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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节 大同之战(二)

多尔衮咬牙:“圈地,乃是祖制,不可变。”

大清的圈地由来已久,不是从努尔哈赤开始的,而是更早的与南宋对峙的金国开始的。大清以前的国号是金,继承的就是辽宋时代的金。蒙元入主中国的时候,也执行圈地政策,所以引得红巾军遍地。

姜瓖冷笑:“既如此,战场相见吧!大同自古王道所在,民风彪悍。自从北魏开始,辽金等国此地皆是重镇。可以说大同的兵士是最不怕你们鞑子骑兵。”

姜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摄政王知道,我雁北军如今是为大明天下扛起了柱石。大清兵少,雁北边军虽然军力很弱,但是你们若想轻松对付恐怕也难。当年张巡、许远守睢阳抵御安史之乱,为何我大同不能作为唐时睢阳?”

多尔衮冷笑:“姜帅,你这是把大同陷入万劫不复?”

姜瓖点头:“可是在摄政王眼中,那些被圈地中的汉人,活的就很不错了?难道就是那句话,好死不如烂活着?”

姜瓖狠狠的瞪向多尔衮,虽然只是幻象,依然让多尔衮感到心中战栗。姜瓖的声音仿佛冷到了极点:“摄政王,别以为本帅不知道你们打的主意。你们先禁马匹贸易,后禁各种商品,就是想困死大同人。因为大同是山西境内率先抵抗圈地的,你们这是温水炖青蛙。所以大同百姓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反正也不能活,那就一起拼死。摄政王以为现在天下反正义旗高举,仅仅是因为想要匡扶大明河山么?”

“那是百姓的呼声!”姜瓖义正词严的说道:“江阴闫典史(阎应元)能够勇赴黄泉,我堂堂大明总兵,有何必自贱身价?当年大同刘明辅(刘良佐)在江阴城下,被那闫典史嘲讽,称大明只有投降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典史。今日我姜瓖在此答复闫典史,刘明辅那种大同败类只是个例,大同也有抵抗的将军,同为大明!”

当年身为江北四镇总之一的刘良佐,与黄得功、刘泽清和高杰并称为国家障壁!但是刘良佐和刘泽清降清后,刘良佐曾经在江阴城下劝降阎应元,却被阎应元讥讽,此事早已宣扬天下皆知。但是刘良佐是大同左卫人,因此败坏大同百姓口碑,天下的大同人在中华大地遭受到了很不好的诋毁。所以大同百姓在此次抗清的过程中,体现的非常坚决。这些质朴的大同百姓就是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江南百姓,此时,大同要抹去脸上的耻辱,要给江南百姓一线生机。

姜瓖淡淡的说道:“此乃国战,绝非一人一将之事,而是百姓共同的事!”

看到多尔衮和阿济格都不再言语,大萨满咳嗽一声,说道:“姜帅,眼下天下只有你我二族坚信长生天,何必分你我,造成生灵涂炭?北直隶和陕西之所以那样惨,都是闯贼作乱所致啊。这几年大同未受兵祸,全仗着八旗精锐佑护之功?”

大萨满不算是政界人士,更像是宗教人士。这种更高深的观点,需要更高的高度回答。姜瓖点头:“大萨满所说的是,天下诸族皆算一家。上次五台山上,感动和尚也曾说过,我汉族与蒙古源是一家。大清号称满蒙一家,那我族与满族也是一家。天下大势,逃不过一个理字。理者礼也。子曰,克己复礼。本帅相信,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由*入关所至。若大清能退出关外,不出五年,天下定然太平,不再是如今满目疮痍。摄政王你说,是与不是?”

姜瓖这是在没话找话,多尔衮等人都知道,却很难辩驳。

“有理就了不起了?”一直站在角落里面的草莓生气了。草莓走到前面,在荧荧烛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分外修长。草莓怒斥:“姓姜的!你这么爱讲理,今天我就来和你讲讲理!”

草莓对着姜瓖大喝:“姓姜的,抬起头看着我,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人,我在此就问问你,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对我始乱终弃?”

多尔衮、阿济格和大萨满惊愕的看到草莓竟然敢这么和姜瓖说话。三人都不解姜瓖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性情?此时“始乱终弃”四个字出来,阿济格、多尔衮和大萨满刚才三人都不曾为难住姜瓖,却不想现在姜瓖就像老鼠见到猫避之不及。

一看到草莓出来,姜瓖就低头不敢言语。草莓一把撕下自己的旗装外衣,露出雪白的内衬亵衣。烛光下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个刚出水的萝卜,让人嘴中不住的流口水。

草莓指着自己的身体问:“姓姜的,你自己说,草莓的身体,是不是很差,很难见人?”、

姜瓖低着头答道:“姑娘身材,实乃天下极品。”草莓曾经为姜瓖治疗,将自身脱得近乎赤身裸体。对于草莓的身体,姜瓖看了两年,当然知道草莓身材实在是绝品。

草莓一把拉过自己的脸:“那草莓的容颜,是否其丑无比,好似无盐?”

