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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节 人参价值

此刻再看到姜瓖等人,大玉儿心中又嘀咕不已。此番来到集宁城几天,大玉儿注意到这里穿各种衣服的人都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辽东人也在这里做生意,这是她以前不曾知道的。大玉儿决定今日穿着旗袍试试,没想到早上出门就碰到百里芸带着一干人匆匆忙忙的出去,雪白的大腿,和洁白的肩膀就这样露着,这里男人对于自己婀娜身穿竟然基本无视,这让大玉儿心中未免有些失望。来到荣春阁,大玉儿自然注意到锦若公子,这个貌似破落家公子的样子是太监,大玉儿一眼就看出来,太监来花楼,这里面有意思。大玉儿才看了锦若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姜瓖亲自陪同,大玉儿已经基本断定锦若其实就是崇祯的人,也许就是东厂的人。

大玉儿认识到其实姜瓖在大同也不能完全伸开手脚,崇祯的人在,此地还有代王,此外大同巡抚卫景瑗名声也好,姜瓖等于处处掣肘。不过大玉儿还是没有发现姜瓖究竟在干什么卑鄙的事情,她眼中的姜瓖,几年时间就建立起这座七娘子城,摆明就是满清毁灭的三娘子城的继承。而且蒙汉两族都在这里欣欣向荣的做生意,这让大玉儿陷入深深的沉思。不过,七娘子城真富裕啊,大玉儿也曾派夜树到过大同,和七娘子城差不多。大同是北方锁钥,竟然也是富可敌国,这样大玉儿多少有些眼红。大玉儿虽然心机甚重,但是很少掌握权钱,这一次是第一次外派,也希望借此机会,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

大玉儿因为从小就跟着父母操心部落的事情,其实对于民事军事并不陌生。她深刻的知道,姜瓖在大同绝不是在做什么卑鄙的事情,而是在拼命挣钱,这到无可厚非。姜瓖在边城,大明朝廷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拨款,自然需要这样挣钱。挣了钱的目的就是防卫边境,假想敌之一就是大清,这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皇太极让她此番到大同,究竟目的是什么呢?

大玉儿深知,皇太极得位并不正,很多人传说其实当时老酋努尔哈赤准备让多尔衮继位,只是因为多尔衮太小,皇太极拔得头筹。但是大玉儿并不相信天命之说,她只知道,皇太极在位期间,辽东人心振奋,从原来酋长部落,变成现在能与大明对峙的大清。大清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努尔哈赤的旧党,认为满清的领袖就该是大汗,而一派则以范文程的为代表,认为大清的领袖应该是皇帝。皇太极让二者合二为一,如今大清最高统治者,既是大汗,也是皇帝。但是这种和稀泥的方式势必有它的问题,比如大汗是放牧为生的,而皇帝是种地为生的。但是多尔衮明显大汗一党支持的人物,而种地的人呢?范文程吗?

大玉儿看了一下富尔敦,这个年纪不到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是虎虎生威,最大的优点是对于女色毫无兴趣,此时正在认真的擦拭着父亲赏赐的火铳。集宁城因为全方面开放,对于火铳也基本不管,任由人们交易。富尔敦都没想到没人搜查他的火铳,索性拿出来认真的擦拭。

大玉儿又看看孔四贞,突然明白了,其实自己一直与济尔哈朗、孔有德交往的事情恐怕皇太极早就知道,此刻,是看自己的本领,能不能符合皇太极的要求。

大玉儿向着锦若他们走去,但是却被一个粉发女子拦住道路。此女露出洁白的胸口,大喇喇的问道:“夫人,您有何事?”大玉儿面不改色:“我有一笔大生意,想要找人做。”

“哦,什么生意,多大?如果合适,我给你找到下家,你给我抽成就行。请夫人不要再往前走,那些男人也在谈生意。”贺兰璒不卑不亢。

大玉儿知道计划有变,也面不改色:“我有辽东的人参,都是上等好参,姑娘要是有意,就帮我问问。”大玉儿一摆手,孔四贞从身后走过来递上一个红盒子,里面放着一根人参。

自古人参就是百草之王,《神农本草经》早有记载:“人参,味甘微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一名人衔,一名鬼盖。生山谷。贺兰璒虽然不知道人参要怎么用,但是有人告诉她,有人卖人参一定要通知她。贺兰璒大喜:“夫人,你真有眼光,整个大同,包括集宁在内,能买人参的只有这一家。夫人请和我走。”

大玉儿好奇贺兰璒哪里来的这等口气,身后有富尔敦和孔四贞,还有暗处的夜树,也不担心,镇定的跟着贺兰璒的步伐,来到荣春阁一间屋子。屋子内摆设很温馨,角落烧着暖炉,墙壁上挂着波斯的壁毯,倒不像是大明人有的风格。

