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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报力!”传令兵送來丨份刚刚接收的电报。

桔井接过看罢电文后,嘴角现出一丝微笑。电报是上司发来,指责坂田无能。限令坂田必须在十日内攻下黑狐寨,夺取金矿,否则将按军法从事。桔丼喑暗高兴,默默祝祷天神不使坂田取胜,那么只要黑狐寨不破,坂田就要丢官,他就能取而代之,就可以大展宏图。

“乒乓乓!”密集的枪声骤起,桔井一惊,赶紧挎上指挥刀,别上短枪走出房门,传令兵跑来报告撞个迎面报告,大队土陲袭扰。”

桔井小眼珠立刻乱转起来,他迅速分析着军情。坂田正在猛攻黑狐寨,这支队伍十有八九是野猪山庄派来,因的定是要给黑狐寨解围,他又认真思考着对策。

邻院的小门被推开,衣衫不整的温青和那个日本军妓,慌慌张张跑过来,显然是被枪声惊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

温青举止失措地问太君,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睡觉,不许出房。”棺井厉声命令。

温青见桔井小眼睛露出凶光,不敢再说,乖乖地回去了。

对于温青,要侬坂田的主意,就想打入监狱和温玉、凌云押在一起。桔并不同意,因为温青尚未暴露,还有使用价值。如今他更加想到,野猪山庄的人都会武术,莫再趁交战混乱之机,把温玉、凌云和温青劫走。赶紧吩咐部下,增派

八名士兵,分别看守监室和温青住房,使这三人做到万无一失。又派兵增防弹药和粮食仓库,以防敌方趁机破坏。一切布置就绪,他才带护兵赶到前沿。

由于桔井治军很严,镇墙上巡逻哨和值更岗不敢偷懒睡觉。所以,柳含娇人马一到就被发现了,偷袭不成,只有强攻。双方兵力不相上下,柳含娇一方略占上风。但日军在武器上占着优势,而且又凭着坚固的工事防守,所以战斗一打响,双方就是势均力敌。

攻了几次,不见成效,崔疤头担心部下死伤增加,便有保存实力之意柳小姐,这块骨头怕是啃不动了,就这样打下去,徒增死伤,是否有价值?”

“崔庄主,信心不能动摇,只有不断进攻,使守军感受到压力,才能迫使坂田回军。”

“现在的进攻不起作用呀。”

鲁黑子说我们把全部兵力投上去,再加强攻势。”

“那岂不又增加死伤。”

:‘咳!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鲁黑子发怒了,不满地瞪了崔症头一眼。

崔疤头被迫说出心里话我本钱有限,不能全都赔在这里呀。”

“你这人,太自私!”鲁黑子发怒了,“别忘了别人不顾死伤救你。”

“二位不要争吵,”柳含娇劝住他们,“鲁寨主精神可嘉,崔庄主所虑也有道理。”

“啊,你是谁也不得罪,和稀泥。”鲁黑子仍不忿。

“不,我们何不斗智。”柳含娇已有主意,“我等有武艺在身,趁倭鬼穷于应付进攻疏于防守之机,分派人潜入镇内,或去营救凌庄主、温寨主,或去烧毁敌人弹药库、粮仓,这样必然引起敌人混乱,我们的进攻也就可以奏效。”

鲁黑子听后说这主意倒是不错,柳小姐、崔庄主武功高强请潜入城内,外边的进攻由我指挥。”自他上次入镇受伤,至今仍心有余悸。

崔疤头却出人意外主动要求进镇,他自告奋勇说我和柳小姐分工,你负责烧仓库,我负责救人。”

柳含娇、崔疤头各挑两名武功过硬的帮手,分别以东西两面接近镇墙。鲁黑子指挥队伍,对双塔镇北面镇墙发起了猛攻。日寇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来,柳、崔两个行动小组趁机潜入了双塔镇。崔疤头领人找到关押凌云、温玉牢房,一见日寇防守甚严,他就打了退堂鼓,对两个帮手说日寇有

四名哨兵,灯光明亮,我们难以得手。”

庄丁看见被押的凌庄主,不甘心空手回去崔庄主,既然来了还应一试,我们三人同时发出暗器,就可令三名敌兵毙命,剩下一个就好对付了。”

“不行。”崔疤头断然拒绝,“剩下的哨兵一喊,敌兵就会蜂拥而至。我们还走得了吗?我要对你二人性命负责,退去。”

二庄丁当然不敢违拗,又以原路出镇。

柳含娇领人找到了敌人军粮仓库,观察一阵,证实只有

四名哨兵往来游动。悄声叮嘱两个手准备好暗器,各自找好一个目标。同时一抖手,三支紫铜镖飞出,三个鬼子倒地丧命。另个哨兵尚未反应过来,柳含娇第二支镖又已飞到,他也跟着三个同伙去了。柳含娇一摆手,三个人纵身跳下,直奔库房,取出火柴。就在这时,两声枪响,毫无防备的两个镇丁应声倒下。原来库内敌人还设了两名暗哨,柳含娇机灵地一滚到了窗下射击死角,拧开手中油瓶盖抬手一抡,煤油洒满窗户,三根火柴一起划着甩上窗户。“澎”的一声,立刻腾起火苗,夜风一吹,火势顿起。枪声已把敌兵引来,两个暗哨也扑出库门,柳含娇毫不迟疑纵身一跃上房,施展窜房越背的本领飞速离开。背后,日军粮库浓烟已冲上夜空,火舌在房顶上跳来跳去。

