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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室内,经过这场战斗,已打得一埸糊涂。仁丹胡髙举起战刀,只等坂田一声令下,就让温青身首异处。

坂田并不在盘,而是挥手令仁丹胡退下:“我钦佩二寨主的武功和勇气,想和你交个朋友。”

“呸!”温青狠唾一口,“鬼子头,你要软化我,痴心妄想!我温青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宁死不屈。”

林森上前说太君,如此不识时务者,只有一杀了之。”

“不,不,我相信二寨主会改变态度,总会回心转盘的。”坂田命令仁圩胡将温青监禁起来,并特別嘱咐要好生罚守,还要好生款作。

再说凌剑虹米跑出十数丈远,日军就又追I:来。前面是

一片杨树林,眼看就要被日寇追上,重落縻掌。就在这时,-闭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将凌剑虹幣个罩住,接若有人夹住她跳上一卩I;马。不容她稍有反抗,乂被人点中瞌睡穴,她感到被人紧紧抱住,只听到:“当!当!当!”儿声枪响,还有日本兵被沿中的惨叫声。随即,极度的疲困袭来,再也支持不住,竟在马背上昏沉沉睡了过去。

天后宫新娘假入伙黑狐寨少妇勇捐躯凌剑虹从迷懵中醒来,发觉自己躺在炕上,盖着一床崭新的麻花被。坐起身环顾四周,认出这是一处庙宇。油漆斑驳的殿堂,显然已经过修理粉刷。正中地上的铁桶里,木棒子正熊熊燃烧,屋内弥漫着呛人的青烟,也散发着融融春恋。她在脑海里努力搜索记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

门帘一掀,走进个年约四旬的黑大汉,嘻皮笑脸地说:

“姑娘,睡够了。”

凌剑虹手指触到自己光洁的玉体,这才意识到她是赤裸的,赶紧把被头提上来遮住前胸,充满敌意地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何必这么紧张?”黑大汉笑眯眯地说:“说起来你也许有所耳闻,这里是瞎子洞的天后庙,我姓鲁……”

“你就是辽西巨匪鲁黑子!”

“然也。”

“就是你因为和老财张百万小老婆有私情,杀了张百万全家十几口!”

“不错!”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胡子头,早该电打雷劈!”

“姑娘不能这样说,我可是从日本人手里,舍生忘死才救了你,我也是绿林好汉呀!”鲁黑子走近前。

“你别过来!”凌剑虹如临大敌退缩到炕里,紧握着被子。

鲁黑子哈哈一笑何必这样戒备森严,须知衣服是我为你脱的,被子是我为你盖的。”

“啊!”凌剑虹感到万分羞辱,“你趁我昏迷找便宜,不是人!”

“别小看老子,你昏睡如泥像堆死肉,那有什么意思?”

“那么,你劫我做甚?”

“我要郑重其事娶你做个压寨夫人。”

“要我嫁你这个胡子头,在这土匪窝里,跟你这强盗过日子?做梦!”

“你不该千胡子万土匪地出口伤人。”鲁黑子显得有些不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也不是黄花姑娘,日本人玩够了的破烂货!看你长一副美人脸,我不嫌弃就算你福星高照了。”

“你!”凌剑虹被触到痛处,一时无言。

这时,东窗帘的一角被掀开,伸进一只手来一甩,一物飞出落在麻花被上,原来是只飞抓。这是武林中常用的一种暗器,五支活动铁爪如人手相仿,由一条丝绒绳牵连。飞抓落在被上,凌剑虹未及细看,窗外人将绒绳一扯,早将被子抓起,又一拖,麻花被抓落在地。一丝不挂的凌剑虹缩在炕角。门外、窗外立刻爆发出一阵喧闹、起哄声,十几张人脸挤进来,扒窗扒门向里看。凌剑虹又羞又急,忙用双手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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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鲁黑子手下众喽罗,这些很少见到女人的单身汉,此刻都处于狂热之中,鸣噢乱叫,污言秽语也信口而出:

“好白的小娘们!”

“哎,真好看哩!。”

凌剑虹此刻突然怒竖柳眉大喝道:“看什么!没见过你奶奶,还没见过你妈、你的姐和妹,全都是畜牲!”

凌剑虹这大胆的举动,反而令这些男子汉们退缩了。鲁黑子打雷似地吼了一声都滚进来!”^静默片刻,终归谁也不敢违抗寨主命令,十儿名小喽罗-个个都挪蹭出去。他们谁也不敢正眼去看凌剑虹。

“你们咋不看了?给老子丢人!”鲁黑子发怒了,照着前面的喽罗,又踢踹又扇耳光。

发作一气,鲁黑子乂转身怒对凌剑虹:“你他妈的也别装象,有什么出奇,大伙看看乂能怎么样。”

“呸!谅你们也干不出好事,无非是打家劫舍,抢男霸女,图财害命,杀人放火……”

“你住口!我这黑瞎子洞的弟兄,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们是仁义响马,一向是替天行道,除害安良!”

“好啊,日本人闯进我们的家乡烧杀淫抢,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是暴逆之罪,你们去除暴啊!”

