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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南方以南

剑邪宫,寒冷空旷。

泪闲站在王座旁,神情肃穆。剑邪城优秀的剑客们站在大殿的两侧,没有人说一句话,彼此能听见呼吸。

他们刚刚从泪闲的口中知道,剑邪城新的主人是莫血的儿子,他的确是最配当剑邪城城主的人选。可是人们的脸色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喜,因为泪闲接着告诉他们,这个孩子将永远是七岁,并且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要找到他,必须去南方以南找分辰去问,只有他知道。

泪闲希望有一个人去南方以南。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知道,传说中,一个去了南方以南的人从没有活着出来过。

我愿意去。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长风和乱几乎不约而同地站出来。

很好,很好。泪闲面露笑容,在他的眼里,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个结果。

乱,你别去。长风对乱说。

乱不说话,犹如一把剑坚定地插在那里。

长风想去南方以南,不单单只是想见逝虹。他知道如果乱去了南方以南,除了九死一生之外,他将彻底暴露他底细,他真正的力量会呈现他真实的身份,那样泪闲就有理由杀他。长风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维护乱,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原因,他只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乱看向长风,长风从他的目光看到了信任和感激。长风再次看向泪闲,泪闲一直在笑,浅浅的笑,不露痕迹,长风什么也看不出来。

长风终于退下,他似乎知道了答案,无论他怎样争取,泪闲都会安排乱去南方以南,他要在那个孩子来临前消灭一切隐患。

很好,乱,你去南方以南。泪闲说。

高大的祭坛之下,狂风呼啸。

长风和乱背对地站着,许久彼此不发一言。

乱,你会从南方以南活着回来吗?长风问。

会。乱说。

你回来后,我们还能彼此这样安静地站在一起吗?长风问。

我不知道。乱说,他的双肩抖动,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来到剑邪城,但他无从选择。只是他怪自己还不够太冷漠,长风和逝虹走进他的心里。

乱,答应我,你要好好回来,即使我们要拿着长剑面对对方。长风说。

长风,你的心里只有剑邪城吗?乱问。

也许是的,当莫途把我从母亲的怀抱中抱走,我的宿命就这样注定了。长风无奈地说。

你就不想改变吗?乱问。

我找不到值得去改变的理由。长风说。

会有的。乱说。

乱,你见到逝虹,你要帮我告诉她,我爱她。长风说。

恩,我会把她带回来见你。乱说。

乱,你该走了。长风说。

乱缓缓走下泊志山,他没有回头,他知道长风也不会回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想在这么黑的夜里看彼此的脸,他们在等待着下次的重逢。

南方以南,人界最危险的地方。那里遍布着能随时要人性命的沼泽,除了沼泽之外,就是无垠的芦苇,一人多高,无边无际。传说中从没有人能活着从南方以南走进去再走出来。因为那里有比那些沼泽更危险的邪恶幻术师,分辰统一了幻术师,他把所有的幻术师集中在南方以南,不准在人界走动。

此刻,一个白衣男子捧着银盘上的分辰正在笑,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装满水的银盆,在水中,呈现出乱正在向南方以南走来的景象。他知道泪闲一定会来的,那个孩子对他对剑邪城是那么重要,他还不想和泪闲对立,因为他还要求泪闲一件事情,可是剑邪城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孙女,他决不会轻松地放过乱。他刚刚已经安排了很多优秀的幻术师乱走来的路上,他想让泪闲知道幻术的真正厉害。

逝虹就站在分辰的身旁,她看见爷爷脸上的笑容就知道爷爷在想着什么,可是爷爷却看不见她脸上的笑容。逝虹从银盆中看到乱走来,她决定要把乱留下来,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痛楚和任务,她要留他下来,因为她是那么爱他。

分辰是固执的,逝虹从小就知道,所以她没有对爷爷说一句乞求的话,她相信乱是能够平安走到她身边的。

乱远远就看见了那片芦苇地,他知道那里遍布着无数的沼泽,它们像饿兽一样张着血盆大嘴等待吞噬靠近它们的人。芦苇丛中人影晃动,很多是幻术师虎视眈眈地看着乱,就像一只只狼看着一只洁白的绵羊。可是他们错了,乱不是一只绵羊。

