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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节 大同再战(二)

第二天,姜瓖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了雁北军的攻击计划。令姜瓖没有想到的是,清军也在此时发动了战事。

大同城西门的清军不多,姜瓖趁机带着姜镔,率领白毦兵,从西门出城,向着西面冲去。西面如此空荡荡的防御,让姜瓖心中越发不安,左胜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瓖一行人不过两千余,走了一天后就看到一个人影,对着他们喊道:“是明军吗?小人有事情禀报。”姜瓖惊讶的看到此人正是吴洪文。

吴洪文一直在大同扮演赌场老板的角色,但在那达慕之后,大同因为战争,再没有大的活动,吴洪文就和母亲华夫人一直在左胜城,帮助母亲做一些杂事。看到姜瓖,吴洪文很激动,片刻就背着华夫人回来。

姜瓖忙命人扎营,安置华夫人,华夫人受伤很重,拉着姜瓖的手:“姜帅,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守住左胜。”

姜建勋从左胜带兵出征,左胜只留下姜辉、姜山和华夫人守城。姜瓖仔细问明白左胜城的情况,答案让他有些出乎预料。

“攻击我们的是一群头戴高帽,身穿黄白衣服的西番之人。最奇怪的,他们出现一阵后,就会凭空消失。姜山将军就是那个时候殉城的。

姜瓖恍然大悟,原来是神武大宗。

姜瓖倒是知道大同附近有一支吐蕃人的部落,这支吐蕃人不过百人,但是为了避免冲突,姜瓖也就没有为难他们。

可是谁知道大同反正开始后,这些吐蕃人聚集在左胜城附近,神武大宗出现在这群人中。神武大宗就能瞬间召唤出一千人,当初在五台山,何守孝就是那样子死的。没想到神武大宗再次利用这招,攻击左胜。

袁胤文继续说道:“而我们走的时候,姜辉将军正在与一员清军大将作战,他背后的大旗写的是:敬谨郡王(尼堪)。”

华夫人喘着气,不管袁胤文的照顾,对姜瓖气喘吁吁的说:“不用管我,我活不长了。我知道这些西番之人过于阴邪,于是就将我所有的毒术都使了出来,自己大概不可避免,同时染上这么多毒,是不可能有救的。那座城市,百年内无法住人,那些粮食,也无法食用。”

华夫人挥手示意吴洪文过来,对姜瓖喘气说道:“我这个儿子不成器,干不了什么大事,还望姜帅看在老朽面子上,能够留他一命。”

姜瓖笑着看着吴洪文:“华夫人请放心,吴洪文是本帅麾下重要人员,他上次和七郡主联手,狠狠宰了蒙古鞑子一回。这次奉我帅命,与姜辉将军同守左胜。虽然吴洪文在您眼中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在本帅眼中,他是很能干的人。”

“是吗?我的阿文长大了,”华夫人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用手慢慢的摸着吴洪文的头发:“姜帅对你评价这么高,我都不知道。你的头发很漂亮,特别像我。”

吴洪文还在不服气:“娘,我就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我已经不一样了……”但是华夫人的手就这样摔了下来,从吴洪文的头领划过脸颊。吴洪文这才惊觉母亲已经离世,大声嚎哭。

左胜城被劫,帮凶是吐蕃人,姜瓖被打的措手不及。但是华夫人留下的毒计,让这个城市也不能为被人所用,这是姜瓖最不愿看到的,但也是目前来看最合适的。

姜瓖出城之后,大清三路大军攻击大同城门,满达海带人攻击东门,互克达带人攻击南门。北门的攻势最猛,阿济格亲自带着索尼、鳌拜等人,攻击北门。

马鹞子*与姜灵等人出城,向着清军东面阵地轮番攻击。南面的城门雁北军没有派人出战,朴爻莲看到是个机会,也不顾互克达的将令,率先从互克达阵中带领朝鲜兵攻击南城门。

互克达与满达海不同,他本来就是个谨慎的人,看到朴爻莲带领五千朝鲜兵一股脑的涌向大同南城门,也不阻拦,索性看热闹。

就看到大同南城城门的雁北军守卫了大概一个时辰后,弓箭和落石逐渐减少,突然全部撤下去了。这个样子十分像落荒而逃。

朴爻莲激动地带领人推开南城城门,向着内城冲了进去。

互克达身后传来骚动,有很多将领请战。一个黑影出现在互克达身边,与互克达耳语几句。互克达点头,回头大喝:“谁想送死,就去!”

