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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女人和当官的 一

从翠儿家里回来,下午到旅游局调研,他没有叫易跟木跟随,而是要求两人就煤矿整顿事情去研究,自己只带了分管旅游的副县长西丽。西丽是白族人,也是县政府唯一的一位女性干部,根据政策需要一位这样的民族干部出任。

太谷县的旅游事业跟很多地方一样,还是处于幼年,没有学会迈步,很自然,依靠国家拨款的事业单位,不可能受到地方政府的重视。旅游局办公大楼还是七十年代修筑的老房子,破旧不堪。

旅游局同样也是老爷子把关,局长何五十多岁,完全没有了干劲,汇报工作基本都是照本宣科,一字一句的念着秘书写好的材料稿子。他实在是没有这种耐心听下去,打断了何局长的照本宣科,问:“对于太谷县,你认为是否具有旅游开发的潜力?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打算?”

何局长茫然的看着他,好一会,才说:“这个,这个,梁市长,关于你提的这个问题,我,我个人认为,认为???????”话没说完,大概是天气热,胖胖的圆脸上面竟然霎时间冒出了密密层层的细汗,右手不自觉的抹了一把。

一边跟着汇报的比较年轻的副局长扎里接过话题说:“梁市长,关于太谷是否具有旅游资源的问题,我听富主席说过,我们太谷相比临县章水应该是很丰富的,既然章水县都能够搞旅游开发,在太谷完全具备这种潜力。”

他不禁看了一眼快言快语的扎里副局长,一个估计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档案上面写的是MOSUO族人,不过服装已经随着参加国家工作汉化了,是一袭西装套装,显得很正式。

对一个副局长抢着说话,他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当,心里对一把手何局长,基本上已经判了死刑,一个旅游局的局长居然连自己家乡是否具有旅游资源都不能断定,这当的是什么旅游局长?这种人早该让贤了,站在茅坑不拉屎干么。

心里是这么个看法,脸上却依然是满面春风,他笑着对扎里说:“你说的富主席,是不是富前有?嗯,这个人我认识,说说你个人的看法,为什么觉得具备这种潜力?”

随同来的副县长西丽笑着说:“梁市长,扎里是我们县里有名的美女局长,为人直言快语,可没有多少拐弯抹角的,你可别见怪呀。”

“哪里,哪里,对工作我从来都是喜欢直来直去,不需要你给绕圈子,这种人我不喜欢。扎里局长,说说吧,有何高见。”他带着调侃的味道说。

“梁市长,我是MOSUO族人,没有什么高见,仅仅就我本人的认识来说,就是我们太谷本县这些众多的这种少数民族,这就是一大旅游资源,大家都知道,在西南的云南省就是走旅游路子,全省的经济有了长足的进步,那里除了具有丰富的热带风光,更多吸引人的云南特有的少数民族这种资源,很多游客都是冲这一点奔去的。为什么我们这里不可以搞这个?还有,我到章水县去过,那里的山跟水应该说不比我们这里更好,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跟人家联合起来搞旅游开发,或者我们单独招商引资搞?”扎里见他有意让自己说,也就没有顾忌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听扎里自己说是MOSUO族人,他笑了说:“听说,你那里的温泉浴很出名的哦,当年把我们太谷县的一个干部给迷惑了。是不是你们族里的姑娘都是那么迷人,让我们男人都给神魂颠倒啊?”

扎里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轻轻掩口说:“梁市长说的是弥局长吧?他可不吃亏,把我们族里最美丽的一朵鲜花给带来了,就是做一个平头老百姓都应该值了哦。”

“是么?这么出挑,有空的话,我也去会会我的同学嫂,看看到底是那一路人物。”他被扎里的话给挑起了好奇心,对富前有能够为之颠倒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却没有说富跟扎西之间的那些事。

“呵呵,梁市长,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见你的同学嫂,要是万一把持不住了,你可是要犯错误啦。以前,富主席就是因为这个给人捞上话柄了,才这么年轻就被撸到了政协里面养老。”扎里显然没有那些官场上面的人心机,好似说笑话的把这种事给说出来,完全没有顾及到傍边还有许多人。

“你这样说话可不好,你难道不知道我跟你们富主席是党校同学吗?这样为这个富前有同志说话,是不是有想要我为他说说话的目的?要是存有这种不纯的动机,最好趁早打消,我这个人不会吃你这一套,不过,话说回来,到了太谷,跟这个老同学还是要见见面的。胡主任,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他依然笑呵呵的说出来。