乱的脚步没有一丝慌乱,仿佛一个普通的路人,走向一个普通的地方。乱始终低头走路,他比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知道在他的十步内的芦苇丛中有三个幻术师,他们每个人的手中握着三只毒镖。

毫无预兆的,三只毒镖从不同的方向向乱射来,只是那三只毒镖被加上了幻术,成为比雨点还有密集的毒镖织成的大网。乱的手举向空中,一道光华闪过,一把耀眼的长剑闪现在他的手中,那片毒镖的网还没有碰到乱就已经消失的没有踪影。三个幻术师刚想再看清楚那是一把什么样形状的剑,他们的头就离开他们的身体,鲜血染红了一的片芦苇。

光华退却,乱的手中空无一物。他继续低头走路。

邪剑狂舞?!在银盆前看乱出手的分辰一声惊呼。

逝虹抬头,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兴奋,她问,爷爷,谁是邪剑狂舞?

魔界之王有两个儿子,老大是箭魔妄射,老二是狂魔毁。传说妄射和毁同时爱上一个叫池落的女人,他们的怨恨因此而生,在毁和池落成亲那天,妄射一箭射瞎下了毁的一只眼睛,把毁赶出魔界。那时候,狂索正在黑暗森林被圣火吞噬,没有人能管得住这场内乱。现在,传说狂索已经复活,可是大权已经掌握在妄射的手中,他娶了池落。而毁流浪人界,妄射打开黑暗之瓶,在通往魔界的路上,充满具有魔法力量的黑暗,连火焰也不能燃烧,毁已经回不了魔界。一个风城的城主情缺爱上了毁,但毁却不爱她,一直想回到魔界,去找池落,并找妄射报仇。于是情缺用捆风铁链把他锁在监狱里,她亲自看押——分辰喃喃地说着。

爷爷,我想知道邪剑狂舞是谁?你说这些干什么?逝虹打断了分辰的话。

呵呵。分辰笑了,他一指水中乱的身影说,邪剑狂舞就是乱,邪剑狂舞是魔界之王狂索的第三个儿子,所有人都以为狂索只有两个儿子,但我却知道,他有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儿子,那就是乱,他是狂索和人界一个平凡女人的私生子,狂索为了当上魔界之王,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他把乱带回魔界,却亲手杀了乱的母亲。这个三界里遍布着幻术师,没有任何秘密逃得过我的眼睛。分辰得意地说。

乱。逝虹看向乱,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乱眼里的忧伤和痛楚。

邪剑狂舞才是魔界最厉害的人,甚至超过狂索。他在九岁就打败了魔界的四大法王。传说他在那一年曾他的两个哥哥也交手,他打败了妄射,却没有打败毁,而被毁失手杀了。也传说他也爱上了池落,但争不过他的两个哥哥,于是自杀于池落面前。但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狂索的苦肉计,原来他早就预谋得到剑邪城,于是安排狂舞在剑邪城。分辰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邪剑狂舞?逝虹问。

因为他手中的长剑。那把长剑是他的身体,他一出生就拥有那把长剑,只要他的意念一动,长剑就会出现在他的手中,三界决无第二把这样的长剑。我曾在九年前看过狂舞的力量,在我的眼里他才是魔界最厉害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替泪闲来到这里,他即使不死在我的手里,他暴露了身份,泪闲也是不能放过他的。分辰说。

因为我在这里,他一定会来。逝虹小声地说。

什么?分辰问。

没什么。逝虹慌张地说,一抹红晕出现在脸上。

即使他是狂舞也没关系,下面迎接他的是我们南方以南最优秀的十个幻术师,他们联手从没有败过。分辰得意地说,嘴角满是笑容。

捧着他的白衣人也许是因为站的时间太久,不经意晃动一下。分辰的脸色变得铁青,凶光大盛。门外另一个白衣人慌忙进来代替另一个白衣人捧着分辰。那个白衣人脸色苍白,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恐惧走出这间温暖的房子。

