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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节 南明动向(下)

瞿式耜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也曾入天主教,接受过天主教洗礼,是个正宗的天主教徒。可是当时也正是天主教最强盛的时期,西班牙人凭借着天主教在欧洲和世界到处争霸,所以激起了欧洲各地强烈防抗,所谓的三十年战争,就包括以西班牙为首的天主教徒和德意志地区的新教徒之间的斗争。

可是问题是天主教在当时确实很强大,因此也有很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天主教的神父和修女们非常*,甚至有修道院的院长出面介绍修女到欧洲的达官贵人那里去陪宿的情况。这种不良风气也被带到了中国,特别是在大明那种宽容的社会风气下,这种情况就被保留下来。而瞿式耜是熟知天主教这种情况的,但是眼下刚刚和信仰天主教的葡萄牙人借了兵和兵器,突然就说人家不是,瞿式耜也很惆怅,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办。

桂林大捷之后,信仰天主教的太监庞天寿,开始了宫廷传教活动。桂林大捷中,葡萄牙人和他们的兵器锋利让永历朝廷的人疯了似得在宫廷高层出现了皈依天主领洗的热潮。在庞天寿的引导下,皇太后马氏和萧氏,起圣名玛利亚和烈纳;皇后王氏,起圣名亚纳,她在宫中对圣母像日夜叩拜,为旷古未有之奇景。就连永历帝的太子,都受洗起圣名叫康斯坦丁,后来嫌太拗口,简称当定。

这种情况让瞿式耜忧心忡忡,所以劝阻永历帝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永历帝虽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本性柔弱,无奈叹一口气:“说吧,有什么事情?”

瞿式耜叹一口气:“江西金声桓殉国了,此外,湖南何腾蛟也殉国了。”

“什么?”永历帝大惊:“何,何太师,他,他殉国了?”

瞿式耜重重的点头。

永历帝努力让自己看的镇静一点:“瞿爱卿,那你看,现在该做什么?”

瞿式耜认真回答:“如今各地人心思动,需安抚人心,稳定环境。让百姓能安心种地,方可图长久之计。”

瞿式耜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天下大乱,无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纷纷投靠永历帝,希望谋得一官半职,因为天下大明,都是以永历帝为尊。问题是这些人中良莠不齐,需要认真考核才能找到有才之人,可是这都是需要时间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如今因为各种人才流动,各种奇奇怪怪的人也来到了桂林。除了信仰天主的,还有信仰安拉的,信仰基督的,信佛的,信仰各种奇奇怪怪神的,都纷纷跑来此地,这是以前瞿式耜未曾认真对待过得,确实要必须解决的问题。

永历帝叹一口气:“那广东襄平伯(李成栋)那里呢?”

瞿式耜惊愕,李成栋之所以杀害唐王,留存桂王,就是不希望桂王不干预他的政策,永历帝操心根本不在管控之内的李成栋干嘛?瞿式耜犹豫一下:“襄平伯正在带兵北上。”

永历帝叹一口气:“那北方大同反正的消息,瞿爱卿知道多少?”

瞿式耜心中好笑,永历帝这是怎么了,大同在北方,那里永历朝廷根本控制不住,操心那里干嘛?看到瞿式耜没有回复,永历帝叹一口气:“瞿爱卿下去吧,朕要休息一下。”

瞿式耜看着永历帝走向太监,哼了一声:“但愿皇上不要再次被太监所误。”大明朝的仕子已经被太监吓怕了,早就对太监深恶痛绝。而在后宫信仰天主教最多也最诚心的人,正是太监。

永历帝慢慢向前走,感受轻轻的风吹过草地,感觉花草带来的芳芬。这一刻是难得的宁静,永历帝抬头看着*雄伟的十字架,心中暗自悲伤。曾几何时,皇帝,是最高权力的象征。而作为皇帝的他,竟然需要寻求那个虚无的十字架的保护。

永历帝走到太监中间,虽然太监都是信徒,但是太监也是皇帝永远的奴才。永历帝看了一眼庞天寿,冷冷的说:“朕要带走几个人。”

庞天寿慌忙让开路:“皇上,您请。”无论何时,对于太监来说,皇帝都是他们头顶不可能闪开的天。

马鸣图站在左面边上,看到永历帝挑了三个人之后,走到自己跟前,将自己带出人群外。马鸣图跟在众人身后,和永历皇帝一起离开了正在一起礼拜活动的后宫众人,来到一片僻静的地方。