姜瓖声音越发小:“草莓姑娘熟悉西南养生绝技,容颜天下无双。”

草莓指着姜瓖:“姓姜的,你身中天下奇毒,你说叫什么阴鷙之箭,只有本门的化功可以治疗。草莓为你劳心尽力操劳两年,方为你拔出拔出奇毒,可谓耗尽心力。其中你因为你娘亲死亡,强自闭气,压制住毒性。为此,草莓需要多花半年,可是草莓可有半点怨言?”

姜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那是顺贼进入大同,残忍杀害本帅娘亲。为了给娘亲报仇,本帅气急攻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这之后还多亏了草莓姑娘救命之恩。”说罢抱起双拳行礼,惭愧的低下头来。

草莓满脸泪水:“你我有肌肤之亲的事情,大同城无人不知。可是你为何对我始乱终弃?你让我一个姑娘家在大同抛头露面,到底是何心思?”、

草莓的泪水就像两道流瀑,拼命的往下落。阿济格心中不忍,一把将草莓搂在怀里:“妮子,咱不哭啊,那个死人样。”阿济格指着姜瓖骂道:“姓姜的,老子就是这点看不起你!虽说你武功盖世,麾下雁北军天下劲旅,老子很尊重你。但是你让女人哭,这事你真做的不合适!老子一生做过很多坏事,就他X的没有让女人哭过!”

姜瓖心中有千般委屈,可是对于女人他也没法说出来。

阿济格哄着草莓:“妮子,咱不哭啊。本王知道,一定是他家河东狮子在作怪。你也知道,这里是河东,专产河东狮子。”

草莓露出脸来,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他才不是怕什么河东狮子。姓姜的,你因为一个小妾和我家王爷动手,这件事你不承认?”

姜瓖点头:“承认,这事本帅承认!”为了南北和阿济格动手,姜瓖是迫不得已,后来还迎娶了南北。若不那样做,南北肯定性命不保!这件事情不但大同人人都知,而且传遍了京城,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草莓骂道:“姓姜的,你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亏我对你一往情深,整整三年,我的心都惦记在你的身上。可你呢?就只想着家里的那个黄毛丫头!”

这下子连多尔衮都看不下去:“姜帅,不是,男人有三妻四妾没什么,草莓姑娘对你有救命大恩,又有肌肤之亲。你作为一方统帅,为何不将她迎娶你家呢?”多尔衮望着草莓,用充满同情的口吻问道:“草莓姑娘,姜帅可曾和你提过亲?”

草莓趴在阿济格怀里,嘴咬着下唇,用力的摇摇头。

多尔衮看向姜瓖:“姜帅,这就不是本王说你了,你这是做的不合适。始乱终弃,你还真是,哎!”

姜瓖叹一口气:“本帅不是这个意思。本帅一直在外,家中糟糠之妻担心多年。本帅,本帅只是相仿本朝孝宗皇帝,不想家中人操心。”

明孝宗朱祐樘,是大明有名的单身皇帝。他一辈子专宠张皇后,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只有一个老婆的皇帝。在孝宗朝,明孝宗勤于政事,励精图治,驱除宫内奸臣,任用王恕、刘大夏等为人正直的贤臣,使明朝再度中兴盛世。史称“弘治中兴”。姜瓖提出这位皇帝,就是表明自己心思。

草莓骂道:“呸!好话都让你说了!!既然你这么担心你家黄脸婆,怎么会有迎娶了南北?”说罢,在阿济格怀中痛哭不止。阿济格坐在座位上,让草莓趴在自己身上,把衣襟都打湿了。

姜瓖知道了这已经是一笔烂账,怎么说也说不清。因为姜瓖不愿意南北去死,所以只得和阿济格动手,迎娶了南北。

但是也永远的失去了草莓的心。

多尔衮摆摆手:“姜帅,你说天下之大,大不过一个理字。那么草莓姑娘这件事,你哪里有理?”

大萨满虽然满脸面具,但是露出的眼睛充满了同情。大萨满说道:“姜帅,你一个大男人,和个女人讲什么道理啊?女人是能够讲道理的么?”

姜瓖叹口气,坦然道:“草莓姑娘,本帅对不起你。但是话说话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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