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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五十五回对硫磷

第五十五回

对硫磷岳胖子实施恐吓被责骂葛龙泉遭精品辱

守为攻葛龙泉反客为主做录音岳胖子自甘败北

说到了葛龙泉,现在的葛龙泉一个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却派遣了三个不知底细的副局长去宣布任命书。当然,为了保证三位副局长的马到成功,局里的各科室负责人也都去了。但他却没有想到,学校这边的会议还有结束,自己这边却热闹起来了。

岳迟一个人站在市窑务局的办公楼门口,光着个头,敞开的外衣下,几乎流油的胸口,高高隆起的上腹,完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右手握着个拳头,左手持着一个足有500毫升的农药瓶,大声地喊叫:“葛龙泉出来!葛龙泉出来!……”并声称如果葛龙泉不出来见他,就马上喝农药死在窑务局办公楼前。

此时的葛龙泉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就等着几位副局长前来回报。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的却是这个岳胖子。

局机关中的一些能踢能咬的大都兴师动众地到学校去了,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些妇孺老残,在这个岳胖子面前恐怕是难以能够独挡一面。

勤务员白福伦向葛龙泉回报了外面的情况,请求葛龙泉怎么处理。

葛龙泉想了想,对白福伦说:“请他进来。注意,请,是请他进来。明白吗?”

白福伦明白葛龙泉的意思,笑着回答:“明白,请,我去请,请他进来。”

一会儿,岳胖子被白福伦带到了葛龙泉的办公室内。也不知道白福伦在外面给这个岳胖子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这个时候的岳胖子显得格外老实,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

“岳师傅,坐,请坐。”葛龙泉面带笑容,起身让坐。

“我不坐,我就站在这里。”岳迟似乎又来了劲头。

“小白,你给岳师傅搬把椅子,让岳师傅坐到我的办公桌对面,我和岳师傅对面交谈。”葛龙泉吩咐白福伦。

白福伦搬过一把椅子,放在葛龙泉的办公桌对面,示意岳迟坐下。

岳迟蹴在办公室的中央,不情愿坐在葛龙泉的对面。

“刚才在外面给你说的什么话,你忘记了?”白福伦向着岳迟说。

“不要急,不要急,岳师傅不是外人,岳师傅随便坐在什么地方都行。不然,沙发上坐。”葛龙泉好像很有耐心,而且也特别有热情。

岳迟犹豫了一下,在白福伦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葛龙泉举了举手中的农药瓶子,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葛龙泉仔细地看了看:“哟,这不是对硫磷吗,还叫1605,毒性太大了,我使用过这个农药,属于高毒性的农药,你这么一大瓶子,500毫升,好家伙,足可以药死一群牛。”葛龙泉说得好像跟没有事的一样,但他的心里仍然打怵,觉得今天的这个岳迟有些孤注一掷,叫袁始池弄出事来了。

“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就喝了它,你信不信!”岳迟举着手中的药瓶子,在葛龙泉的面前晃了晃。

“我信,我信,我完全相信,以岳迟大师傅眼前的这个豪气,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但我也不信,而且是绝对不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喝一瓶农药。你岳迟大师傅也同样不是,毕竟岳大师傅也算是一个人物。”葛龙泉有意吹他奉承他,但自己的心中不免有点紧张。

岳迟好像没有话说,嘴巴怔了一下。

葛龙泉接着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说事。如果你没有事,真的是为了喝一瓶农药而来的,那怎么办,喝就喝呗,我能有什么办法呀。这喝与不喝,完全是你自己事,你有喝与不喝的自由,我怎么能够随便限制你的自由哪,那是违法的。正好,这里还有一个白福伦,虽然也无权干涉你的自由,但来做一个证人,证明你岳大师傅是自由自主地喝下去的,不是哪一个人强迫你喝的,这还是有资格的。”葛龙泉努力想把这种气分缓和下来。