永历帝一个一个人的说话,不时掏出银票,塞到众人手中。众人有下跪的,有痛哭的,表情不一。马鸣图是最后一个,看到别人都走了,永历帝走到他面前,用力的说:“如今天下大乱,朕,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力量。”

马鸣图慌忙跪地:“皇上,折煞小人了。”

永历帝也蹲到地上,拍着马鸣图的肩膀认真的说:“大同地处雁北,你,可愿意替朕,将一封信传到那里?”说罢掏出一封信。

马鸣图接过信件,双手举起,头用力的磕在地上:“小人万死不辞。”

永历帝掏出一把银票,数都没数,塞到马鸣图手里。永历帝嘱咐道:“赶紧走,今天就走。”

“喏!”马鸣图看着怀里的银票,都是山西会馆承兑的,数量一百二百不等,大概有一千两,全给了他自己,这是一笔数量不小的银子。马鸣图没有犹豫,给永历帝重重磕了三个头之后,马上离开,向着北方前进。

永历帝看着北方,火红的夕阳余光洒在面前,云彩仿佛披上了彩霞,十分好看。永历帝心中挂念北方战事,因为那里,才是此番天下大势的根本。

在北方大同城外,天色早黑。阿济格巡查完兵营后,来到自己帐篷中。他的帐篷内,在柔柔的灯光下,传来淡淡的女人香。草莓端着装满*的碗迎了上去:“王爷,趁热喝了吧。”

阿济格微微一笑,回头看看戈什哈。四个戈什哈知趣的退出帐外,将帐门关住。

阿济格一手端过碗,一只手搂住草莓的腰肢。草莓身上除了淡淡女人香,还有淡淡的酸味。阿济格奇怪:“这寒冬腊月的,你干嘛去了?”阿济格拉过草莓的手,一个个都是红口子:“怎么这样,你这是干嘛去了?”

草莓脸色有些微红,想要拉过手,却被阿济格拉到旁边。阿济格从柜中取出貂油,小心的给草莓抹到手上。阿济格不住的埋怨:“不是说洗衣服的事情交给下人么,你又做这些事情了?大同太冷,你受不了冻。”

草莓摇头:“王爷,草莓不是去洗衣服去了。草莓是去腌菜了。此番来大同一个月有余,除了刚到一天,姜瓖没有再出城一次,也不知道守着这个乌龟壳打算呆多久。草莓觉得以后可能会物资不够,腌一些菜以备不时之需。”

“腌菜有什么不时之需。”阿济格不解。

草莓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青黄不接的时候,这腌菜就是唯一的指望。”

阿济格明白可能粮食不用担心,但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以现在大清的后勤情况,确实会出现物资供应不上来的情况。尼堪是带着红衣大炮从草原上来到大同的。从北京城到大同的物资,都必须这样走一圈,因为再无别的路可以走,山西到河南如今到处匪乱,甚至北直隶和天津都有匪乱。这么长远的后勤运输线,到了两个月后的青黄不接,可能这些腌菜真有用吧。

阿济格坐在座位上,将草莓放到大腿上,一边给草莓的手摸貂油,一面慢慢的说:“这东西以后也让下人去做吧。”草莓点头:“嗯,但是草莓想让王爷吃到草莓亲手做的。”草莓把头靠在阿济格肩旁,声音很小的说:“草莓不想让王爷再有任何中毒的危险,王爷的酸菜都由草莓负责。草莓知道,只要王爷在一天,草莓就有好日子过一天。这件事情,还希望王爷依草莓。”

“傻妮子!”阿济格撩开草莓那如水长发,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一口:“本王依你,依你还不成么?”

说罢阿济格开始吹草莓的耳朵,草莓不禁咯咯地笑着,脸色通红,全身却像没了骨头一样,滩在阿济格身上。

阿济格刚刚抱起草莓,却看到帐篷角落里一个身影。阿济格一愣,一把将草莓护到身后:“姜瓖,你怎么在这里?”

角落里,姜瓖微微一笑,慢慢的走上前去。姜瓖淡淡说道:“都说大清军纪严明,不许私自押姬。本帅刚才也在大清军营巡视一圈,确实未见一个女伶。可是却想不到在大清帅帐中,竟然见到一个,还是故人。”

草莓勃然大怒:“姜帅,亏你好意思说是你的故人。”

姜瓖看着草莓,早就穿成一身旗装,露出她诱人身材。草莓身材很好,姜瓖早就知道。姜瓖叹口气:“本帅到这里不是找你二人的,而是来见一个人的。”

哈?阿济格和草莓面面相觑,姜瓖到这里,还能想见谁。

阿济格向前一步:“姜瓖,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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