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结束后，几位长辈纷纷离开。
清瑟兴奋地对萧寅说：“明天就是白鹤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萧寅略犹豫了下，“没有，我们一起去看花灯会吧。湘城的花灯会你还没逛过吧。”
清瑟听到了些声音，回头一看，严英在柱子后面，不禁问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胃又疼了吗？我回去给你拿……”
还没等清瑟说完，严英就扭头走了。
清瑟要追过去，萧寅却拉住了她，“他好像心情不好，你拿完药晚上给他吧。”
清瑟担心道：“他怎么总是胃疼，没去好好看过大夫吗？”
萧寅摇头，“我也不清楚。”
清瑟调皮道：“你这个做舅舅的一点都不关心他，该罚。”
“好，你最关心的弟子我哪敢怠慢，我一会儿就托朋友回来的时候去一品居买点儿他最喜欢的银霜糕。”
清瑟奇怪道：“湘城没有卖银霜糕的点心铺吗？”
萧寅笑着说：“没有。要不要给你带点蜜饯？”
清瑟有些难为情，边走边说，“你真是的，又提那事儿。”
清瑟走了之后，萧寅回想起了往事……
湘江边，萦倾和萧寅相互依偎着，萦倾说道：“我们就是白鹤节在湘江相遇的。为了纪念这一天，以后每一年的白鹤节，我们都要在湘江过，好不好？”
“当然好。每年的白鹤之夜我们都要一起在江边等日出。”萧寅答道。
看着街上大家都开始布置明晚的花灯会，萦倾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刚那一幕。
晚上练功的时候，严英的情绪不怎么高。
“你是因为又胃疼了所以不舒服吗？还是发烧了？”说着，清瑟要抬起手摸一下严英的额头，严英却躲开了，只是冷冷答道：“我嗓子不舒服，别让我说话就行了。”
“哦，难怪你今天在山庄的时候见到我和你舅舅没说话就走了。好，那我不跟你说话了。今天你不舒服，咱们再练半个时辰就回去吧。”
只有严英自己清楚，他不高兴是因为听到了清瑟和萧寅的对话，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由于怕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清瑟逛花灯会的时候带了一块面纱。
两个人逛了一会儿，可气氛并没有像清瑟想象得那么好。尽管清瑟一直不停地说话，假装自己很高兴，萧寅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清瑟终于忍不住问萧寅：“你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
萧寅立时答道：“对不起，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清瑟假装不在乎，“没关系，正事要紧，你快去吧。”
眼看着萧寅匆匆忙忙地离开，清瑟心里很不是滋味，情不自禁地偷偷跟了过去。
萧寅用轻功走得很快，也许他在潜意识里不想让清瑟跟过来。可萧寅并不知道，其实清瑟的轻功早就达到了跟他不相上下的程度，清瑟就这么一路跟着萧寅来到了湘江边。
萧寅沿着码头缓慢地走着。由于是白鹤节，江边几乎没什么人。
不远处，萦倾正缓缓地迎面走来。
两人看到彼此之后都停住了，在两个人心里，对方的到来都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相互凝视了片刻之后，萦倾朝萧寅走来。
清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默默地离开了。
天上飘起了雪花，清瑟沮丧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每天晚上练功的山洞。
严英还是按照每天的时间来到了山洞，看到清瑟坐在洞口，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下雪了，怎么不进去？”
清瑟沉默不语，严英坐了过来，“你怎么了？”
清瑟黯然道：“没什么，期待了不该期待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都是我自找的。”
“他……没有陪着你吗？”严英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瑟自嘲式地笑道：“你知道吗？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多希望他能抱抱我，哄哄我。可是，他待我，永远都那么相敬如宾。我离他很近，心却离他好远。你说，我是不是在痴心妄想？”
“不是，”严英坚定道：“先爱上的那一个，永远付出得比较多。你的真心，他总有一天会看到的。”
清瑟伤感地说：“我知道，我会等。可是，我现在心里好难过。不，也许这不是难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特别。在他的面前，我就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就好比今天，我明明应该很生气，很妒忌，可我居然心底还有一丝开心。我是在替他开心，开心他今天见到了想见的人。这样的自己，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萦倾大方地先朝萧寅走了过去。
萧寅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萦倾却解释道：“节辉他病了，我见他睡着了，就想出来买点他喜欢吃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儿。”
萧寅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是你和清瑟的事吗？”萦倾心里已经猜到了。
萧寅承认：“是。是我先提出在一起的，你不要误会她。”
萦倾浅笑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别辜负她。你就把欠我，清凝，还有郁怡的情债，都还在清瑟身上吧。”
萧寅再次表达歉意，“清凝有了深麟，郁怡有了正威。欠她们的，我没有资格再还，可是欠你的，我……”
萦倾抢过萧寅的话，“我也已经有节辉了。虽然我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可是，相爱不一定相守。只要我们想起彼此的时候心是暖的，就足够了。”
白鹤山上，清瑟靠在严英肩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严英把清瑟抱到了山洞里，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清瑟盖上，自己去山洞外练功。
清瑟没有睡很久，醒了之后，看到严英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不禁感到心头一暖。
清瑟走到山洞外，看到严英再看剑谱，走上前去，“都是我不好，把正事耽误了。别看了，就这么点烛光太费眼睛了。我演示给你看。”
两人又像往常一样练到了很晚。
清瑟回到流年亭的时候，看到萦倾房间的门半开着。
清瑟推开门，见里面没人，心想萦倾应该还和萧寅在一起。可她不知道，萦倾是去了照顾生病的节辉了。
萦倾坐在节辉床边发呆，节辉醒了。
萦倾笑了笑，“醒了。”
节辉一脸歉意道：“对不起，今天都没能陪你出去好好逛一逛。”
萦倾摇摇头，“陪着你，就是最开心的事。”
……
第二天，清瑟误以为萦倾和萧寅昨天晚上和好了，早上梳妆的时候对着镜子说：“冷清瑟，你没必要那么卑微。”
一般来说，如果今天有什么不高兴或者害怕发生的的事，清瑟都会选择素一点的衣服穿。可是今天，清瑟没有那么做，她反而穿了一件以橘色为底的彩色纱衣。
尽管萧寅没有到，清瑟给弟子们上早课的时候状态出奇地好，“在宫廷之中，贵族一般会佩戴一种软剑，不是拿着，而是系在腰间，想要带一样，是权力大小和爵位高低的象征。在遭遇特殊危险，比如有刺客时，可以随时拔出来，削铁如泥……”
清瑟上完早课准备离开，在门口碰到了萧寅。
萧寅刚要说话，清瑟就径直走了过去。
萧寅猜想清瑟可能是因为自己昨天中途离开而生气，虽然想要叫住清瑟，却不知道跟清瑟说什么，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清瑟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