逝虹看着白衣人可怜的背影,暗暗叹息,她知道那个白衣人会立刻会被深不可测的沼泽吞噬。每个白衣人都是这个下场,只是死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因为每个人都不能一直捧着一个人头而从不有丝毫颤抖,他们毕竟是一个活人。除非,那是一个听话的死人。

逝虹,这些人很不好用,我想我需要换一个听话的死人来捧着我呢。分辰微笑着说。

是吗?逝虹心不在焉地说。

是的,因为会有人送给我所需要的。分辰说。

逝虹不再说话,她专注地看着乱的身影,只有她知道那十个人有多厉害,她是相信乱的,但这只会更加担心。

十个幻术师远远就感觉到乱正在走近,他们的弯起的手指在激动地颤抖着,每次他们杀人的时候都会这样莫名的兴奋。他们一直是分辰的骄傲,也是南方以南的骄傲,每次出手都是他们十个人一起,每次也没有失败过。其实,他们是不应该这么激动的,因为分辰告诉他们只是教训一下乱,并不是杀了他。可是他们的大师哥孤沼却悄悄告诉他们,你们一定要了乱。如果师父怪罪,就说是不小心失手。

十个人最尊敬的人就是大师哥,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他们也知道大师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此刻这十个人是这么激动,他们好久没杀人了,一看见鲜血他们就会特别的兴奋,他们一直认为他们的出生就是为杀人而存在的。

可是他们太过得意,以至于他们的杀气无法抑制,乱在百步外就已经感觉到了十个人的存在。

十个人止住呼吸,心里一声声地数,一步,两步,三步……他们想等乱靠近他们三十步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此刻逝虹的心激烈的跳动着,她内心大声地喊着,乱,不要向前走了,不要!

分辰微笑着闭上眼睛,这一战的结果他似乎已经知道一样。

三十一步,三十步!十个人心有灵犀,一丝不屑的笑容挂在嘴角,他们的右手食指曲起,可是他们的嘴角还没有牵动一下,一道耀眼的光华从他们面前闪过。

世界就这样静止下来。逝虹看见十个幻术师依旧站在原地,右手举在胸前,食指微曲。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他们的目光却开始迷乱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的乱,似乎看见了鬼魅。乱依旧站在他们的三十步远,右手握着一把光华耀眼的长剑,剑尖斜斜地指向地面。

分辰忽然感觉到了不对,他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看着那十个幻术师充满悲伤。

许久,十个人的腰部喷出一片血雨,身子一分为二倒在地上。到死他们的眼睛也没有闭上,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会失败。

光华退去,长剑消失。乱的嘴角第一次展现笑容,心仍在不住的狂跳。他们十个人太过骄傲,他们的杀气让乱知道他们的危险和实力。乱深深知道这十个人一起出手,自己是万万不能抵挡的。自己只有在他们出手之前攻击才有取胜的机会,而这攻击的时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三十步是最好的距离。

分辰的心一阵阵地疼,他失去了南方以南最优秀的十个幻术师。他怪自己太过溺爱他们,怪自己竟然低估了乱。

他的笑容变的苦涩起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失去了十个幻术师是那么没有价值,乱并不是剑邪城的人,他是魔界的邪剑狂舞。对他的刁难已经失去意义。

分辰无力的摆手,所有安排的幻术师都被他召唤回来。逝虹无法掩饰自己的高兴,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爷爷在那一刹那似乎老了很多。

逝虹已经可以真实的看见乱了,他依旧那么冷漠英俊,可是乱却不能走到他的身旁,在门口,大师哥孤沼站在那,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杀气放肆地弥漫,屋中的炉火在不断闪烁着,逝虹不知道孤沼在做什么,她看着孤沼黑色的背影,忽然觉得分外陌生。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她不知道该对孤沼说些什么。

孤沼,回来。分辰说。孤沼是他的大徒弟,在他来到南方以南,孤沼就一直陪伴着他。孤沼今年十九岁,他陪伴他十九年。他的力量也是分辰徒弟中最强的。

孤沼仿佛没有听见分辰的话,他的剑尖指向乱,目光冰冷。

让开!乱冷冷地说,光华闪过,那把耀眼的长剑再次闪现在手中。

孤沼没有在意乱的话,他没有回头,问逝虹,你爱这个男子吗?