“我,我早晚要同小鬼子算帐!”鲁黑子显然有些气弱,“你别把话扯远,咱们书归正传,说,到底做不做我的压寨夫人?”

凌剑虹沉吟一下:“有个条件。”

“你要金山银海只管提,嫁给我保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把花钱。”

“我只要一件东西,就是日本鬼子仁丹胡的脑袋!”

鲁黑子迟疑片刻:“这个好说,早晚我必取来日寇人头,为你报仇。”

“只要人头摆在面前,我就与你成亲。”

“你莫不识进退,现在就和我拜堂!”

凌剑虹毫不退让:“没有人头永远休想!”

鲁黑子一怒之下拔出枪来:“你再敢说个不字,’就要了你的命!”

“辽西巨匪,有种就开枪吧!”

鲁黑子骑虎难下,发一声喊都给我举枪、顶火、瞄准!”

门外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指向了凌剑虹,但是众喽兵面对白玉无暇的女人身体,都有气无力手臂颤抖,都感到难以下手。“砰!”枪响I,只有鲁黑子一人扣动板机,子弹从凌剑虹两条大腿间穿过。

凌剑虹面无惧色你们怎么软蛋了,开枪呀!”

“哈!哈!哈!”鲁黑子一阵大笑之后收起枪,“想不到你还是个女中豪杰,来呀,呈上新衣。”

一喽兵手捧红缎棉衣裤走上,双手捧到凌剑虹面前。凌剑虹匆匆穿上,倒也合体:“这衣服从何而来?”

“实不相瞒,是我从财主家抢来的,专为压寨夫人准备凌剑虹正色说我言重如山,没有人头,婚事决难应允“鲁某不敢相强,现在我有一言动问,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凌剑虹决心隐瞒身份:“我姓林,父母俱已被日宼杀害。”

鲁黑子一喜林姑娘,何不留在这黑瞎子洞。”

“让我落草?”

“是聚义。”鲁黑子又说,“眼下全山寨共有弟兄五十三人,我按扑克牌的方块、梅花、黑桃、红桃,分为四个小队,我是大王为寨主,现在尚缺小王这张牌,林姑娘屈就二寨主如何?”

凌剑虹想先稳住他们,然后再寻机脱身,便假意说我乃一女流,又不会骑马打枪……”

“我保证你一学就会,林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众喽罗已齐声说:“请二寨主受我等一拜。”

“使不得。”凌剑虹忙站在众人中间,“让我们大家共同盟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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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鲁黑子、凌剑虹为首,数十人齐刷刷在天后娘娘神像前跪倒。凌剑虹领先朗声高诵国破家亡,聚义山林,异性手足,生死同心,平倭抗日,保境安民……”

众人齐声复诵,有如雷霆滚动。

入夜,凌剑虹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就宿1大概鲁黑子感到凌剑虹留下了,压寨夫人之事便可以从长计议慢慢争取,所以并未来纠缠。但是凌剑虹仍不敢入睡,.她早早熄了灯,假做睡熟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敖到半夜,确信附近寂静无声,一翻身轻轻坐起。凌剑虹的轻功出类拔萃,声息皆无地出了房门。

这黑瞎子洞距野猪山庄约三十里,因一个进深约七丈的山洞穴居过黑熊而得名。山洞上方,便是几十间殿宇的天后宫。庙宇是依山势错落而建,山门里有一个值夜的哨兵。凌剑虹摸到东庙墙下,只要一纵身就可越墙而出。刚要施展轻功脱身,耳畔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哀哀切切,凄凄凉凉,悲悲惨惨。俗话说物伤其类,凌剑虹好不心酸。这半夜三更,在这土匪巢穴,怎会有女人哭声?她决心要去看个究循声寻找到西大殿,哭声就在里边。凌剑虹隔窗向内查看,朦胧的月光下,只见五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聚在一起,有的哭泣,有的叹息,还有一人正在训斥同伴哭什么,别挤尿水子,大不了拚一死,兴许还拉个垫背的呢。”

另一女子叹气说这些土匪,全是色中饿狼,只怕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一女子说死,我不害怕,就怕被那些臭男人祸害。”

再一个女人说咱姐妹干脆一死了之,也都落个清白身子其他女子竟全都响应对,早晚也是死,何不现在干干净净死去。”

接着,他们商量着用裤带接绳子悬梁自尽。凌剑虹怎能见死不救,她见房门上锁,便用力端开窗户越窗而入。

一个女人惊叫起来啊!”

“别声张,我来救你们。”

听到是女子声音,屋内人都安静了,但仍都躲在墙角。

凌剑虹柔声问:“你们是哪里人?为何落入匪窝?”

一个胆大的姑娘告诉:“我们住在十里外的长春沟,是被小胡子头黑花尖抢来……”

“我现在就救你们出去,谁也别出声,跟我走。”凌剑虹把她们逐一送出窗户。

“什么人?站住!”两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面前。原来是黑花尖和黑花开,两个人意欲先来占便宜,正巧遇上凌剑虹救人。

凌剑虹救人心切,也不答话,扑上去迎面一拳。黑花尖没料到内中女子会武术,未加提防,被杵中肩窝,踉跄后退数步险些栽倒哟嗬!小娘们手好重啊,什么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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