贺兰璒领出一个人——叶飘零。

虽然叶飘零没有跟随百里芸,但是和百里芸却一直有来往。因为叶飘零是姜有光的夫人,而姜有光作为姜瓖的大总管长年到处奔波,叶飘零就担负起保安堡本地的粮食生产责任,以及,华夫人拜托她得一件事——替左胜城搜集药材。

在诸多药材中,人参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重要药材。而左胜城做的是马匹生意,钱并不缺,缺的就是药。

叶飘零此时正巧在荣春阁,也不是凑巧,而是将粮食从保安堡送到集宁。听贺兰璒说有人卖人参,叶飘零就过来瞧一瞧,可是看到孔四贞手中的人参,叶飘零眼睛都直了。

孔四贞得意洋洋:“叶夫人还算识货,这种人参在我们辽东也算是上等货,虽然不能化成地精,但是养几年就可以自己行走了。”

叶飘零却不认账:“你这根老山参确实不错,你出价一百两银子,我给得起,我有山西会馆的银票为证。”叶飘零掏出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却不屑的说:“可是你要说你有一千根,我却不相信,非要认真的看看。”

孔四贞眼睛都瞪大了,叶飘零的动作分明是说,自己怀中还有很多钱财,想不到小小大同竟然这么有钱。看到大玉儿点头,孔四贞就开始讨价还价:“有当然有啊,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啊。”说着两个人熟悉的伸出手来,袖子相接,两人用手谈价格。

当晚叶飘零就和孔四贞达成协议,买下了孔四贞全部的一千根人参。十万两银票叶飘零当时就拿出来,全是山西会馆可以汇兑的。大玉儿知道辽东到处都是山西会馆,盛京里面就有,也不担心。只是大玉儿此时生意做成,无论贺兰璒还是别的什么人看到她的面色都有些改变,有些敬重。大玉儿心中暗喜,就可以以大药商的身份看看这集宁还有什么把戏。

只是大玉儿赶回荣春阁,姜瓖等人早就不见了。当然了,喝完酒自然要回家了。但是大玉儿不急,因为那达慕的开幕式就要临近了。

过了没有几天,就是那达慕的开幕式,也是乌兰察布会盟举行的时候。这一天,喀尔喀的扎萨克图汗、土谢图汗衮布、车臣汗硕垒以及其他诺颜,厄鲁特的巴图尔挥台吉、鄂齐尔图台吉、昆都仑乌巴什以及青海的固什汗、伏尔加河的和鄂尔勒克等多名贵族和丹津喇嘛、大虎楚尔喇嘛等其他高僧参加了会盟。

姜瓖看着远方,罗雅克竟然没有登台。因为虎楚尔部真正的首领大虎楚尔,也就是虎楚尔喇嘛在场,罗雅克自然不能上台。而滕吉思在远处,想上来却不敢,他还不配有这么高的地位。

而今天有一个人能够出场,她虽然不是《蒙古·卫拉特法典》的缔造者,却是维护这部法典做好的工具。她就是草原的七郡主,一个以彗星般荣耀在草原的人物。跟着她,草原的蒙古人不再害怕野狼,也会有足够的粮食吃。她有资格进入今天的会盟,所有蒙古人都这么认为。

百里芸特地进行了一番打扮,她本来就擅长打扮,而且又长的白皙漂亮。百里芸放弃了长期以来的黑白相间的装束,而是一身红色的装扮,外面一件对襟坎肩。此外她专门把头发进行了修饰,仿佛巨大的牛角。而且头发上面的帽子上尽是金银装饰之物。

百里芸回头看了一眼巴图尔珲台吉,心说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不在意会盟,但是此时还是在现场。说明你的心中,还是很重视这会盟的。这就是男人,永远口不对心。

巴图尔珲台吉站在百里芸身边哼了一声,心说装扮再漂亮也不是蒙古人。巴图尔珲台吉自然知道术赤的后人是那些,若是百里芸一点不含术赤的血缘他不敢说,但是作为厄鲁特蒙古的执牛耳者,巴图尔珲台吉可是清楚黄金家族的传承习惯,肯定没有百里芸这么一号人。

这是远方一声深沉的牛角声传来,众人不再说话,而是安静下来。牛角声一共响了九次,按照遵从天命的方式。

听到号角声,巴图尔珲台吉向前一步,走在众人前,大声地说:“三年前,我等蒙古同胞,在塔尔巴哈台地方举行了盛大的会盟仪式,完成了我们蒙古的《蒙古·卫拉特法典》。三年来,我们蒙古人都遵照法典内容在做,获得上天的恩赐,得到美好的人生。今日,我们聚集于此,就是要将会盟仪式继续举行,要将法典继续完成。”巴图尔珲台吉后退一步,大声说道:“来,进贡祭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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