桔井获悉粮库被烧,赶紧从镇墙跑来指挥救火。混乱中,崔疤头、柳含娇都安然退出双塔镇,会同鲁黑子全力发起进攻。日寇的机枪发挥了威力,攻势仍无明显进展。

指挥救火的桔井,望着渐被遏制住的火势,手指掐着下颌,心里想着主意。眼前的状况,他完全有能力控制局势,可以不向坂田告急。可是,坂田必定会得手攻占黑狐寨,那么自己何时才能取而代之,对,不能让坂田如意。他想好主张,当即叫过一个军曹,命他飞马去向坂田告急。声称这里受到上千匪众袭击,粮库被烧,双塔镇防守难保,要求坂田火速回兵解围。

军曹马不停蹄赶到黑狐寨,坂田已攻破寨门,正与凌剑虹巷战。他听说老巢可能失守,确实大吃一惊。军火粮食所有给养都在双塔镇,真要损失,上司还不对他处以军法。心中慨叹着功亏一篑,仍要无奈下令撤兵。坂田大军回到双塔镇,柳含娇已早一步领人马及时退走了。

坂田进镇后,见粮食损失不多,仓库火已扑灭,挂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桔井把坂田接进指挥部,立正请罪卑职无能,请求处罚。”

坂田挥挥手算了,你还是尽力啦,可惜的是,黑狐寨就要到手。”

桔井心中暗喜,嘴上却说下次出兵,定将马到成功。”

坂田不觉叹气几次进攻,都堪堪得手俱被匪徒从背后解围,野猪山庄、黑狐寨互相策应如之奈何!”

“兵力不足,”林森注意坂田神色说,“不知援兵何时到达?”

“上边尚未答复。”坂田也在盼援兵。

桔并呈上电报:“刚刚收到不久。”

坂田看过电报,立刻两眼发直,上级说战线过长,各处均吃紧,难以增兵。并限令坂田十日内攻占黑狐寨。否则军法从事,他手掐电报急得团团转:“这些土匪,比东北军难啃,十天!肯定办不到。”

“是呀,”林森也忧心忡忡,“野猪山庄与黑狐寨互相策应,而且地势都奇险无比,确实难缠。”

黑花尖又上前邀宠献计太君,小人有一个办法。”

坂田对黑花尖已越来越赏识起来:“你的快说。”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使其内乱,离间黑狐寨和野猪山庄的关系,使其互相猜忌方是上策。”

“你说下去。”坂田很感兴趣。

黑花尖接下去说要行此计,有两条途径,一是派人进去挑拔离间,二是从他们内部收买奸细,为我们做事,这样必然见效。”

“好!”坂田不禁拍掌称赞,“我们有现成的人选,管保一举成功。”

桔井马上意识到了:“阁下要使用温青。”

“对,如今他正好派上用场。”坂田不顾已经夜深,不顾困倦疲劳,立刻吩咐带温青。

少时,衣衫不整的温青应召而至。他进屋时犹自睡眼惺松,边揉眼睛边问太君深夜相召,想必有紧急事情?”

“二寨主,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啊?”坂田发问。

“蒙太君关照,一切都好。”,“现在我遇到了难处,想请二寨主帮忙。”

温青何等乖觉,赶紧立正挺胸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

一时,太君对我以礼相加,我只恨报孝无门。如今用得着小人,既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好,二寨主忠心可嘉,但亦不必紧张。要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真是易如反掌。”坂田这才将想法说出。

温青听后默默无言。

“怎么,二寨主有拒绝之意?”坂田脸上立刻阴了天。

“不,不,太君莫误会,我是担心有辱使命。”

坂田冷笑几声我早已掌握,你与凌剑虹一见钟情,而柳含娇又对你倾心已久,你这个美男子,在凌、柳二女之间,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游刃有余。”

桔井补充说你们中国古代三十六计中,有个美人计,而今我们仿效一下,玩个美男计。”

“二寨主,为天皇效忠,皇军是不会亏待你的。”坂田既威胁又引诱。

“二位太君,这些天来我已同他们中断联系,他们肯定信不过我。回到黑狐寨,便是自投罗网,我死不足惜,岂不有误太君大事。”

“二寨主如果不是胆怯,就是太多虑了,我一直封锁你的消息,他们无法证实你已归顺皇军。而且,我相信你会见机行事的。”坂田之意已决。

温青不敢再多讲困难太君吩咐,敢不从命,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成功与否,愿听天命。”

“你应该充满信心。”

“是!”温青响亮地回答,试图体现出一点武士道精神。

“等一等。”梧并喊住他。

温青止步问:“太君还有何吩咐?”

“你认为回到黑狐寨后,会得到信任吗?”桔井问。

“这很难说。假如我是凌、柳二女,我也要有所怀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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