胡主任连忙答应。听了扎里对太谷对旅游开发的想法,然后几个人就太谷所具备的资源,根据旅游局统计的一些材料,进行了讨论,他提出了一句话,那是在他当南江开发区主任位置上所说的“思路决定出路”,只要我们大家都改变头脑中一些陈旧观念,抓住时机,没有什么不可能实现不了的。

他接着就景云市面临的城市改型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景云是一个依靠煤矿资源立市的,经过几十上百年的大量开采,煤矿资源不可能永久持续利用下去,国家对这些城市今后的走向,特别关注,有打算拨出一笔专项资金用于这些城市的改型。

像我们这种资源型的城市要重新走一条路出来,就必须抓住这种时机,能够利用的资源我们不能放过,没有的我们要挖掘,只要从我们自身找潜力,我们自己去尝试,才会有另外一个明天的景云!

扎里局长说得好,太谷就具备这种转型所需要的旅游资源,我们要紧抓不放,把这一块给做大做出来,民俗风情,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而且我们这里的山山水水也是可人的么,完全可以做出一篇大文章。

依照安排,明天是他最后一天在太谷的行程,考察完太谷另外一个支柱产业——木材制造,就要离开返回市里。跟富前有的见面就只能是今晚。木材制造业,他有些听说,那是富副县长跟令副县长联络产生的一个产业。位于南方的贡县,木材开发利用成为了地方一大支柱产业,那里出产的家具走向全国,也自然而然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大跨步的飞越。

晚饭,易以及木陪着吃完饭,就下午常委开会做出的初步认识做了汇报,全县打算对所有煤矿进行大力整顿,所有煤矿必须都得持有县政府颁发的准许证才可以重新开采,而这些必须是在这些煤矿保证了煤矿安全的前提下,县里打算为此专门成立一个调查工作组,由木县长牵头,检查过关必须这个部门签字同意。

对翠儿一家的事情已经派人进行的跟踪,一定要老四为这家人负责,对胡三的工伤补偿务必要重新协商,同时要安排好这家人今后的生活着落,初步意见是打算把翠儿安排在煤矿后勤方面做事,让这家人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这些都得等煤矿走上正规之后兑现,老四方面基本上没多大反对。

他没有表示多大意见,这都是地方工作,点点头,说所有这些工作,都只有一点体现,那就是太谷县的老百姓能够过得好,要把事故尽可能减低到最低。

晚上,富前有依约过来。要说没见面不过是年把,以前在章水由于合作过两县搞一个有些规模的梨花节的旅游项目,两人有过一段时间接触频繁。后来,他被提拔为市委常委,富被整到政协,这上年时间里,两人还真没有见过面。

富看见他,笑着叫了声“梁市长,你好哇!”房间里,只有他,胡主任,服务员扎米,富四个人。见富这么说,他就不客气了,笑着骂:“小富同志,你是不是有钱多了烧包还是咋的,见了老同学有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市长不市长的,今晚只是想跟老同学聊聊,聊聊,懂么?别跟我诉苦什么的,这些我可不爱听。”

富一听他这些话,心里就明了,这个梁安邦同学还是没忘记自己这个落后的同学,也就放开了,笑着说:“本来以为见到了市长大人,我这个老同学得诚惶诚恐的,看样子,这一套是可以免掉的了。说吧,既然是老同学,找我来,是不是有何指令下达?”

“就你么?难道还用得着我这个做市长的来下达指令?不必了,你这个政协的主席清闲得很呐,我可是羡慕了,年纪比我大,享福倒是比我先一步了,呵呵。”他知道这种安排对富来说肯定心里不够痛快,偏偏这么说。

“这是老同学应该有的态度吗?这好像是痛打落水狗的高姿态么,小梁同学,我好歹也是你用过一个寝室的党校同学,不该这么对待的,至少你也应该安慰老同学一声,我这心里多少也感觉到老同学的温情不是?寒心了,寒心了。”富半真半假的说,脸上的神情明白无误的表明这个同志已经走出了当初被调整到政协的失落。

“这心么,不寒一寒,哪能感觉到党跟国家对你的温暖呢?老同学面前不打诳语,到太谷来,我可是听说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哟。”他记起了校友说的话,笑呵呵的说。

“不好的事情?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是关于我的风流韵事还是有关我要开发旅游方面的事情?”富大概知道了他下午到旅游局调研的事情,也不打隐瞒的说。

“旅游开发的事情么,听说了一点,你的风流韵事倒是更多一些。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你们这些当官的,多多少少总要跟女人要扯上关系呢?”他似乎是有些痛心疾首的问。

