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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刘长的疑惑(3)

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中等个头,一张平奇的脸正担忧的望着她说个不休,如果不是此时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真的以为他是在跟别人说话。

况且,他的脸很陌生,她以前从未见过,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是皇后?或者说再见到已死的皇后不是该大声呼喊,或是害怕逃走吗?

难道,皇上和太后根本没把她已死的消息告知天下?这件事她一直也忘了问刘恒,遇到刘长他也没说什么。

一时间,愣住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莫非她要问他你不知道皇后已经葬身火海了吗?

“唉,这样淋着万一……您还是先进来躲躲雨吧……”见窦漪房还在雨里淋着,他忙将手里的油纸伞递过来。弓着腰身,眼睑低垂,态度十分恭谨,甚至不敢多瞄她一眼。

她茫然的将伞接了过来,捏住伞柄不知所措,男子负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慢慢的在前头领路。

拐了个弯,踏着青石子路绕进里面的园子,左右两旁一直是桃花引路,雨滴在枝叶上,悉声轻灵透彻,空气里满是一股淡雅的花香。

台阶下,那个引她进来的男子停下脚步,道:“皇上就在里面,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窦漪房踯躅片刻,心脏一阵急促的狂跳着,而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等会!”

那男子忽然诧异的回过头来,尴尬的站在雨里,大感莫名其妙,飞快的瞥了她一眼后,又赶忙低下头仍是恭敬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何事?”

“嗯……无事,别让人来打扰就行了。”

窦漪房屏住呼吸转身一步步迈上台阶,正要喊出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可空荡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高堂上那醒目的灵牌孤零零的悬在那里。正要抬脚进去的她突然被“咔擦”一声吸引,她侧目向西南角望去,透过稀疏的枝叶空隙,一抹淡青色身影闯入眼帘。

她呼吸猝然一窒,刘盈背着她站在那里?,宽大的衣袍早已湿透,可根本贴不住他的身。是什么让他瘦得如此弱不胜衣?

他静静的在那里挂着丝带,每一下都系得格外认真,大雨淋漓,水滴滴答答顺着他的发梢、衣摆砸在脚下的泥洼,那个削瘦的背影在凄凉的雨中,显得孤寂而又落寞。

窦漪房咬着唇,水滴从她脸颊滑落,她却已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泪……那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脱离这个世间,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人而已……

募得……他突然间扭头。

她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将伞倾斜向他,逃离着那温良的眸子,她不是该欢天喜地奔过去,然后告诉他,他的嫣儿没有死,还好好活在世上吗?可,为何……

悄无声息的,从伞下分明看见一双黑底勾丝朝靴停在她面前,她心头一颤,他过来了!过来了!

“不是说……不再让你来这里了么?”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淡漠疏离。

她突突狂跳的心却因为这句话倏地停住了。

“回去吧!以后都别再来了,或许朕也不会再来……”窦漪房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

他接着说道:“你代替不了她,不管你如何做,你始终不是她。即使你坐上她的位置,穿了她的衣裳,梳了她的发饰,神情语言再如何模仿相像,你毕竟不是她……”

他替她挡过了拍打的雨线,清冷的风卷得广袖沙沙作响,眼角涌着酸酸的湿润,一时情绪莫名。

“朕和她之间已是埋入尘土,你对朕的好,朕铭感于心,可是朕受不起……但你毕竟还是替她陪朕走过这段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意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是在笑。

他的声音忽尔放低,柔柔的如呢喃般:“你知道吗?朕曾经亲口允诺她会保护好她,会好好守着她,可是……朕却……自己先伤害她,再任由她被母后伤害,甚至我们的孩子……”说到最后,已化为哽咽之声。

“皇帝舅舅……”很低的一声呼唤。

“朕不是你的皇帝舅舅,从来都不是!你走,朕是朕,你是你!今后再无任何瓜葛!”只要是亲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一阵讽刺笑意直达嘴角。朕是孤家寡人,一辈子都是!刘盈大张着口,无声无息的喘着粗气,胸口的疼痛愈来愈甚,喉头间喷涌的腥甜令他更是狠下心来。

“张嫣死了,朕才算真正解脱!”他的声音忽然拔高,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此时此刻却犹如一记晴天霹雳砸入耳中,疼得她几近掉泪。

她踉跄的后退半步,掌心一麻,像是被毒蝎尾针蜇了一下。再也抓不住伞柄,擎着的雨伞脱手滑落,伞柄滑落的同时,她的右手只来得及抓住冰冷的空气。

原来,他竟然一直当她是包袱?她死了,他才算真正的解脱?那她千里迢迢的回来算什么?不顾生死的回来找他算什么!

多可笑,呵,窦漪房只觉心在那一刻被什么狠狠敲碎,犹如死灰,直至被绝望所掩埋。

大雨倾盆,丢了伞,也一并丢了心。

窦漪房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很冷很冷,而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缓缓抬起头来,却见刘盈已经背转了身子,双手负在身后阒寂的望向远处。

她的嘴角拉出一抹凄楚的笑意,伸了伸手,想要再感受那曾经带给她无数温暖和希望的气息,可冷漠的背影却是刺痛着她的眼,灼痛着她的心。

手臂轻轻一动,一个略旧的娃娃从袖口处滑落,跌在脚下望着两人灿烂的笑着。她猝然收回了手,当整只手已是冰凉一片时,狠狠地闭上了眼,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年在皇宫里的一幕幕。趔趄的退了两步,眼泪夺眶而出,再也忍受不住胸口破碎的疼痛,发足狂奔,一口气冲出那扇角门。

娃娃静静躺在地上,笑意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变得模糊不堪……

雨,一直下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雨势渐小,窦漪房从头湿到脚,放佛落魄无家的落汤鸡。

心空落落的难受,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好冷,怎的这样冷?她互环着自己的双臂想要温暖自己,只觉得周身一阵透凉地感觉油然升起。她黯淡的眸子搜寻着四周,目光顿时定格在前方右转角的一处,那儿静静地落建了一座酒馆。袅袅如烟的雾气将四周笼罩得一片迷茫。

酒馆掌柜给她开门时,脸上仿佛变换了好几种表情,瞪着她看了老半天愣没说出一句话来。直到她掳开湿漉漉的头发,哑声问道:“我能进去?”他这才恍然大悟,哆嗦着倒退两步,猛地就要关上门。

可他关门的动作突然间卡住,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一只苍白的手夹在门栓处,不论他怎样使力,那手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般死死抠住那个门隙。

“我说你这叫花子是不是不信老子会拿扫帚赶你出去啊?快放手!”那酒馆掌柜愤怒的打开大门向她吼道。

窦漪房猛然将一串冰冷滑腻的东西塞进掌柜的手里,手指触到她冰凉刺骨的指尖,掌柜微微一颤,这哪像是活人的温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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