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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他们的女儿(8)

后来高祖皇帝逝世后又对付以前高祖的宠姬戚夫人,残忍的将戚夫人手脚剁掉、眼睛挖掉、耳朵也熏聋,而且给她吃哑药,关在茅坑里活活疼死。

难怪,他会修造这样一条逃生的暗道。

“他,居然为了我,居然会为了我,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会在乎我的性命,会担心太后对我不利,呵呵……所以,我才苟活到现在,不为自己,只为他一句:珍惜生命。”

张皇后一边说一边流泪,苍白的脸色渐渐透出隐隐的潮红,现在的她,应该感动多过伤心吧。

窦漪房怔怔的听着张皇后轻声细语的叙述,然后她又是一阵轻笑,却是那样虚无飘渺,淡淡的说道:“这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总想找个人来倾诉,可偌大的皇宫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谢谢你,能听我叨叨不休的说了这么多。我想他在下面一定是开心的,我们都活着,都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欣慰了吧。”

风停了,带着她的失落与叹息,孤独与彷徨,黯然转身离去,好像这一去,便是咫尺天涯。

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将那渐渐淡去的身影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如轻烟弥绕的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张皇后,便是如此。。

窦漪房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眶中才收回视线,四周静霭无声,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幸好她还有刘恒在身边,对吗?盈。

骤然,身后有人急声呼喊:“娘娘,娘娘!”

窦漪房闻言缓缓回头,视线里一抹翡翠绿意的身影疾步上前,来不及喘息,急急的说道:“飞鸽传书……邓通的,代王他……”

话音未落,窦漪房飞快的夺去柳依依手中那丝小小的棉帛,待看完书信上的字,一口气顿时闷在胸口,脸色惨白的抓住柳依依的胳膊:“代王?在匈奴不见了?”

不可能!邓通一定是胡说八道的,窦漪房努力平复着心情,一颗心却不听使唤的忐忑跳动着,意识在告诉她,以邓通的沉稳,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穷秋朔风起,沧海愁阴涨。

滚滚黄沙弥漫在寂寥的天地之间,朔风裹着沙土从大漠深处向她袭来,偶尔飞出的苍鹰,盘旋在天空,张开的羽翼放佛灰涩的乌云遮挡住她所有的希望。

大漠,沧沙茫茫,无边无际,四处充满着匈奴人那不可驾驭的力量和不可侵略的彪悍,让人的心在这片暗淡没有夕阳的尘沙里,落入死寂的苍凉。刘恒,你在哪儿?

回答我。

“娘娘,咱们……咱们两个弱女子,要不,还是回去请示太后吧,让朝廷派人来寻找代王。”男装扮相的柳依依有些哽咽,水意渐渐氤氲了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窦漪房,那欲欲而泣的神色揭露着她此时的害怕和无助。

秋日当空,仍是灼灼的炙烤着大漠,马上两人的身影被拖长,在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漠里越发显得落寞和苍凉。

窦漪房何尝不知,她们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她还是个怀着身孕的女子,孤身闯入匈奴境内,不禁自己和柳依依生死难料,找到刘恒的希望更是渺茫。

可,她更清楚明白,此事不能传到代国,更不能传到吕雉那里。

她的眼神没有了往昔的温婉和亲,语气也生硬起来:“代王只是和邓通他们走散而已,可一旦传到吕太后耳中,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必死无疑知道吗!必死无疑!”

从未被窦漪房这样凌厉的吼过,柳依依眼泪再也包不住,刷刷的流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答了‘是’。泪眼模糊的望着窦漪房清冷的侧脸,娘娘还有孕在身,却依旧无所畏惧的来大漠寻找代王,她亦不能拖了娘娘的后退,成为一个没用的包袱,娘娘能带着她一起来,证明娘娘对她的信任,她不可辜负这份信任!

柳依依狠狠咬紧嘴唇,再多的泪都拼命强忍着,只告诉自己:不怕!不怕!

期间她们遇到一支从玉门关运货到楼兰的小商队,见她们两人都是文文弱弱的书生样儿,队长便好心的邀她们一同上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小商队其实就是队长,一个几近六十岁的干瘦男子一家组建而成,他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个堂兄及两个侄儿。

所运货物也是极其柔软的布料,水果和一些小手工艺品,这些都是楼兰所没有的,能卖得起价钱。窦漪房见队长的骆驼上还坐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不免有些诧异,这贩卖中原物品到西域是极其危险的买卖,大漠上的狼群是天生的掠食者,疯狂的黑风和诱人的海市蜃楼亦是轻而易举的取人性命,再者还有野蛮嗜杀的匈奴丑怪。

无论碰上哪一个,那都是没有活路的。

所以,埋葬在这个浩瀚黄沙下的尸骨已经无从数清,可犹如这个小商队一样冒险做买卖的人依旧不计其数,为了生计,为了家里那一张张要吃饭的嘴,无奈豁出性命也得坚持走下去。

许是察觉到窦漪房眼中露出的疑问,队长那张为生计而辛苦奔波的,印满着沧桑岁月痕迹的脸上漾起平和的笑意,稀疏的眉毛上是被风霜耕耘出的一道深过一道的皱纹,深邃得如同刀刻一般。两只深陷的眼睛在眼袋和鱼尾纹的映称下显得更加苍老,可眼神却是亮亮的,声音也有力。

“窦公子有所不知啊,这是我的小外孙女,平生我最是疼她不过,这次出来,她哭闹着非要跟去楼兰看看,这吃人的沙漠都吓不到她,也难得小小的女娃子,算了,坳不过她,只得带她一起上路,幸而这一路上还算平安,啥事儿都没有。我也在这大沙漠里来来回回走了一百多趟了,这次我决定做完这场买卖后就洗手不干了,好生和家里人在自己的地方做一点小小的生意,能够维持生计也就行了,所以吧,想想这是最后一次来大漠,最后一次上楼兰,也就顺了外孙女的心,带她来走一回,也不枉此生啊,哈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着,还敞开嗓子唱起歌来。

“头顶着骄阳去楼兰哟,我赶着骆驼,踏着黄沙,带起了金灿灿的灰尘哟。半辈子的辛酸终收获哟,这收到银钱的喜悦它难比喻哟!铃铛儿响,骆驼儿叫,啃着干膜听我把歌唱哟。

待到归时老伴儿咪咪笑,霜白鬓发也显俏哟。

哦嚯哦嚯喂哟,哦嚯哦嚯喂哟……

忽听商队的骆驼和马匹起了一阵惊慌的骚乱,各种狂叫声,喝斥吆马声四下响起,远处丈尺高的沙坡上陡然间冲下一支穿着奇装异服的匈奴游匪来,那阵势势如破竹直向他们这个小商队袭来。

“咻”

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从耳际划过。

不期一箭,正中窦漪房身旁一青年男子的脸上,倒撞下马来,四肢抽搐着惨叫一声,已没了气。

乱箭齐射,破空声不绝于耳,身旁几人接二连三的从马上倒下,似铁一样坚硬和致命的尖骨头制的箭竟是生生从他们眼窝,惊骇而长大的嘴穿过,或是直接贯穿大脑,一箭毙命。

窦漪房瞪着一地的尸首,震骇得无法动弹。

“窦公子小心!”惊骇中忽觉身子一歪,竟被人急拽下马,身子跌落进漫漫黄沙的同时,听到队长愤恨而痛苦的呐喊:“我对不住你们啊!该死的匈奴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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