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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与魅共舞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酒肆伙计得了欧阳亮好处,当守坟老头来打酒时把两个葫芦都灌满淡酒,老头不知就里,乐颠颠拎着葫芦回去了。他每月要打两回牙祭,买半斤卤猪头肉解馋,顺便捎两根棒子骨给大狼狗,犒劳一下祂。

得到酒肆伙计报信,欧阳兄弟俩立即出发,前往钱氏墓地。到了坟场,趴在外面观望,窝棚里果然无人,只有那条大狼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来回窜动,铁链子拽得哗啦响。

按理说狼狗被拴着,根本挣不脱,无须担心被撕咬,但兄弟俩还是担忧:狼狗力大无穷,万一挣脱追上来咋办?即或没有挣脱,嚎叫声惊动附近村民,也会引来杀身之祸。馒头包子和肉骨头,如果狼狗吃了馒头包子不吭气,那肉骨头就省了。

欧阳亮瞅准狼狗,猛然发力,扔过去一个大馒头,狼狗见半空中飞来一物,欣欣然跑过去,左嗅右嗅,没闻出肉味,悻悻走开。欧阳亮又扔过去一个肉包子,狼狗故技重施,这回闻出肉味来,叼起包子,屁颠屁颠跑到一旁享用去了。“好咧!成功了!”欧阳亮拍掌欢呼,欧阳明拾起铁楸,准备进入坟场。

没想到大狼狗三两下吃掉肉包子,又蹿回来坚守岗位。欧阳明急忙对弟弟说:“快扔!把剩下的两个包子全给祂!”欧阳亮用力把包子抛出去,狼狗喜出望外,又开始大嚼起来。“真是喂不饱的狗东西!”欧阳亮恨恨地说,欧阳明笑了,答道:“祂本来就是狗啊!禽兽只知吃喝,无情无义,嗔怪又有何用?”

这次哥俩学乖了,没有急于进去,望着这只狼狗,看祂是否还吠叫。果然不出所料,狼狗尝到甜头,吃完包子又回到原地,眼巴巴等着美味继续到来。欧阳亮又气恼又无奈,只好把肉骨头扔过去,狼狗终于等来终极美食,一口叼起骨头,心满意足到一旁舔舐去了。

欧阳兄弟扒开篱笆,迅速钻进坟场,一溜小跑,片刻之后已经来到一处新坟前。这座坟茔规模不大,立着石碑,坟包下烛火贡品还依稀可辨,可见下葬时间不长。欧阳明定睛一看:坟主是个六旬老叟,墓碑上儿孙名字一大串,应该是三世同堂之家。

“阿伯在上,请接受不肖侄孙三拜!有冒犯之处请多包涵!”欧阳明一把拉过弟弟,齐刷刷跪下,给坟主磕了三个响头。恰在此时,一阵狂风刮过,数座坟茔上的枯草瑟瑟作响,好似孤魂野鬼在哭嚎。欧阳亮吓得两腿直哆嗦,对欧阳明央求道:“哥,咱们走吧,我怕!”“怕啥?人死如灯灭,这世上本无鬼神,都是臆想罢了!好不容易来了,不能就这么放弃!”欧阳明安慰道。

兄弟俩拿起从孙家借来的铁楸,开始挖坟,土质松软,不多时已经挖开一个大洞,露出棺木真容。“阿亮,加把劲,赶快,抓紧时间,看坟老头回来就麻烦了!”欧阳明催促弟弟,也是给自己打气。在哥俩同心协力下,坟墓被完全打开,棺材一览无遗。

掀开棺木,逝者出现在他们眼前,双目紧闭,衣着整齐,栩栩如生。欧阳明伸手触摸肌肤,还富有弹性,不禁大喜:这正是他要找的新鲜尸首,依目前所学,还不能做到开膛破肚,解剖尸体需要极高技艺,但可以通过中医手法的“望、闻、观、切”近距离感受人体结构。

趁观察尸首的空余时间,欧阳明让弟弟再找一处旧坟,寻些骨骼带回去,与动物骨头比较差异。欧阳亮一向对哥哥言听计从,抓起铁楸查找去了。

这一趟不虚此行,欧阳明把书本上的知识与实践结合起来,对人体有了实质性认识,为下一步学习外科医学奠定良好基础。欧阳亮还找到一具人体头盖骨和几根骨骼,兄弟俩包裹起来,悄悄带回孙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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