“看看,好像你就不是一个当官的一样,用不着这么说老同学吧,我呢,是多多少少沾惹了一些,可要说我跟女人怎样怎样的,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梁市长,我没有在这方面犯任何错误,如果有人这么说,我可以当面跟他对证,组织调整我到政协,只是说因为工作需要,可没有说是由于我的工作作风有问题。”说到自己的名声,富正儿八经起来,不再是跟他一副调侃的神态。

“当官的,我当然是一个当官的,可是你可以到我任职的任何一个地方去打听,在这方面我问心无愧,没有这方面任何不好影响,章水几年,我没有传出这方面的半点影响吧?你呢,手中有些权力,可是,有人就说过你利用手中的权力,想霸占人家的老婆,我没有说错吧?”他有意加重语气说。

“呵呵,我知道了,你是想为你的校友打抱不平,是吧?你就明说了么,不就是扎西的事情吗?还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很清楚,要不是我跟扎西做工作,你这个校友到现在恐怕很难有这个福气抱着这个娇妻睡觉了。”富清楚了他说的哪一回事,笑呵呵的说。

“是么?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可是跟我那个校友说了,不管是谁,我都会站在中间,不会偏袒哪一方。”对富的为人怎样,他心里有些底,可是牵扯到男女关系上面,这就有些说不清楚了,就是自己,不也是跟几个女人有扯不清楚的关系吗?只不过没有被人说出来,自己更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富见他是真的想听,就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事情跟弥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富说:“扎西跟弥五谷到了县城,很快就感觉跟弥在一起没有味道,加上扎西天生丽质,在这个县城就有很多人打她的主意。这个弥呢,不但没有阻止有人打扎西主意的这种行为,反而是想借此往上爬。”

“那年,党校学习完,在朋友们为我洗尘接风的酒席上,在另外一间包厢,我恰巧碰见了有人想要强行侵犯扎西,看不惯就出面教训了那人一顿。原来扎西当时喝多了酒,才有这一幕发生。从这以后,这个扎西有事没事就愿意找我说话,吃饭,我也是把持不住,没有老兄你的独身功夫到家,日久生情,就跟扎西有了关系,可是,这确实是她情愿的,说是即使给我当地下情人,也没关系,绝不会影响到两个人的家庭。”

“这事后来还是被弥五谷给知情了,弥五谷就找到我,想就这件事要挟我,要我承认自己跟扎西之间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让我出面帮忙,把弥五谷的秘书科副科长扶正,当时我是县政府的常务副县长,这种小事照道理是很轻易做到,可是弥的这种做法让我很不高兴,在这种人眼里,好像我跟扎西之间就只存在这种不正当的交易行为。”

“我把这件事说给了扎西听,想听听她的意见,要是她也这样想,我就准备跟她断绝关系,不然,这不是权色交易吗?哪知道,扎西一听,立马变了脸色,说是要回家跟弥五谷算账,再也不能跟着这种人过日子了。以前多少有些知道弥五谷有这方面的想法,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还有这种厚脸皮干出这种事,看来,那次,扎西被人借机侵犯,只怕也跟这个弥五谷多少有些关系。”

“听扎西这么一说,当时,我就劝止了,既然扎西不是这种想法,自己就大可不必理会弥的要求,跟弥也不需要离婚,如果这样的话,好像还是自己害了她,别人说不定会怎么栽赃自己。扎西这才没有提离婚的事情。可是,我跟扎西之间的事情也不知道就怎么传出来了,后来,换届选举就有人拿这事说话,说我这个人生活作风不好,不能被提拔。上面竟然有人相信,像我这种年纪进政协的,你到处看看,是不是我们国内第一人?我这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历史。”

富说完,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带点自嘲的意味说:“你看,这件桃色事件的始末就是如此,我呢,没跟别人说过,你是老同学,又是我上级,就坦白交代了,我就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们这些当官的,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总有人想把我们跟这些女人的事情多少要联系起来呢?”

对富的话,相对来说,他还是比较相信这位党校同学的,毕竟相处半年,对富的为人多少了解一些,而对弥这个校友却只是仅仅用了一个学校,这距离就远多了,听富这么带点抱怨的话,笑了说:“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党的干部的抱怨吗?同志,你要搞清楚,不是有人想把我们干部跟女人喜欢扯在一起说事,而是,我们这些当官的,有时候确实是喜欢跟女人搞在一起啊!特别是跟一些美丽的女人,谁叫我们身为男人,总有这种致命伤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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