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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节 智取倭船

橘妙春跟着琳琅到了荣春阁四楼,看到姑娘们来来往往非常热闹。琳琅推开门,贺兰璒正在指挥人:“快布置上,今天小七高兴,咱别怵她霉头,手脚都麻利点。”看到橘妙春过来贺兰璒愣住了,急忙几步走到前来行礼:“乐姑娘来了,太好了。”

贺兰璒一把拉住橘妙春的手:“小五天天想姑娘,没想到今日见到了。”贺兰璒抬头:“快让小七过来,乐姑娘来了。”早有人跑出门外。贺兰璒将橘妙春带到一个桌子旁边,吩咐人倒茶,正在寒暄,门外就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公主来了吗?”

众人正纳闷,就看到百里芸上身白衣,下身黑裙,宛若一个大浪推开普通人的包围,从众人中闪亮的闯入视线。百里芸对着橘妙春深施一礼:“小七见过公主。”慌得众人纷纷闪开位置,橘妙春慌忙拉住百里芸的手:“姐姐这是干什么?”百里芸拉着橘妙春的手感慨道:“我日盼夜盼,就是盼公主的消息。我记得上次在那达慕之时收到信中,公主说你也要以公主的身份来到大同。今日再见公主,想必是公主在海外已经有所图。”

别人不知道,贺兰璒倒是知道的乐妙春的重要性,连忙站到百里芸的身边,学着百里芸的样子行礼。橘妙春微微一笑,伸出手掌,一个黄色的御米种子:“这就是御米,姐姐托我找的东西,我找到了。”橘妙春眉头微怵,假意生气道:“我当你是亲姐姐,你再和我见外,我可就生气了。”

百里芸笑着点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百里芸抬起头来:“把我藏着的三十年玫瑰汾酒拿出来,今日不醉不归,醉了就在这里睡下。让下面把暖炉烧的好一点,让厨房多准备几个菜,今天就在这里狂欢。告诉柜台今天就不接客了,让姑娘们都歇着,玫瑰、璇玑你们几个都留下,在这里和我一起陪陪公主。珊瑚身体不爽,这次就不叫她了,让她安心照顾自己,琳琅你去照顾你姐姐。”百里芸突然小心的问道:“现在该称呼您是公主吧?”橘妙春微微得意,点了一下头。百里芸吩咐四周人:“记住了,以后就不叫乐姑娘,叫公主。”

早有人布置好桌子,流水的菜席快速摆好。百里芸和贺兰璒围着橘妙春坐在上首,剩下的人在下面陪着。酒过三巡,贺兰璒早已忍不住:“公主,你给我们讲讲御米的事情吧。”橘妙春闻着玫瑰汾酒的芬香,笑道:“好吧,我就从头讲起吧。不仅仅这御米的事,还有海外岛的事情。”

自从那日韩昭德离开炎帝陵,带着乐妙春来到天津卫,天津卫已经集了差不多有一万人,都是听说海外能谋生,从各地来的求生人,当然,来自大同的人最多。

入云龙丸装不了太多的人,因为携带大量商品南下。但是因为有大量的米船北上,这些船不愿意空船,正好可以载人载人南下。韩昭德和橘妙春带了五十多人下海到了福州,正巧碰到了郑芝龙。

郑芝龙其实是在等韩昭德。福州浙江出海的人多,种地的人少,韩昭德说能从北面大同带来种地的人,这很重要。郑芝龙看到韩昭德带着船下来,而且船上还有人,心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郑芝龙看着韩昭德如此有本事,便和他商量将人运到夷洲岛,当然是以福州人的名义。有这些人开辟夷洲岛,就能为郑氏海上王朝奠定坚实的基础。

在旁人眼里,夷洲岛不过是化外之地,但是在郑芝龙眼里,这是通往婆罗洲、吕宋最好的立足点。夷洲岛很大,需要很多种地的人开垦。而且,凭借着夷洲岛,就可以建立大明人自己的海上地盘。

大明的人并不重视海岛,认为岛屿无法生存。但是郑芝龙常年生活在海岛,深刻知道海岛的重要意义。他的手下现在已经分化出两批人,一派以弟弟郑彩为代表,认为红毛夷人火器厉害,需要借助火器驰骋大海。一派以儿子郑森为代表,认为海洋需要借助倭人力量,就是日本人的力量,因为日本人世代生活在海岛,具有很强的海岛生产能力,而且郑森本人就有日本血统。只有郑芝龙认为,人生存在那里只不过是适应性的问题,大明人也可以生活在海岛上。