互克达冷笑:“大同除西门外,其他的北门、南门和东门都有瓮城。那些朝鲜人希望冲入瓮城送死,就成全他们。一群缺心眼子,大同的城门那么高大,那么沉重,能是人力推开的么?这就是姜瓖的计策,故意派人打开城门,引诱我军!”

朴爻莲带领人冲入南城门,奋力先前冲锋。然而冲击了一刻钟之后,领朴爻莲绝望的是,面前又是一座巨大的城门。

一个词出现在朴爻莲的脑海——瓮城。

“报!”有斥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后面城门放下来了,后门堵了。”

放下的是千斤闸,孙徙站在北门城墙上,看着下面手足无措的清兵,奇道:“这些清兵居然不留辫子哎?”

纤尘冷冷地说:“有阳和城的消息,这些是朝鲜兵,过去这些日子烧了不少民堡,是让他们尝尝火计的滋味了。”

纤尘高高喊道:“地网营,听令!”

地网营是精锐,数量不多,才三百人。站在大同宽阔的城墙上,显得人数很稀疏。但是这些精英在阔达的大同城墙上挥舞起长长钢丝线,在瓮城的顶部形成层层网格,在雁北火辣辣的日光下,绽放出闪亮的光芒。

就像地网营当初在厄图克山谷做的事情一样,此时这些地网营士兵做这些事情早已熟练多了。此时在纤尘的命令下,士兵们将一罐一罐的火油顺着丝线滚到瓮城上方,然后将火油罐扔到瓮城中央。

不多时,瓮城内部溅起层层火油。

刘晨宇突然出现在纤尘身变,和纤尘点头示意之后,对孙徙说道:“孙先生,姜小帅请您赶紧过去,在北城,有麻烦!”孙徙点头,和纤尘招呼一声:“这里交给你了。”纤尘点头。

纤尘看着孙徙身影消失在城墙尽头,长呼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让这一幕让孙先生看到。”

纤尘从怀里掏出一枚烟火,点着,然后扔了下去:“小比崽子,尝尝真正火计的滋味啊!”

蓝紫色的烟火在瓮城里面画出让人窒息的弧线,打到木然的朝鲜兵身上,然后落在地上,顿时,火海变天而起。

火借了油的威力,在瓮城内点燃熊熊烈焰,在火焰上点燃红彤彤的火舌。朝鲜兵在瓮城内拼命的挣扎着,却无处可逃。嘶喊声,叫嚷声响彻天际。绝望覆盖着朝鲜士兵,有聪明的自刎迅速了断,稍微慢一点就被火舌舔到身子上,没有机会做别的事情。烈火将瓮城全部覆盖,仿佛阿鼻地狱一般,朝鲜兵在火油覆盖的瓮城中被活活烧死,没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但是纤尘和地网营士兵没有一丝同情。纤尘啐了一口谈,落向火海:“死棒子,有种和我们大明军队作战,屠杀百姓算什么玩意?我大明士兵,什么时候对于普通百姓动过屠刀?”

其实更多的朝鲜士兵是被烈火所形成的真空区域直接憋死,所以五千人很快在瓮城中就只剩下尸体。看到瓮城人都已经烧干净,没有活人,纤尘命令道:“升千斤闸。”

沉重的千斤闸渐渐抬起,互克达看到面前瓮城中赤焰焚天和层层火尸也吓一跳。但是互克达一挥长刀,冷冷的说:“都别动!我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进城厮杀,攻城是英亲王在北门做的事情。我们的目的是防止南方援军进城与大同匪军合兵。不听军令者,这些朝鲜兵就是下场。”

孙徙匆匆赶往北门,姜小轩连忙施礼。孙徙看到战场上,阿济格造了数十个土山高台,将红衣大炮放到高台上,与雁北军对射。看得出来雁北军被高台炮火打的够呛,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孙徙心中来了狠劲:“妈的,让老子来!”孙徙跑到一门红衣大炮前,亲自瞄准,然后点燃引信,命令放炮。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孙徙的红衣大炮发威了,却没有命中一门炮。孙徙并不气馁,再稍加调控,又一发炮弹出去,正好将一门清军的红衣大炮打烂。

好!”雁北军一阵欢呼。

“嗖嗖嗖——”清军一阵炮弹飞来,在大同城墙上打出一个有一个土坑。其中一个城垛子直接被炮弹打飞。两名藏在城垛子后面的雁北军士兵直接被撞倒后面的城墙上,双目流出鲜血,眼看已经不行了。

“该死!”孙徙有些惊奇清军的炮手水平这么高,雁北军的炮手大多是自己的徒弟,目的是火炮攻击突袭士兵,没有和对方对射过,准头不足,吃了大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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