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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三回 一身狼狈(上

第十三回

一身狼狈同志欣慰姚辩走红兄弟吃醋

小道传闻惊动二葛贾副校长挺身当值

再说这市陶瓷职工中专学校的校长姚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临近自己的家的胡同口处,于莫名其妙之中,被元书府弄了一身的鸡血、鸡屎、鸡毛,实在是一身的狼狈。

前面已经说到,元书府现在所住的宿舍区,是市窑务局过去的机关宿舍,经过这几年的发展,目前的这片宿舍区中所居住的原市窑务局机关中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都搬进了新建的机关宿舍大楼里去了,而这片宿舍区中所居住的人,大多是从过去的机关中调往局直属各单位工作的人,而且是多为各下属企业的领导干部。因为此时正为下班的时间,所以,也就在这事情发生的短短的时间内,在姚辩还一时没有走出那种懵晕状态没有改变那副狼狈像的片刻,在这个小小的胡同口处,一下子聚集到了市窑务局各直属单位下班回家的人们。当人们在突然之下与愕然之中看到了姚辩这副模样的时候,不免会想到在刚刚结束不久的陶瓷中专大庆场面的壮观,以及实在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辉煌。可以说,凡市窑务局直属系统的人们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庆场面,不仅仅是市里的各大部门的领导们出席了学校的大庆,也不仅仅是当地的报纸、电台、电视也跟着格外火红了几天,就连省里主管部门的领导们也专程前来参加了这次大庆。市窑务局直属系统的人们在已往的岁月中,他们的生活好像就是从窑前边转到窑后头,从这一个窑场又转到另外一个窑场,除了与泥巴与陶瓷打交道之外,他们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来没有想像过姚辩这个泥瓦匠出身的五短三粗的毛茬脸的小个子,会有这样的一个露脸的壮观时刻。

其实,在市窑务局直属系统的人们中,特别是各位下属单位中的领导层中,自己所经历的这着实让人火红了一把的大庆场面,应当完全归功于副局长葛龙泉的功劳,至少这是市窑务局各直属单位大多数人的想法。如果单纯依靠那位一套中山装十几年不会下身的柴老局长,打死他也不会想出弄出这样一个场面来。如果是依靠那位文绉绉知识分子模样的副局长葛生一来设计或策划出这样一个场面来,那会是一个太阳从西方出来的概率。也或许是没有想到或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场面的柴老局长,一次过渡的高兴,一场超常的惊喜,也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如果没有这位现在的年轻有为的葛龙泉葛副局长的运筹帷幄,这陶瓷职工中专学校的大庆,说什么也不会有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动静这样的声势与火红。此时,市窑务系统特别是市窑务局直属系统的人们,不得不再一次对这位从一个小叫花流浪儿再到临时工出身的副局长葛龙泉刮目相看,来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与再次的定位。当然,如今姚辩在突然之间弄了一身的鸡血、鸡屎、鸡毛,更是也出乎他们这些通常而善于围观的人们的意料之外,并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说是好看,倒不如说是在观景。再进一步说,不如说是在看热闹,不如说是看笑话,不如说是看一看这姚辩在经过了那样的辉煌之后,是不是也应当有着这样的一个露脸的壮举。

在这些同一系统同一市局领导而非同一单位围观者中,或许也会有这样红眼:人吗,走运也不是这样的走法,相当初,就是在这片宿舍区中,哪一个不知道这个整天满身泥巴的小个子的泥瓦匠姚辩,怎么说走运就走运,而且就是这样的让人着实吃惊的一个走法呢?不仅仅是个校长,还是一个中专学校的校长,而且马上就在成为一个副县级单位的学校的校长?这人,这机会,这运气,一个副县级头衔的帽子,那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而且都难以梦想成真的事,特别是这些守着一堆泥巴过一生的人,放开架式让你想个够,也绝对不会想出这样一个副县级的梦来,而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这个小个子的泥瓦匠的头上了呢?这天上掉下如此一个大的馅饼,着实是让人费解让人想不透。相当初,相当初姚辩他能算是个什么?人前人后的,他能够算得上一个老几呀?在整个市窑务局直属系统中,他能够数得上一个什么样的层次?玩泥巴,他不行;烧把火,他不懂行;施个釉,他一边站。他能够干什么?就是让他自己说,也不就是小不点一个,不就是时常被人拿来讨得一笑的一块笑料而已。

是呀,人也总会有走运的时候,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一个走法,就拿这片宿舍区中的好多好多的人来说,找不出一堆,至少也能找出一打来,不论是论技术凭能力还是凭资格,至少也不次于这个小个子的泥瓦匠。真是老天不公,怎么这就给摊到了他的头上了呢?

