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说网 > 胭脂毒,狂妃太难追 > 第123章 她不是冒顿的侍妾!(3)

第123章 她不是冒顿的侍妾!(3)

天杀的!她发誓以后决不再吃牛肉!

放开她,冒顿带着一缕歉意道:“匈奴女人有孕的时候几乎是什么也不忌讳,能喝酒能吃肉,还能做一些较轻松的活儿。和汉人女子的矜贵和柔弱有一些差别,我疏忽了。这里的米面很少很精贵,一般的人都是吃不了的,不过我那里好像还有一些,一会儿叫人给你煮了送来。”

他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深褐色的眼眸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刘恒,只不过冒顿棱角分明的脸廓透着冷俊,而刘恒则是优雅柔和的。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有孕的事儿如何瞒得住抱过她的冒顿,只是在他没亲自揭穿前,她是不会傻傻的告诉他,她是一个孕妇!

用袖口抹了抹唇角,她说道:“多谢单于,只是我很好奇为何堂堂的冒顿单于会对一个有孕的汉人女子如斯关照,舆情于理都让我很是想不通,一颗心总是不得安宁。”

他哼笑一声,深褐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如漩涡,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因为你的特别,你的坚韧和英气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母亲?就这么简单?

眼角浅浅的鱼尾纹被月光照得再清晰不过,褪去了淡淡冷漠气息的冒顿,偶一个波光投在漆黑的夜里,带着一股迷人的,却又觉得那样的落寞。

他历经少年丧母,不得父爱,被废太子之位,而后头曼与月氏结盟,派遣他作为质子到西域游牧部落的月氏。如果只是因为忌惮月氏的强大,而让他作为质子维持两方的和平,那他作为匈奴男儿,作为父亲的长子,就算他死在月氏也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却不是那样的,他的父亲头曼单于所钟爱的纳塔阏氏生了少子,头曼遂有心废冒顿,而改立少子。可是废长立幼不合规矩,冒顿也没犯下一丁点错误,头曼便不能明目张胆地废黜冒顿,只能借他人之手除去冒顿。

冒顿是作为质子被送到月氏,质子实际上是人质,以保证结盟的可靠性。一旦匈奴背盟,月氏就有权杀死质子。可头曼把冒顿送到月氏为质以后不久,就背信弃义出兵攻打月氏,月氏恼怒,欲杀了他。可他历尽千辛万苦逃回匈奴,还险些遭到纳塔阏氏的暗杀,遂忍辱负重的自请守卫狂风沙硕,暴雪无边的边境。

所有的磨难过后,他成为一代枭雄,称霸大漠!

窦漪房这才释然的迸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原来冒顿对她的特别来源于他母亲啊,这下就更好办了。

抬高视线仰望着那山峰一样高不可攀的冒顿。

“恕我冒昧,此次前来我的确有事相求于单于。”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淡定而又坦然。

“我只说了你和我母亲有些相似罢了,看来你会错了意,太得寸进尺了!”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带着犀利的尖锐,像是一把冷冷的刀锋利的刮在窦漪房的脸上,让她疼却流不出血。

他高挺的鼻梁下那两瓣噙着傲视一切的薄唇紧紧抿着,狂风咧咧吹乱了他不拘不束与那眼眸一样深褐的发丝。凛冽桀骜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投射在她的身上,在她周围结出森寒的冷意。尽管被他盯得小腿已经微微打颤,可窦漪房却毫无气馁,只是坚持说出自己相求之事。

“不知单于是否清楚代表汉朝前来商议和亲的代王刘恒如今何在?”

闻言冒顿微微有些诧异,可那诧异确是转瞬即逝,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突然收住笑意,在这冷月寒风的夜里安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他捏住她的下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放佛要把她看穿看透,可雾气氲氤的眸瞳里分明是模糊一片,令人捉摸不透。

“你是?”他一寸寸的逼近,那喷着热气的呼吸也渐渐地隔她越近,几乎就快鼻尖碰着鼻尖,隐隐透着几分暧昧。

“代王是我夫君!”这下你该明白我来此的原因了吧,窦漪房毫不避开他那越靠越近的脸,咫尺距离的对视让她眼睛微有些发酸。

快撑不住了,窦漪房怕再瞪下去两人都会变成斗鸡眼,唉!

终于在窦漪房快要流下泪的时候,冒顿选择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赶紧闭上眼,默默地将酸涩的泪水吞回眼眶,可还是有一滴随着她睁开的瞬间一滚而落,被冒顿恰巧接在掌心,狠狠握住,然后一抹淡的化不开的笑意在唇角绽放。

“果然”顿了顿又说道:“只猜到你的身份定不会寻常,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代王的王后,这等情意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了。”虽然是笑着,可不知为何却包含着那淡淡的讽刺意味。

“我不是他的王后,只是……一个美人而已。”窦漪房解释道,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有王后才是他的妻子吧,而她只能算是妾,而不能在人前称之是他的妻子,只是告诉冒顿,刘恒是她的夫君。

冒顿定定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秋水朦朦的眼眸里寻到一些不真实的虚幻,可他没有,那里面只有最柔软,最真挚的情意。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冒顿心里叹道:想他终其一生,或许也不会再碰见拥有这样不顾生死,孤身大漠犯险,只为寻回夫君的女人了。不过也正因为罕有,所以更显得独特珍贵吧。

可是!

窦漪房身上裹着冒顿的赤红狐狸皮鹤氅,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话,他说她是傻得不能再傻的女人,其他,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也不说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只是丢下这样一句话后扔下她一个人冷冷的离去。

那混合着草香的夜风拍打在身上,不由地让她生出一抹寒意,尽管她还裹着那带着陌生男子体温的鹤氅,可柔弱的身子仍是微微颤抖着。独自噘着那话中的含义向自己的穹庐走去,一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更没了马儿的身影,只有那无数点红火光依旧跳跃在视线里。

就这样盲目的走了许久,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迷失了方向,黑暗中那一个个大同小异却又不一样的穹庐对她这个从未踏足于此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海里淘沙,无从寻觅嘛。

哪个才是她的穹庐?

冒顿又撇下她,周围又竟是不认识的匈奴人,她才发现自己在这里显得有多格格不入了。如自己这样瞎转悠怕是天亮也不能回到自己的穹庐了,望着那些围着篝火谈笑风生饮酒豪乐的匈奴儿女,而自己的身子已是冰凉一片,不知是夜风袭的还是冒顿的话给激的,总之那句话让她莫明的感到不安和心痛。

肚子里的小家伙适时地又踢了她一下,动作很轻,仿似在安慰她一般,又一踢,却稍稍加重了力道,窦漪房搁在小腹上的手从外面抚了抚小家伙,微笑道:“你是在怪娘为何傻傻的带着你跑到这里来找爹爹吗?因为这些年你爹爹用生命在爱着娘,所以,娘也要用生命去维护你爹爹。这些日子苦了你陪着娘经历生死磨难,等以后你来到世上了,娘一定加倍的疼你爱你,把最好的统统都给你。”

“咦,你怎么不在自己的帐中享受那暖暖的炭火……而跑来这里吹冷风?”一记夹杂着疑惑的沉稳女声传来,在空旷的黑夜听着甚为清晰。(未完待续)

加入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