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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各显神通

数名內侍进场,摆放好桌椅之后一名司乐将自己面前的古筝放上去,孟初晴并未换装,依旧是天青色襦裙,只将披着的狐裘去了,端坐古筝前,双手置于其上,略一沉吟,乐声起。

“倒是个本分的。”听出孟初晴所奏曲目,殷阙笑了,一曲平湖秋月,无甚特殊之处,曲风淡雅,却是不难。

“你该说孟上卿会教导女儿才是。”殷爵回道。

“不错。”殷熹附和。

“爵儿,这孟初晴倒是个稳妥的,母后下旨让她给你当侧妃可好?”听得三人戏言,顾皇后侧首问。

“父皇母后觉得好,那便是好的。”殷爵依旧淡淡的笑着,仿佛说的不是他的婚姻大事,而是在谈论天气。见此,顾皇后心中已有打算,继续听曲。

孟初晴并不知道自己此生命运已定,一曲终了便回到座位。

“这击鼓传花还是拖沓了些,接下来便由你们自行举荐吧。”见得內侍想要将花球呈上来,顾皇后制止,此言一出,那些个公子小姐们皆跃跃欲试,时辰有限,这宴会上如此多人,哪里容得他们一个个的展露才华,顾皇后如此安排,再好不过。

“这接下来便是本公子了。”穆其琛出席,他的小厮自是明白自家公子的喜好,早早的就去命人拿来一支玉笛,此时玉笛在穆其琛手中轮转,玉色温润,称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越发修长如玉。将玉笛置于唇边,穆其琛双眸就那般望着殷熹,吹奏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乐声一出,众人皆惊,这穆其琛竟然望着敏国公主吹奏《凤求凰》?当下不少人望向了独孤黎昕,不久前,这位郡王世子便对敏国公主表明心意,一见倾心,未曾想这位清绝公子,竟吹奏一曲《凤求凰》,亦是对敏国公主!

见此,独孤黎昕难得的笑了,那笑若有似无,令的众千金心动不已。那一句“一见倾心”实属无意之举,不过是他常年听闻敏国公主之名,今日得见,倒不似传言那般无所不能,一时兴起,随口而出,除去那些个蠢笨的,自不会有人当真。这穆其琛倒好,这一曲笛声,强行将他拖了进来,弄假成真。

神色慵懒的江言欢颇有些意外,他与穆其琛私交甚好,要将独孤黎昕拖入局,方法有千百种,对方这一手,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众人神色各异,顾安书黛眉微蹙,眸中似有微光一闪而过,隐在袖中的手指蜷缩,她打量着殷熹,九岁的人儿,五官虽未长开,可那眉眼之间,已隐隐透出绝色之姿,一双凤眸威严天成,眼波流转间似有华光,勾魂摄魄,动人心弦。

“献丑了。”一曲终了,穆其琛略一抱拳便回到座上,未言其他。

“早就听说你一手玉笛吹的出神入化,绕梁三日,却无缘聆听,今日倒是托了熹儿的福,听得这一曲《凤求凰》。”殷爵抿一口酒,笑言。

“穆其琛你这可不厚道了。”殷阙跟着打趣,丝毫不提此曲所为何人。

“皇后娘娘!臣女与妹妹二人愿舞一曲助兴。”就在穆其琛将要回话之际,林暮雪与林暮歌起身离席,自荐歌舞。

“准了。”一直打量着穆其琛的顾皇后闻言恩准,经过这二人打断,将众人视线转移开来。

林暮歌、林暮雪退下更衣,片刻,二人穿着一浅蓝,一粉紫的舞衣入场,妆容精致,妩媚动人,內侍将二人要表演的曲目告知司乐,不多时,乐声渐起。

这是一曲《飞天》,此舞甚难,对女子身段柔软要求极高,若非自小培养练习,根本不能展现此舞风姿分毫。林暮雪、林暮歌乃是双生子,二人容貌相当,腾挪扭转间仿佛镜像一般,那一举一动,竟无半丝不同之处,若非所穿衣物不同,众人真真是要以为两人是对镜而舞。乐声渐急,两人行走之间动作愈发大了,腰肢柔软似无骨,弯腰而下,如弱柳扶风,素手翻飞,如蝶戏花间,莲足清点,下下踩在鼓点之间,裙摆层层荡开,如波如浪,一舞倾城,一舞倾国。

乐已散,舞已停,众人早已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唯数人眼波清明,不为所动。良久,高台之上有掌声响起,惊醒了众人,而后,掌声雷动,久久不散。

“传本宫懿旨,林氏二女德行出众,谈吐大方,色艺双绝,特下旨为二皇子侧妃,择日完婚!”就在林氏二女心中窃喜之际,顾皇后开口,此言一出,二女一愣,原本因跳舞略带红晕的小脸瞬间苍白。

她二人为了今日,不知花费多少时日,挥洒了无数汗水,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终于有了这一曲《飞天》,原以为两位皇子正妃之位已稳,即便不是正妃,为大皇子侧妃于计划也无甚影响,可为何......竟是二皇子侧妃?

“两位小姐,还不谢恩?”见二人神色愣愣,顾皇后身边的嬷嬷高声开口。

“谢娘娘恩典。”二人如梦惊醒,她们心中是极为不愿的,可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哪里容得她二人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只能领旨谢恩。

“退下更衣吧。”顾皇后见得二人脸色苍白,笑了,林渊那老匹夫,其心路人皆知,想要两个孙女都成为皇子正妃?简直痴心妄想。

二人退下不久,便有內侍前来禀告,称二女言说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已经决定二女归属的顾皇后并未追究,宴会继续,众千金得知颇有威胁的林氏双姝竟成了二皇子侧妃,心中一喜,觉得如此一来,这皇子的正妃之位,她们也能争上一争,若有幸中选,能压林家女儿一头,想想都觉得兴奋,当下纷纷自荐,一时间热闹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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