唉,也好,走运了,站到了高岗上了,可总不能自己老是站在高岗上,其他的人也总不能老是憋屈在泥沟沟里面。这站到了高岗上的,也应当有那么一次过河淌水的时候,即便是少少的水而不是那么的多,即便是浅浅的水而不是那么的深,总也会有一时就像这样虽然呛不着水,弄出一个泥巴像来,也总算是应该的了。就像现在这个满身的鸡血、鸡屎、鸡毛一样,也属于应该或者是属于规律的范畴吧。

这小小的一片宿舍区的人们就是这样的想着,这一片的围观者也同样是这样的看着。同时,也几乎是同时,在这围观的各自的人心中叽咕着,叽咕着自己还是不是应当在为这个走了鸿运的毛茬子脸的小个子,为这个泥瓦匠出身并将在一个副县级的中专学校即将就任的校长,再加上一点什么样的佐料。

此时此刻,谁也理解不透,这样的心态是专属于这个被遗留在这片裸露着块块青砖破墙宿舍区中的遗老遗少们?还是专属于这个生活于众窑场之间的与泥巴与烟火打交道的人们?然而,这里的遗老遗少们却在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他们本来就有的或许是还一时难以表白的内心世界中的那个心态。

或许是这事情来的太让人意外了,或许是这事情来的太让人来不及思考了,或许是这事情来的太让人感到有九天拦月与下海捉鳖一样畅快。于一时之间,在一种异样的心态的支配下,如同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各直属单位径直的传播开来,而且是添油加醋有鼻子有眼,比孙猴子打闹天空还要热闹几分,比铁道游击队血染洋行还要刺激那么一点。到了第二天早晨上班之时,市窑务局整个直属系统的人们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了这个即将成为一个副县级校长一副血淋淋的形象了。

这消息当然也不例外的传到了市窑务局的葛生一与葛龙泉两位副局长那里。

这不,当学校早晨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刚刚响起之时,葛生一与葛龙泉两位副局长的专车便一前一后开进了学校,并排停在了学校办公楼前。

葛生一刚下车,正好碰到刚下楼前往教室上课去的宋均辞,葛生一连忙向宋均辞示了一下手式,宋均辞明白,连忙将手中的教材收拾了一下,向葛生一靠了过去。

葛生一等宋均辞来到身边,轻轻地问宋均辞说:“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宋均辞看着葛生一,有些不明白的反问过去。

“就是昨天下午下班后你们宿舍前的事。”葛生一小声地说。

“噢,你是说元老师与姚辩校长昨天的事?”宋均辞明白葛生一问的是什么。

葛生一点点头,说:“就是吧。”

“这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什么事也没有。”宋均辞很自然地说。

“元老师哪?”葛生一问。

“在教室,上课去了。比我早去了两分钟,他是老教师了,一直就是这个习惯。”宋均辞回答。

“这就怪了,怎么传得这么邪乎?”葛生一有点愕然了。

“有什么邪乎的?就平常一点点的小事,元老师当场就向姚校长道歉了,到了晚上,元老师两口子又到了姚校长的家中坐了一会,姚校长还送他们出门的,大家都喜哈哈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宋均辞新来不久,自然一时还不属于系统内那个圈子里的人,当然也听不到什么传得邪乎的内容了。

此时,葛龙泉也下了他的专车,向正在与葛生一说话的宋均辞微笑着打了下手式,宋均辞也随之向葛龙泉抱以微笑,以示回答,转身离开葛生一,上课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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