郑芝龙带着心腹陈忱,去见韩昭德,告诉他,上次出卖入云龙丸的日本船这次又要出现在福建外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郑芝龙希望韩昭德能想办法对付这条船。韩昭德几乎瞬间就明白郑芝龙的意思,满口答应。郑芝龙心里奇怪韩昭德怎么答应的这么快,让陈忱陪着韩昭德,自己在暗中观察韩昭德的做法。

韩昭德先到山西会馆,将即将到达的人员作为抵押,贷出了一笔钱。这些钱大概是从天津卫出来所有人的七成价格,因为郑芝龙肯定收下这些南下的人,山西会馆也愿意做这个生意。韩昭德只留下一些仁义粮行的人,作为联系的作用留在福州。

韩昭德自己则带着钱,去广州城去找的外商红毛番,专门找波斯人,去买波斯火油。波斯火油是一种非常厉害的黑色火油,它的配方并不外传,可以在海上着火。韩昭德用所有的钱购买了这种油,然后与乐妙春出海。

陈忱不知道韩昭德要干什么,韩昭德解释自己并不是一艘船,已经借助榆林会馆邀请李成栋带领三艘船出发,四艘船立刻出发,要在大海上截住日本船队。陈忱不大明白,四艘船怎么对付日本船队二十艘船呢?

这一日,入云龙丸号正面对峙,但是日本船队看不起入云龙丸一艘船,立刻有四艘船过来追缴入云龙丸。入云龙丸只好逃跑,只是逃跑的时候,往下扔了大量的波斯火油。

四艘日本船立刻被粘稠的波斯火油拽住无法快速行走,日本人并不知道波斯火油的厉害。因为波斯火油主要的战场在里海,在东亚基本无人知晓,因此也卖不上价。但是韩昭德知道这种东西,也是偶尔从驳杂的书中看到。因此波斯火油其实在广州的销量并不好,韩昭德几乎是以低价全包了广州所有的波斯火油。

因为有船被粘住,日本船就过来救援,而韩昭德让入云龙丸立刻过去骚扰,放出的大炮让救援船无法认真救援,这时又有日本船只过来袭击入云龙丸。

而这时,早已准备好的李成栋带领三艘船过来迎敌,分散出一批日本船只。日本船本来有二十艘船,却被分成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七八艘船。韩昭德如法炮制,再次固定住八艘船。

另一边,李成栋正和对方六艘船打得火热,其实韩昭德并不希望它们真的接弦作战,因为韩昭德深深清楚,大明水军的士兵无法和残忍善杀的日本水手作战。韩昭德让入云龙丸继续在水面上撒油,然后招呼李成栋过来汇合。

当李成栋的船穿过油面艰难的过来汇合,韩昭德示意李成栋点火,同时自己船上的火箭也发出来。顿时日本船和李成栋的船上都是火。不过陈忱还是奇怪,若是指望火烧大船,那么这些火油根本不够用。日本人的船只坚硬,构造精细,远非大明官船可以相提并论。在大明船只被烧毁后,日本船只怕才烧了一半。

然而韩昭德计策才刚刚开始。乐妙春浮出水面,用手一挥,就将入云龙丸和三艘大明船只吹开油面覆盖的海域。

然后乐妙春再次伸开双手,她的白衣在日光下亮的耀眼。乐妙春双手一盘,做了一个旋转的手势,一个冲天的飓风从水面上升起,带着熊熊火焰飞上了半空。

陈忱十分惊讶,这是要烧掉日本船只的帆的意思吗?然而在巨大的火龙卷升空之后,能看到日本船只得桅杆光秃秃,帆已经不剩。

陈忱看到入云龙丸正在往其他几艘船上撒生石灰,其他大明船只也纷纷自救。波斯火油虽然厉害,但是用生石灰隔离开火和船只,火就着不起来。波斯火油已经被稀释的很厉害,因此很快火就扑灭。

包括李成栋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还等着韩昭德继续的命令。只有乐妙春飞到日本船只上面已经看到,日本船上一个活人都没有。

韩昭德使用火焰燃烧需要耗费氧气让日本船只的人活活憋死。当然韩昭德并不知道这个原理,但是韩昭德听过姜瓖打狼的传说,而且高敏宗给韩昭德的信中对此战的过程进行了详细描述。而姜瓖与乐妙春同样使用武曲星力,因此韩昭德照猫画虎,取得不错的成绩。

乐妙春示意韩昭德等人上传看看,陈忱硬着头上了日本船,看到满地尸体惊呆了。而李成栋也没想到战争就这么快结束,赶到船上目瞪口呆。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巨浪,将日本船周围残存的火焰浇灭。这下子,二十艘日本船,几乎完好无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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