“我当然是有事!我专门跑你这里来喝一瓶农药,我有神经病!”岳迟又吼了起来。

“这不就得了吗。有事说事,干么要拿着个药瓶子摇来摇去的。你要是吓唬人呀,也得找对个地方,是不是?好吧,如果你要说事,你首先就要把这个农药瓶子放下,要么,你就别说什么事,你说了我也不听,当然也不会有解决的可能。”葛龙泉故意在话中透出丁点的希望来:“我希望岳师傅是个明白人,别干这种叼公吓婆的事,实在是太没有尊严了,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你岳大师傅这样的人所能干出来的事。”

葛龙泉的这几句话一下子把岳迟给矇住了。岳迟觉得这最后的一话说的还算是句人话,听得顺耳,喜欢。自己不由自主地把这个农药瓶子放到了办公桌上。

站在一边的白福伦手急眼快,伸手一把将农药瓶子拿了过来。

“哎,我的药!”岳迟伸手再拿,迟了一步,农药瓶子已经到了白福伦的手中。

“哎哎,岳师傅坐坐坐。”葛龙泉阻止岳迟,摆着手说:“那东西还是你的,我保证一定会还给你的。你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先说事,说完了,那东西就还给你。”

“我现在就要,你现在就给我。”岳迟不同意。

“小白这样做很好,非常有意义,这是在爱护和珍惜生命,知道吗。这不仅仅是为你一个人,只要是一条生命,即便是一只兔子,眼看着就要靠近这农药了,也会是这样来做的,何况是你岳大师傅。”葛龙泉拐弯抹角,不知是夸他还是损他。

岳迟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没有道理,而且也说不过眼前的这个葛龙泉。便不再继续要他的这个农药瓶子,便将话题直接进入到正题上,说:“袁始池宣布不让我在学校干了,将我给辞退,是不是你的主意?”

“哎呀,闹一半天,原来你是这么一回事呀。”葛龙泉故装姿态,说:“袁始池宣布辞退你,是不是我的主意?你认为是我的主意吗?你认为是我让袁始池这样做的吗?”

“当然是,一定是。你和袁始池两个人就是一个鼻子眼里出气,一个流氓,一个地痞,你们两个,狼心狗肺,蛇鼠一窝,蛇蝎心肠,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诡计多端,阴谋恶毒,阴险狡诈,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独夫民贼,心黑歹毒,蝇营狗苟,狗屎(彘)不如(若),尔虞我诈,恶,恶,恶什么来,哦,恶贯满盈。”岳迟涨红着脸,嘴里大骂葛龙泉。

“你有完没完!”葛龙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真的被岳迟骂得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不是岳迟今天带来了这瓶农药,他真的想顺手抽他几巴掌。

“我还没说完哪,怎么,骂到你心里去了,坐不住了,受不了了。我给学生一碗菜两个馒头,他们专门从辞典上给我抄了一大张,专门写你们这两个坏蛋用的词,这才几个,这么快就心虚了,干么要专做坏事呀,想做坏事就别怕别人骂。想赶我走,没门!别人看不出来,能瞒住我的眼?就凭你们两个恬不知耻的跳梁小丑。”岳迟大声地直冲着葛龙泉,唾沫星子喷了葛龙泉一脸。

面对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岳胖子,葛龙泉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他掏出手帕,抹了一把脸,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平静了一下自己,对着岳迟说:“岳师傅看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

“屁话!袁始池不开除我,我来这里找你?!你打电话告诉袁始池,叫袁始池把说的那屁话给收了。”岳迟涨红着脸,继续冲着葛龙泉说。

“嗬嗬嗬……”葛龙泉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笑什么?骂你你还笑!”岳迟被葛龙泉突然间的由怒转为笑,搞得有些糊涂了。

葛龙泉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说:“岳师傅真的是高抬我了,窑务局下属几十个单位,上万名职工,哪一天不是在出出进进几十号上百号的人,我就是有个三头六臂,也没有本事过问得来呀。即便是有这个本事,会有这个时间吗?如果是你,是你岳师傅来做这个局长,你能问得过来吗?你是头脑一时发烧,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会跑到学校过问起这么一个鸡毛蒜皮的事,一个主管着万人的机关大局的局长,跑过去开除一个临时工,这不一个笑话吗。”

