

灯光下,她在嘲笑自己的无能,生命的旅程走到了今天,却还徘徊在原地。准确来说,应该是大不如前。直到那一天,在这美妙的琴声中,那个男孩在10年后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打破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他带着她离开,在黑夜里,背着她,就像一对逃亡的孩子,他们的一切,都是纯洁无邪的,在男孩家的那段时光,她是幸福的,叶落画沙,起码每天安安静静地为他祈祷,这就够了。这仿佛是一场梦,一场纠葛的夙愿。

十年前,她起码能看清这花花世界,旋转木偶,嬉戏沙滩;可是十年后,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在回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幸福的家庭已经破碎。

古色古香的阁楼里,没有一丝的声音,天空之城,悲伤的原点。

墨琪凭着记忆摸进了洗手间,滚烫的热水浇灌着自己的身体,她妄图用力地洗尽身上的污浊,只知道自己的下体依旧传来阵阵钻心般地疼痛,她流下了泪,在腾起的雾气中,仿佛泪已流干,她的脑海里是那一张张狰狞如血的面孔,那盘录像带居然成为了这个禽兽要挟她的砝码,风在不停地轮转着,热水器的水在哗啦啦地流淌,冲刷着这个冰清玉洁的身体,她想忘记一切,只记得那个眉眼如画的少年,就够了。从她被蹂躏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早已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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