逝虹愣在那里,变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孤沼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她似乎知道孤沼为什么挡住乱。她是爱乱的,可是她无法爽快的回答孤沼,她只能沉默,一脸焦急。

逝虹的沉默已经清楚地告诉了孤沼他想知道的答案。孤沼明亮的目光暗淡下来,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始终没有回头,那些泪水只有乱看见。

乱,你如果要过去,就要踏过我的身体。孤沼冷冷地说。

孤沼的话刚说完,乱的长剑就出手了,快的孤沼无从躲避,而孤沼也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依旧拿着长剑指着乱,似乎没有动弹。乱表情冷漠,他从不低估任何对手,但他不知道孤沼该如何抵挡自己的长剑,孤沼是一个幻术师,攻击和抵抗都是他的弱处。乱在攻击的同时时刻防备着。

也许是因为孤沼的泪水,乱并不想这一剑就要孤沼的性命,他只是用长剑在孤沼的左胸划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乱却不知道,自己留情的同时也是给自己留情。

伤口不深,却依然流下很多的鲜血,鲜血流在孤沼黑色的幻术师长袍上,几乎看不出鲜血本来的颜色。孤沼依旧一动不动,他的身体被一层淡紫的雾气包围着。

乱在攻出那一剑后就知道孤沼的杀机了。他感觉到自己左胸阵阵地疼,他低头,看见左胸上有和孤沼一样的伤口,鲜血喷涌。仿佛是乱自己拿剑伤了自己。

反伤术?!逝虹惊呼出声。她没想到孤沼会运用幻术中的禁用的幻术来对抗乱,这种反伤术是同归于尽的幻术,对手给自己造成多大伤害,他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一直到共同战死。他到底和乱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他看过乱的长剑的速度,只有这种方法能杀死乱,但同时也毁了自己。

爷爷。逝虹喊分辰,她希望爷爷能阻止孤沼,他从小就很听分辰的话。

分辰一脸严肃,没有丝毫阻止孤沼的意思。他第一次在孤沼的眼里发现不拘的目光,那是他所无发把握的。

乱看着孤沼,长剑上的光芒不断闪烁。他想到这是传说中幻术之中的反伤术,只是他依旧不知道这种幻术的破绽。

孤沼的平静的,他觉得自己的心是死的。他只想乱能痛快的一剑刺进他的心脏。

乱,从没有人能完全地运用反伤术,这种幻术在运用过程中,即使再高明的幻术师也会有瞬间的停用,它不是无止境的。熟悉的声音传到乱的耳朵里,乱看见孤沼身后的逝虹牵动的嘴角,他心里满是感激,表情依旧冷漠。

就在那一刹那,极为短暂,孤沼身上的淡紫气总有一个瞬间变为白色,同时孤沼的目光就闪烁一下,仿佛承受着巨大痛楚。这细节是细微而短暂的,但在逝虹的悄悄提醒下,乱还是发现了。尽管这瞬间极为短暂,但对于乱的速度,杀一个人已经足够。

孤沼眼睁睁地看着乱的长剑刺进自己的心脏,而乱依旧完好无损。他没有看一眼身前杀自己的乱,乱的长剑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体内。孤沼回头,他哀伤地问逝虹,你告诉他反伤术的秘密?

逝虹点头。

我爱你十八年,终敌不过他在身边像石头一样冰冷陪伴你的九年?孤沼目光迷乱,泪水已经再也掩饰不住。

十八年?逝虹轻轻地念。她从一出生,孤沼就陪着他,像哥哥一样照顾他,可仅仅是九年,九年后,她去了剑邪城。她从没想过孤沼那么爱自己,孤沼也从没说过,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陪着逝虹。