“这就是你从中搞的鬼,别人看不出来,我知道。柴老局长前脚一走,后脚你们就拆台,过河拆桥的东西。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老人家,还有没有良心?良心叫狗给吃了。柴老局长以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你们这帮负恩忘义的孙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早晚会被老天爷打雷劈的,不打雷劈也是一个横死!”岳迟心中恼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张嘴巴。

“又来了不是,这就是你来解决问题的态度吗?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要说些不干不净不文明的脏话吗?”葛龙泉显然给自己增加了些耐心,但仍然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说:“我听说岳师傅在你们韩柴集也算是一个人物,算不上头面,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挺有门面的人物,好多好多的人称之为姑爷,也算是一个人头了。即便是在整个窑务系统中,你岳大师傅的名字也是众人知晓,怎么现在就是这么的低俗,这么的让人扳不透了,你这个样子的出口报粗,满嘴的脏话,不就等于也将自己将你们韩柴集的族人给下了三个台阶吗,自己的这面子不要,但至少还得顾着点尊严吧,不顾自己可也得顾及一下祖宗吧,不顾祖宗,至少活的族人不能丢了吧。”

“那好,你说,柴老局长以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岳迟好像从葛龙泉那里抓到了一根稻草。

“柴老局长以前做的规划,布置的任务,留下来指示,我们今天照样继续在努力地去做,怎么就是什么不算数了。”葛龙泉说。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拐弯抹角胡乱扯。我是说柴老局长以前说的为我的工作转正的那事,还有为我家属转户口的事。”岳迟这个时候才说到了他要说的正事上。

“嗬嗬,原来是这事。”葛龙泉故装突然明白的样子,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收录机放到了办公桌上,说:“我看,这样好不好,这是一台收录机,现在,我就这事的态度,原话录下来,给你一个定心丸,然后,你把这个磁带带回去,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到了,柴老局长以前说的任何事情任何的承诺,我葛龙泉一定落实。岳大师傅,你认为这样行不行?”

“行,你说,你说,录下来,我拿走。你叫我做么,我就做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岳迟立刻来了精神。

葛龙泉打开了录音机,开始说道:“今天,韩柴集的村民岳迟,到市窑务局来提出,要窑务局来落实柴老局长以前说的有关为岳迟本人工作转正,以及为岳迟家属转户口一事。现在,我郑重承诺,请岳迟拿出有关柴老局长以前说的有关为岳迟本人工作转正,以及为岳迟家属转户口的一事之证据,或文字证据,如文件记录、会议纪要、柴老局长个人所签名的承诺书等等,或者是录音录像。这些证据一旦向市窑务局付上,我保证及时落实兑现。市窑务局局长葛龙泉。”说罢,葛龙泉将录音带取出,直接放到了岳迟的面前,说:“岳师傅,听明白了吗?”

岳迟呆呆地停了一会,他没有去拿那个录音带,而是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葛龙泉说:“姓葛的,你行,你毒!算你狠!”将椅子一推,转身走了。

“哎,回来,拿着你的对硫磷。”葛龙泉招呼向外走的岳胖子。

岳胖子回转身来,向着葛龙泉说:“不要了,那东西留给你用了。你等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那药,等你用到了的时候,别忘了谢我一声。”

岳大师傅真的就这么走了。

这边,笑翻了手中还正拿着对硫磷农药瓶子的白福伦。

葛龙泉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他问白福伦:“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我在外面给他说的那一句话。”

“什么话?”

“我说,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说不定会给一个意外的收获。”

“可现在他却丢掉了一瓶农药,并没有收获。”

“就是呀,不光是没有收获,还赔上买农药的钱。”

“这种人,就是一个猪脑子。”

“局长,这农药怎么处理?”

“用报纸包上,放到墙角处。他一准还会来拿的,他是不会就这么甘心地丢掉自己的东西的,这种人,一个大子也不会甘心地丢了。”葛龙泉很有把握地说。

这真是,年年防饥,夜夜防盗;有咱老柴,不饥不盗;老柴不在,一切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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