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兽皇疯了，他们的敌人疯了。
面对着那一道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身影，无论是陈明还是陈旭，他们的脑海之中都闪过了一抹相同的念头。
来自于兽皇的刀芒，还在战场之上不断的舞动着。
不过，这一次他的刀芒所锁定的敌人，已经从那些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的士兵，变成了已经可以和他旗鼓相当的陈明和陈旭。
当陈明再一次挡下了一道来自于胡诗的刀芒后，来自于陈明的质问声也在胡诗的耳畔响了起来：“你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么？”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
“难道你想让四百年前的那一幕再一次重演么？”
面对着陈明的一声又一声质问，胡诗的眼眸之中渐渐的恢复了一丝神智。
只不过，他的刀芒却并没有停止，仍旧在陈明二人的身边不断的舞动着。
因为，他是一个皇，是整个联盟之中的皇。
哪怕他错了，他也绝对不可以认错。
尤其……
他要“认错”的那个人，是他的敌人。
而那个敌人的身份，和他并不对等。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胡诗还在思考着究竟应该如何应对陈明的质问时，来自于他身后的一道身影代替他给出了陈明回答。
“我们当然明白！”
“但是应该问出这个问题的，难道不是我们么？”
“请你解释一下，刚刚发生在战场之上的那一幕究竟是为什么？我们的士兵为什么会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任由你们的屠杀？”
司圣的脸颊，直到此刻还有着苍白。
而他的质问声，听上去也充满了疲惫。
那种疲惫，不仅仅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还因为现在他将要面对的局面。
一个稍有不慎便会让两个种族彻底宣战的局面。
是的，彻底宣战。
尽管这种说法说起来有些可笑。
毕竟……
联盟与星耀帝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然而，那种说法却是事实。
事实上，直到那一幕异变发生的之前，联盟与星耀帝国之间，还不能算得上是彻底宣战。
因为至少，那个时候的双方都不曾将超过六阶实力的强者投入战场之中。
而面对着司圣的询问，正在和胡诗战斗着的陈明却突然笑了起来。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能告诉你们，而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星耀帝国并没有像你们那样将六阶以上的修炼者投入战场之中！”
陈明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不容置疑。
然而，面对着陈明的回答，司圣却再一次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么？”
司圣真的相信么？
答案是肯定的。
他相信，同时胡诗也相信。
因为没有人能够在隐藏自己实力的同时，还能够爆发出自己能够拥有的能力。
至少……
没有“人”能够做到。
或许神可以做到，可是司圣和胡诗并不认为现在的星耀帝国之中还有着神的存在。
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拥有神，那么现在的联盟早已经在神的力量面前选择了屈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战争继续再胶着下去。
这一点，无论是陈明还是胡诗，他们都十分清楚。
可是，心中清楚却并不代表着他们会接受那种说法。
因为这一次……
真的是身为兽皇的胡诗率先违背了双方间的那个约定。
想着想着，司圣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远处的一片人群。
那是一群明显与其他的士兵有些明显区别的士兵。
穿戴在他们身上的铠甲，显得更加的精致，而他们手中的长剑，看上去也更加的锋锐。
当然，这并不是引起司圣注意的原因。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人群之中的一道身影，那是一个老人，看上去比他更加衰老的老人。
当他的目光看向那一道身影的同时，那道身影就好像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也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他的方向。
而当两道目光碰撞的瞬间，司圣的目光突然变得涣散了起来。
司圣看向的那个老人，自然就是被数百名皇城禁卫军包围在其中的关如凡。
然而并没有人察觉到，就在陈明二人与胡狮战斗的时候，从帝关之中又出了一道身形看上去有些纤弱的皇城禁卫军。
而那一位皇城禁卫军，此刻正静静的伫立在关如凡的身旁。
看着有些失神的司圣，站在关如凡身旁的那一位皇城禁卫军突然扭过头看向了身边的老人，随后向着他轻声说道：
“他就是兽族的大祭司，或者说是兽族之中的宰相。”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微微的顿了顿，随后又突然向着他轻声询问道：“能够杀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