是的,十八年。九年在南方以南,九年在剑邪城。在南方以南你是属于我的,在剑邪城,虽然你从未和乱说过一句话,但我已经知道,你爱他。孤沼说。

逝虹惊疑地看向分辰。分辰点头,他说,是的,在你离开那天,孤沼就进入剑邪城,隐姓埋名,我要他保证你的安全。

乱的长剑忽然拔出,鲜血迸溅,染红了乱白色的短衫。孤沼倒在冰冷的地上,眼睛依旧睁着,看着逝虹。

逝虹忽然跑过去抱起孤沼,终于痛苦失声。

邪剑狂舞。分辰微笑着对乱说。

邪剑狂舞死了,我只是剑邪城的剑客乱。乱冷冷地说。

可是你手中的长剑却清楚地告诉我你是邪剑狂舞。分辰说。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们的大巫师泪闲让我代为问你,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乱冷冷地说。

我会告诉你的,我还有一个条件。分辰说。

什么条件?乱问。

我不喜欢用这些不中用的男子来服侍我,我希望有一个听话的死人。分辰说。

乱呆在那里,他想不到分辰会出一个这样的难题,他不是一个黑暗的巫师,他没有这个能力。

可以,我们满足你这个条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门口忽然想起。众人回头,看见伤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

乱连头都没回,他在一路上早就知道伤的存在,只是他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分辰更是没有一丝惊疑,南方以南是他的天下,飞进一只苍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需要用哪个死人呢?伤问,她的笑容美丽如花。

他!分辰指向被逝虹抱在怀里的孤沼。

不,爷爷,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他是你的大徒弟,他死了,你都不能让他安息吗?逝虹紧紧抱着孤沼的尸体,她觉得一向慈祥的爷爷此刻是那么陌生。

好孙女,孤沼成为死士后,他会恢复所有的力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分辰的身影晃动,逝虹没有丝毫反应,眼前一花,她的怀里已经是空无一物。她看见孤沼的尸体被爷爷夺去,放在伤的面前。

不!逝虹一声惊呼,疯子一样扑向伤,想把孤沼的尸体夺回来,但一切太晚了,伤的手拂过孤沼的脸,奇迹就出现了,孤沼忽然站起来,动作僵硬。逝虹泪流满面,她抓着孤沼的手,感觉冰冷,孤沼的目光是呆滞的,没有任何的人存在。

孤沼,我是逝虹。逝虹悲伤地召唤。

过来。分辰命令道。

孤沼木然地走过去,代替那个白衣人,捧着那个银盘。白衣人转身想要离开,可是他只是刚一转身,孤沼连头都没回,向后一挥手,鲜血飞溅,白衣人的身体断为两截。

很好。分辰满意地说。

孤沼,你回来。逝虹大喊,她就要冲过去抢回孤沼。

乱忽然快速地抓住逝虹的手,他只轻轻地说,逝虹。

逝虹终于安静下来。

那个孩子在狂刀城。分辰说。

伤满意地笑了,她轻轻走出去,经过乱的身旁,她对乱露出充满暧mei地笑,她轻声说,乱,你做的很好,大巫师在等着你回来。

然后伤走了。

乱的目光依旧充满惊异,他不相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竟会拥有这种可怕的死亡力量。

乱,难道你不知道,你们的大巫师泪闲是一个用有黑暗死亡力量的巫师?分辰不屑地说。

乱的心一颤,他终于知道笼罩剑邪城那种可怕的力量是什么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

逝虹,我要带你回剑邪城。乱说,他的手依旧紧紧拉着逝虹的手。

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逝虹已经不想留在南方以南。她要跟乱走,无论去哪里。

乱,真的吗?乱,我想告诉你,我——

长风让我告诉你,他爱你,所以我要带你回去。乱打断了逝虹的话。

逝虹的笑容就僵硬在脸上,她刚想告诉乱她爱他,可是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逝虹,你要跟他走吗?你要离开我吗?剑邪城是不会容忍一个南方以南的幻术师留在剑邪城的。分辰说。

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逝虹。乱冷冷地说。

逝虹看向爷爷,然后又看到捧着他的已经成为死士的孤沼。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有家了,如今,身边这个冰冷的她爱的男人说带她走,无论他是什么样的目的,她都会跟随,只要跟他在一起,那么一切都是幸福的。

分辰看着乱拉着逝虹的手走出南方以南。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便得空空的,两行泪水流在苍老的脸上。

我真的做错了吗?分辰喃喃地说。

没有人回答,他的身后,孤沼一脸木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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